沈琳哽住，“怎么，你还要教我不成？”

    屁大点的小丫头，什么都要管！这会儿她倒是忘记自己怎么求沈清许帮忙的事了。

    “该不会又是问问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吧？”沈清许面无表情地道。

    沈琳有些脸红，她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遂喃喃道：“那，不然，说什么好？”

    “既然这样，你不如帮我打听一件事。问问吴承，他知不知道凌霄阁，就是玉霄令的那个凌霄阁。”

    沈琳：“……”抓着脑袋走了。

    这一日沈清许已经按照邹嬷嬷的配方，制成了一味寒梅香，得到褐色香丸十枚。她皱了皱眉，对服侍在一边的邹嬷嬷道：“这香虽然好闻，可颜色也太难看了！我还准备用水晶珠子串个香包送到宫里呢，这么黑乎乎的，怎么送得出手？”

    邹嬷嬷陪笑道：“姑娘真是奇思妙想，奴婢还没见过用水晶珠子串香包的呢。制香讲究的是香气沁染、持久，这香已经足够出彩了！”

    沈清许固执地摇摇头，“不行，这个我不喜欢！”她随手拿起装着香丸的玉盒子，轻轻往窗外一倒，花费好几日才得的香丸全都落在外面的泥地上。

    邹嬷嬷一阵肉疼，心中暗叫，这个小祖宗，随手一扔就是上百两银子，真是作孽啊。可又不得不陪起笑脸，小心翼翼道：“若姑娘不喜这香丸的颜色，那么姑娘心里头想要个什么颜色呢？按道理说加点染料进去也行，就怕弄混了原有的香味，得不偿失。”

    沈清许问道：“那就不加染料。难道就没有既有好看的颜色，又有好香气的香料吗？”

    邹嬷嬷被问得愣住，“这，奴婢也不知。”见沈清许神情有些不耐，忙又道：“奴婢可以去宫里打听打听，干娘有几个徒弟还在制香局里做事，想必她们懂得多些！”

    沈清许这才舒缓了脸色，道“也好！你明日就去。嗯，我想要紫色的香料，皇后娘娘最近好像很喜欢紫色似的。”她一下子笑开，“我既然要做，就做最好最特别的，要娘娘闻一次，就能记住的香。”

    紫色！真是异想天开！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颜色的香料？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邹嬷嬷看着沈清许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沈清许闭关十几日，早已将那本《源香源》看得烂熟，加上这几日，在邹嬷嬷的帮助下，对香料进行混合、炮制，已经算是对制香有了一些经验。

    随着对制香工艺的了解，她越来越觉得那玉霄令上的香味和颜色是一体的，并不是香料与染料混合而成。是什么样的原料、什么样的配比和什么样的炮制方式，才能制作出这样颜色、气味都如此稳定持久的淡紫色香料，或者是有着异香的淡紫色染料呢？

    沈清许对着自己的实验室里那几乎高达屋顶的木架子，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邹嬷嬷已经将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香料都买了一份回来放在这里了，沈清许心知，玉霄令中使用的香料中，最关键的一味并不在这里。即使明日邹嬷嬷能从宫里带回来那味香料，自己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配比和炮制方式。想要复制玉霄令的颜色和那遇水而生的香味，看来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就在沈清许心灰意冷、打算放弃的时候，第二日邹嬷嬷却从宫中带回来好消息，她真的找到了紫色的香料。

    邹嬷嬷向沈清许递上一个非金非玉的圆形小盒子，沈清许接过来，发现这盒子重得很，小小一个，却十分压手。打开盒盖，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内胆，是木头的，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似生姜一样的黑色物体。

    这也不是紫色的呀？沈清许伸出手想去拨弄一下看看，却被邹嬷嬷一下拉住袖子。

    “姑娘，这香料不能用手碰，得用棉布包了手拿。若直接用手的话，整颗都会坏了。”

    什么鬼？这香料难道是活体不成？

    沈清许对神神叨叨的邹嬷嬷非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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