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往事的。”
“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雁宫寒看着那双冰冷而空洞的灰眸,她看出辉夜所说的“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并不是一句自我安慰的勉励,而是真实的实际情况,因为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伤感,也没有一丝怀念,只有空虚,只有那种失掉了情感的空虚。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排队呢?”辉夜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遗失的话语,带着几分生硬的诙谐说着。
“因为前面的队伍很长啊。”雁宫寒无奈地远远望着已经快要进入考室的舍娜莎人群中忽隐忽现的身影,她并不喜欢通过这种方式去更快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你的外貌比起她分毫不差,但你知道为什么她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而你却要一个人站在这里默默地等待吗?”
“其实我并不……”
“对,正如你所说,你将这种方法归纳于令人不齿的小手段,小花招,对吗?”辉夜明显有些过于心急了,没等雁宫寒说完自己的看法便准确地“预知”到了她的看法,他开始背诵演讲稿一般的论调,幸好雁宫寒只是专心地聆听着,并没有觉察到其中的戏剧成分。
“中州至少有九成女孩都会像你这么想,因为从她们从小所受的那些教导和所接触的风俗人文就是这样,虽然没有明文的教条规定,但无言的枷锁早已通过潜意识的培养与行为思想逻辑的转化束缚住了人们的内心,即使以后规定这样做不但正确而且可以受到奖赏,也不会有人敢于去做,因为外在的链锁斩断了,还有更为坚韧,更为耐受风霜的内在的绳墨紧紧地系在人们精神的步伐上,牵制着人们任何‘越权’的行动。”
雁宫寒对辉夜与众不凡的谈吐和对事物的认知和看法感到颇有兴趣,于是她没有去打断他,继续静静倾听着。
“当然,面对这精神的枷锁,有的人选择奋力挣脱,他们认为凡是牵制自己行动的都应该被解除,被鄙弃,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丝毫不去管顾外在环境与内在精神世界的制衡关系,去盲目地去除一些尚有存在必要的限制和规定,甚至不惜壮士断臂去达到目的,殊不知那束手束脚的绳索有时就是在悬崖边缘拉他们一把的救命稻草。”
“也有的人因为先天性格中的怯懦自卑,或是后天养成的盲从世事,凡是思想意识中那些所谓的美德和修养他们都不愿去放弃,即使他们知道有些陈规陋习会极大地限制他们的发展,让他们与触手可及的成功失之交臂,但他们慑于舆论的压力和刚开始挣脱牢笼时荆棘束身的剧痛,因此而畏首畏尾,不敢去大刀阔斧地做出改变,最终到了老态龙钟时郁郁寡欢,为当年没有能够挣脱束缚打拼出一番天地而感到懊恼不已……”
“那你说要怎么做才是对的?”雁宫寒饶有兴致地问着。
“聪明的人总是能够在逆向的激流中分清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当他们在遇到一些思想上的束缚规定时,就会根据自身条件和外部因素来为自己制定一个量身定制的方案,他们将那些毫不犹豫地将那些限制着自己大展宏图的束缚挥刀隔断,而将那些对自己益处颇多的绳墨小心翼翼地保留下来,并精心地去维护它,即使是那是带刺的荆棘,他们也会眉头都不皱地将它挽在身上。”
“你说的真好,你一定受过很高等的教育吧?”
“道理是否正确,是否能够深入人心那和是否受过高等教育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像在失足坠落悬崖后能够挂住你的不一定是绿油油的苍松,可能是带刺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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