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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雪:52.意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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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姜国攻打陈国,动辄就是几万兵马,陈国因边关地势本就难守城门,每次若不是有更多的援军,怕早已成了姜国的囊中之物。

    姜王喜好征战,这些年姜国也是耗费了不少精气,也不能再和从前相比,薛临在陈关流连多时未归,姜王本就对他起了疑心,加上之前薛从简在御前参他的那一本,薛从简又是他的堂兄,这样足够毁了他在姜王面前苦心经营多时的信任。

    所以为了留退路,便只能将筹码放一部分在七王子身上。

    薛临此时对华叶是极为不放心的,枉他机关算尽,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会对陈国太子动了真心。

    “我找遍了东宫上下,并没有发现遗诏的踪影”她告诉他:“或许太子他手中也没有遗昭”

    这的确是有可能的,先王在夜里驾崩之后太子从殿内出来,手上并未有一物,便是到东宫之时她也没见到他身上有其他的东西。

    薛临将信将疑的与她对视,想要探究些什么,他的声音寒冽:“你若骗我,知道下场是什么”

    他抬手拨弄着暗纹锦线的广袖,将折扇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敲打,似乎在宣泄着自己最后的耐心。

    “这个比泣子香的药效更甚,给太子服下去”薛临伸出手,那药包坦然的躺在他的掌心。

    华叶怔怔的看了许久,在薛临威胁的目光下,她缓缓地,颤抖地抬起右手。

    可接下来,她竟停住了,继而将手移往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迅速的架在了薛临的脖颈处。

    比起她的紧张,薛临却显得十分平静,他勾起唇角,轻描淡写道:“我看,你是不想复仇了,也不顾你弟弟和你家小姐的性命了”

    他薄唇轻启,二人离的又近,声音低沉带着十分的蛊惑:“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毁了这六年来的苟且偷生,更毁了替苏氏报仇雪恨的希望,值得么?”

    华叶听了他的话,僵在原地,泪水滑过滴在她的刀刃上。

    可是,她不想太子死去。

    她这模样,本就在薛临的意料之中,他缓缓开口:“有得必有失,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的美满之事,你不做出个抉择,到那时,二者都会失去”

    说了这么多的话,似乎只有这一句话他说的最为真切。

    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探究到薛临心中真正的意图,他面上看似一直在帮他们,在为姜王筹划,然而……

    华叶缓缓将匕首松开,她捂着心口,面色惨白:“你在我身上下了毒”

    “如今还未曾完全毒发,竟还是察觉了”他动了动眉,轻描淡写道。

    她凝视着他,冷笑:“前些日子我发现你曾给我点的朱砂痣颜色愈来愈深,加上我近日突然有了头痛心悸的毛病,有一刹更是差点昏了过去,但是每日御医来请平安脉,却未曾察觉一丝异样”

    薛临的精通医理,他能做这些一点也不稀奇。

    “这是你自找的,我先前便同你明说了,只要完成我的命令,届时我自会放你安然无恙的离开,可你却背叛了我”薛临看似可惜的叹了口气,话语全然透着凉薄,目光变得更加阴鸷:“如今你若想要解药自然也可以,只要你在亥时之前亲手杀了太子,我便给你解药”

    华叶静静的看着他,面上忽的露出一丝冷笑:“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么”接着她又自语喃喃:“小姐说的对,我自始至终都不该相信你”

    同这样一个魔鬼做成的交易,怎么可能不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信与不信,皆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戌时之初,她回到东宫,侍女传话说太子在偏殿等她。

    她魂不守舍的去了偏殿,偏殿灯火通明,时至国丧,这些日子已经不许点红烛了,可是在她推开殿门的一刹那却见到了殿中的红烛,微风过处,摇曳明灭。

    桌上摆着丰盛的晚膳,太子身着青衫在烛火下翻看着书卷,火光照着他略微疲倦的面容,见殿门被推开,抬眼之间却突发神采,明亮皎洁。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言道:“阿釉,你去何处了”

    似乎是习惯了这种伪装,在他面前说惯了谎话,她也不像当初那般谨小慎微,如今面上只剩下了波澜不惊:“臣妾只是在宫中随意走了走,未曾注意到时辰”

    陈宫这样大,她没有具体说去了哪里。

    太子似是不疑有他,只浅浅道:“我今日在宣宗殿见到你父亲,他同我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她的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

    “可惜国丧期间不宜铺张,我便只好命人备了这一桌晚膳,陪你共度这生辰”他说完,扶她坐下,眼神十分温柔。

    她看向桌上摆放着的酒杯,未曾言语,今日是郑釉的生辰,却不是她的生辰。

    她一时心悸,突然忍不住抬眸看他,眼眶里含着泪水,像是下一刻就要将所有的真相全盘托出:“殿下…我……”

    “阿釉,你怎得哭了”他抬手将他的泪水擦拭,温声开口。

    她犹豫了,她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恍然十分害怕,这番缱绻温柔会在他得知了真相之后转瞬即逝。

    她含着泪急忙摇着头,将他抚上自己侧脸的手握着,不言一个字。

    这时忽然有内侍在殿外道:“殿下,七殿下在正殿等您……”

    “七弟?”将手松了开,太子低声思虑:“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她这时轻声开口:“想来是有事情,殿下还是先去罢”

    太子点了点头,又抬手抚上她的脸道:“那你等我回来”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抹青衫离开了殿门,她笑了,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太子走进正殿,见七王子正在殿中坐着等他。

    太子的目光静静的落在自己的庶弟身上,他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未曾说些什么,只是一步步地缓缓走到他面前坐下。

    “不知这样晚了,七弟有何要事”他淡淡道。

    七王子未曾抬眼看他,只是凝视着桌前的书卷,片刻后才开口:“王兄,父王临终之前,为何不肯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太子微怔,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

    宫中都传七王子因双亲皆逝而紧闭宫门多日,如今出了宫门,却来找他问这个问题。

    见太子不言,七王子的眼睛有些发红,脸上也是夙夜酒醉的样子,他接着道:“世人皆言王兄仁德纯善,是陈国日后的君主,便我不是王兄,可也是父王的儿子,他从前那样疼爱我,怎会在死前都不肯见我一面呢?”

    “七弟,你醉了”太子见他如此模样,也心生不忍,他们二人从前感情甚笃,只是这些年,不知是谁变了。

    七王子低着眸,冷漠的笑了,或许父王生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曾经算计过他,宣宗殿失火一案,到勾结李迄一党,如此种种,怕是早就对他失望至极罢。

    只是,那又如何。

    他终于抬起眼看着自己的王兄,目光带着疏离与冷漠,今夜来见他一面,只是想来找一个答案,幼时父王宠溺自己,对嫡子却十分淡漠严苛,他便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日后的储君,可如今想来,是他错了,错的彻底,这些年陈王对太子的严厉教导,早已将他培育成了一个优秀的储君,而自己则在宠溺下活的愈发肆无忌惮,到这时,他早已不能与太子相提并论。

    原来,竟是如此。

    他嫉妒太子侦,他恨父王的狠心,那日在芙蓉宫内他看着母妃自戕而死,他便发誓,他要做陈国的王。

    太子见他醉的不轻,便命人将他送回了原处。

    太子突然想起了当初父王同自己说的话,若七弟日后真的谋反,无论怎样一定要留他一条性命。

    他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杀手,但是他不敢去想幼时聪慧善良的俭儿,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太子带着些许的忧思回到了偏殿,在路上的时候见外面飘了几丝细雨。

    仿佛有一种预知,冥冥之中让他心生凉意。

    待回来时,她还坐在桌前等候,他见她也换上了一件青色的衣衫,上面纹着隐隐可见的青叶,长发未绾。

    比他第一次见她时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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