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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之间的举止被谢夕照看在眼里,他冷眼瞧去,只见七王子面容阴鸷,目光之间是遮不住的野心。
像是一场如期而至的浩劫,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当事情真正来临时的那种紧迫感依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陈王的托付全然压在他一人肩上,他不忍告诉太子所有的真相,告诉他他的亲兄弟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要取他的性命,告诉他他的舅父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为权利的傀儡,告诉他他的王位要经历这场巨大的磨难才能顺利登上。
杀舅贬弟这些事情对于太子来说难以决断,所以只能由他亲自动手了。
那一夜过后,才是一切的开始。
陈王驾崩,只要了一个妃子殉葬,那个人便是他生前最宠爱的妃子,瑶华夫人。
可是就在陈王崩逝的第三日,七王子的生母吴氏也去世了,据说是自戕而死,追随君主所去。
七王子在几日之中一连失去两个至亲,更在运灵柩至陵墓时紧闭宫门不见。
那夜因谢夕照的话,邵叙不仅私下选了几个心腹高手,还派了一些人去监视李迄府中的动向。
过了几日他的夫人孟氏临盆生了个儿子,但为了遵从陈王丧仪,所以并未铺张的摆宴,私下里都一切从简。
虽然喜得麟儿,邵叙却并未因此松懈下来,在监视李迄的过程中发现了他近日与各个人来往都甚是密切,但是谢夕照却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一定还在陈国,逢上陈王绷逝,那人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迄在府中与太史丞喝茶,表面是一片宁静,私下已是浪涛汹涌,太史丞孙攸端着茶杯,手却不停的发抖。
“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孙攸突然跪了下来诉道。
李迄深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老夫运筹帷幄多年,便终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今后若太子登位,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孙攸垂下头,想了想道:“难道七殿下,就没有可能登上王位吗?”
“你可知裴宿手下养了多少人?”李迄避开话锋问他。
孙攸听了有些许迟疑,答不出一个字。
裴宿这些年来将自己的锋芒若隐若现,谁也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
李迄担心,担心自己最终还是斗不过他,落得一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大人,薛先生来了”李府的手下突然进来禀报道。
李迄听了这话,原本晦暗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连忙道:“快些请进来”
他记得薛临曾同他说过有锦囊妙计,不知如今这妙计是否可行。
薛临在来李府的时候特意换上了一身颜色淡雅的外衫,他在李迄面前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如今李迄在朝中如坐针毡,必定需要他的帮助,如今他前来便是要给他指一条明路。
陈王病重多时,他在驾崩之前一定早早立好了遗诏,若能把这遗诏拿到手,那么面前的一切困难便会迎刃而解了。
“哪有这样容易”李迄听了他的建议却连连摇头:“先王驾崩之前只见了太子一人,如今恐怕那遗诏早在太子之手”
薛临扬唇浅笑,目光有些耐人寻味:“就怕不在太子之手,丞相先可宽心,在下有一个办法”
陈王崩逝,国丧七日,太子守孝至三十日便会举行登基大典,而在这登基大典之前便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这件事情能够做到的,或者说最容易做到的便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
他私下与华叶会面,向她传达了这个命令。
华叶见他忽然改变了想法,虽然有些不解,但她在乎的却不是薛临的目的:“如果拿到遗诏,殿下他便不用死了么”
薛临闻言背过身去,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抹冷笑,他道:“你且须记着,我这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华叶抿着嘴角,沉默了半晌。
这些年来她也算了解薛临,他不是个君子,过河拆桥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便是如今所言他日他也不一定会兑现,一直以来被他利用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也是愈发的后悔。
回到东宫之后,心中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如今的她终于能理解当初的小姐,原来无论发生何事,总是抵不过心中欢喜的人,二者若是发生了对立,除了痛苦还能剩下什么呢?
不过好在,若是太子能够不用死,她心里就不会那样自责,难以取舍。
回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却已变得昏暗,不时传来的一声雷鸣巨响,似是纷纷都击在她的心上。
她梳洗好后披着青丝坐在铜镜前,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面庞,那额间的朱砂似乎愈来愈红,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许妖冶。
宫人走了进来,问她是否传晚膳。
“殿下回来了么?”她微抿红唇,抬眼间有些许忧郁。
宫人顿了顿,适才回道:“回太子妃,殿下他还在章秀宫,方才派人来传了话,大抵是要晚些归来了”
这些时日举行丧仪,他怕是很忙,忙到疏忽了她。
这样也好,她心想。
突然记起了薛临所说的话,她便不由自主的去了东宫的藏书阁。
夜里下起了偌大的雨,陈关谢府的大门却被人扣的作响,谢由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人惊了一下,才突然十分清醒。
“孟大人,怎么是您……?”
孟题将手中的折伞扔在了地上,十分着急的问道:“你家公子呢?”
“我…公子他……”谢由被他弄的有些许糊涂了,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公子这时候应当还在书房,大抵…是未曾睡下……孟大人,孟大人……”
还未等他说完,孟题便连忙闯了进去,一袭玄衫被淋的湿透,背影显得十分焦急。
谢夕照此时正点了灯,翻着邵叙手下那些忠心死士的名册。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混着雨声却仍旧显的十分清楚。
他敏锐的立即盖上了名册,沉着嗓音:“什么人?”
“谢世子,是我,禁卫军中郎将孟题”门外的人如是道。
谢夕照自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道:“文献兄?你进来罢”
孟题即刻推门而入,他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谢夕照见他如此狼狈更觉不解,问道:“文献兄这样晚了,还来见我,不知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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