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冷眼睇了眼太女,目光流转,举止雍容华贵的下了马车,在护卫的领路下上了王爷的马车。
端木严神情肃穆,与端木扬寒暄了两句,并没有多问他们为何从城外回来,行了个礼便恭敬的告退了。
端木扬穿着一身便装如普通百姓一般,从头到尾都笑得随性,毫无半点皇家的威严。
马车中的秦暮想着周晨刚刚对他说的话,嘴角抿着,眼尾上翘,让人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周晨并未逼迫性的让秦暮回去,只是告别时不冷不淡的告诉他,悦安已经会认人了,认得她的倾爹爹,风爹爹,冬白爹爹…偏偏不认得自己的爹爹,现在宇文倾在照顾着悦安,俩人感情十分的好。
秦暮在周晨众多夫郎中最为不喜的就是宇文倾,一听周晨的话便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安排。心中又喜又涩。喜她惦念着他,想激他回去,可有些不得已又逼得他心中发涩。
眼看王府便到,他收敛了内心的百般情绪,就这么淡定的坐着。小仆掀起帘子请他下车,他撩起衣摆步下马车,抬起头就见冷眼看着他的端木严。
端木严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两人心中各有计量状似和谐的走着。
“见过她了?”步入书房,端木严挥手示意人都下去,冷声问道。
在城门见到她,秦暮便知道事情露了陷。便也不加隐瞒承认了。周晨如今完全处于中立地位,如果晋国不想给别国一个攻打的借口,自然就不会轻易动她。
“好,很好。”端木严不怒反笑,“宇文倾可同来了?”
“没有。”
“与我皇姐最好走的远点。”端木严脸上线条刚硬,十分威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这一年,女皇本就内虚,一直死撑的身体,终于实在撑不下去,整日卧于床榻之上。
太女端木扬行监国之职。
当年被远调的远侯翁主被调回晋城,协助太女行监国之职务。
表面上是把远侯翁主调回来协助太女,实则是抽了她手上的兵权调回来就近看护。
当年太上皇把远侯翁主调去边关,就是为了留她一命,希望姐妹不要相残。
现任女皇躺在龙凤戏珠的大床之上想起当年过往,忍不住一声叹息。
当年那勇猛武断之人经过常年边关风雪洗涤已经变的深不可测。本想借若尚书一事彻底卸了她所有权利贬为平民,不想她行事如此小心,竟未留一丝证据。
“母皇可决定了派谁去边关镇守?”端木扬半跪于床榻,捧着奏折询问。
端木严可谓是有勇有谋,又最是心高气傲的,看谁都带了半分不屑,未必能像当年的远侯翁主忍辱负重。女皇虽消瘦了几分,双眼却不减风采,睿智清明。
“你看着办吧。”女皇叹息的说道。最后她还是想看看她皇儿会如何处理此事,可会让她失望?
太女经过各方思量,最后决定下旨委派正三品护军参领唐乾暂代边界将军此职务。
唐乾此人原是礼部侍郎薛庆表姐,为人谨慎,刚正不阿,有一点迂腐过头。胜在不结党私营,治下有方,恪守本职。
端木严本以为太女会挑这个机会把她调出晋城,如今却冒出个唐乾,她想不通太女是何意思。
她暗地里指派注意秦暮一举一动的人回报说秦暮并无一点动作,整日弹琴画画,无任何不妥。
探子回报,周晨在第二天便启程去了曲阳,不知道有何目的?
她让人递给周晨的想要秦暮之命便拿命来换的书信石沉大海。
端木严还未有任何举动,却已经传出太女端木扬被刺杀一事,且所有矛头还是指向她。
这些不入流的把戏端木严还不放在眼里,想这么轻易铲除我那真是太天真了。
她派护卫严守府邸,不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就认真静心养病,外头一切都不理会当做没有听闻。
刺杀一事,女皇以卧于病榻以无心力处理为由,请远侯翁主多多费心。
翁主自然来查外面正传的风风火火的刺杀名单榜首,端木严。
这一查,竟然查到端木严结集兵力,在皇城中没有女皇命令就算是王爷私自结集兵力都有造反之嫌疑,这都是杀头的大罪。
端木严明知道这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奈何证据确凿百口莫辩。谁知道关键时刻秦暮竟然站了出来,自认是他偷了王爷令牌私自结集兵力一切与王爷无关。
端木严冷眼看着一身华服,脚蹬襄金边的祥云富贵靴子的男子,他势不可挡的走出内院,下巴微抬,眼神高傲的半睨着,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所作所为。
远侯翁主淡淡的听着,最后手一挥示意人把秦暮带走。像潮水一般涌入的人很快便退了个干净。
端木严负手看着离去的人,眼神半眯着利锐的盯着秦暮发冠后面光彩流溢的圆润珠子。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她便去暂时收押秦暮的监牢看他。牢头说了几句现在不能探看之类的,后来看王爷面色铁青,眼神冷厉,立刻住了嘴,乖乖放了行。
端木严示意护卫在外看守,自己走下了监牢。只见秦暮负手面朝两个巴掌大小的窗户而立。
秦暮转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两人均是沉得住气的人物都不先开口。只是这么静静互相打量着,倒像是第一次认识般。
最后秦暮挑眉一笑,“你不要认为我是甘心救你,只不过如今我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吗咋,你若出事我也逃不了,索性替你顶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秦暮此话说得不错,他名义上可是端木严的王夫,端木严如果出事,那罪名定都是不小的,轻则抄家,重则府上众人皆斩。
端木严防心较重是不会轻易入套之人,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人家给她下的是个连环套。
秦暮是端木严的王夫,端木严出事秦暮会受牵连,反之秦暮出事,端木严这个妻主管教有失,且在这关键时刻说不定人家要怎么打压,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那么严重,但是贬到什么偏僻地方去思过是很平常的。
在关键时刻被打压,那想斗赢那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秦暮塞给端木严一张纸条,让她带给自己ru爹。那是他手上所握兵力分布。
秦暮知端木严不会轻易信他,便不提让她起兵一斗这事,只是把自己手中所握秘密军队交出。告诉她,他们现在是互相牵制,他帮她顶了罪,但晋国看在他是秦国皇子份上,为了两国邦交肯定不会杀了他的,到是怕别人一直拿他来做端木严的文章。
果然没过几天,太女端木扬伤势稍好便开始对王爷端木严施压。朝中人心惶惶。特别是亲王爷派的就怕王爷倒了,殃及池鱼。纷纷上书王爷,请她向秦国皇子递交休书,既然人杀不得,便向女皇请旨送他出家,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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