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刺眼的红光把流沙洞照得通明,我转过身,把军刀挡在胸前,等鳖王冲过来的时候再狠狠宰它一刀。但鳖王不像我们人类知道流沙的危险,当它扑出隧道,整个透明的躯体就开始下沉,而且由于它十分的恼怒焦躁,下陷速度极快。强烈的光线被流沙吞没,我们可以看到鳖王周身的流沙剧烈起伏着,洞内又将呈复原有的黑暗。
在这场殊死较量中,能取得两败俱伤的成绩已是可喜可贺,我们也算是命大,三生有幸,没被鳖王给咬死。长抒一口气,把目光挪向装着满满一杯黑暗的洞穴,仰头望向看不清楚的穹这种声音中有低频部分,低频部分很难让大脑神经接受,我甚至一阵抓狂,就想把手电筒砸向三胖。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又仔细照了照他的全身,瞬间我一愣,看到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爬满了蚂蝗,那些蚂蝗吸了很多血,身体都肿胀透明了起来,那种剧烈的恶心令人不忍直视。我心说不好,照目前的情况下去,三胖这家伙肯定会被吸干,但这洞室中怎么会有蚂蝗?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疑问,赶忙向三胖走近,刚跑出几步,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我身边溅起了很大的水花,全身都被淋透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在棺材的两侧各有一条护棺河,护棺河在以前肯定比较宽阔,但现在水流量锐减的厉害,只剩下两米不到的宽度。我捡起手电,依稀能分辨出河道的水蚀线,棺材自然在水蚀线上面,要比我摔倒的位置高出许多,这样才能保证棺材不被河水冲刷到。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代的历史,河水依然在淌流,水温也不是很低,只是流量的锐减,预示着干枯的趋势。一想到三胖满身吸饱血的蚂蝗,我一个激灵,身体猛得一弹,几乎就要跳了起来,水面只没到了膝盖,看来水位线没有我想象中的深。我连摸带爬地挤上了棺材所在的圆形高地,一上地面,就忙去检查自己身体,腿上有几只蚂蝗已经拍不下来,只能用打火机去烧。
当我处理完身体上的蚂蝗,就去烫三胖身上的蚂蝗,但不知为何,他在我身边蹲下,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没头没脑地对我笑了,看着他满脸干渍的血迹,我心里一阵发寒。三胖到底中了什么邪,难道是被吓傻了?三胖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也明白,以他这种状态和他对话,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还是用老办法吧,我心里一嘀咕,弯腰捧起一托水,往三胖脸上泼去,连续了几次,又扇了他几耳光,还真奏了效。三胖似乎清醒过来,开口就骂道:“你他娘干嘛打我!”
见他恢复了理智,我松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屁股就坐在了棺材旁。我往后拨了一下湿漉漉的刘海,心说,你真把老子给吓死了。我赶紧让三胖脱衣服,他却一脸茫然地双手抱胸,喃喃道:“你想干嘛?”
我懒得搭理他,“快看看你的小胳膊小腿吧!”然后我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三胖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下子填充了整个黑暗的洞室,幸好我早猜到了他的反应,不然就要被送到医院的耳鼻喉科。三胖慌里慌张地脱着衣服,一直到一丝不挂,才开始让我烫浑身的蚂蝗。火苗一碰那些肥胀的蚂蝗,便纷纷掉落下来,我们把它弹进了水中。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完全清理了三胖身上的蚂蝗。
强烈的疲倦又让我忍不住瞌眠,但我更害怕脑抽的三胖会冷不丁给我一击,这种贴在身边的威胁使我非常不安,也搞不清问题出在哪里,三胖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不正常。我缩成了一团,寒冷扑面而来,全身瑟瑟发抖,我抱住了膝盖,正要问三胖是不是受了打击,却听到他敲着棺材,问道:“你不是进了这棺材吗?什么时候出来了?”
“嗯?”我一怔,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不会又犯病了吧!我一个念头涌上来,就道:“你她娘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你来这口棺材边做什么孽?”想起他挠棺材的声音,我又是一阵抓狂。
“当时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你在不停地喊我,就一路跟着你走了出去,没想到走到了一口棺材边,然后你就停了下来,让我和你一起推开棺材盖,之后你钻入了棺材,也没见你出来。”三胖仿佛在努力回忆着,语气满含严肃的口吻。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纳闷,三胖到底唱得是哪一出,他脑子该不会被棺材盖挤了吧。但是他现在神经不正常,只能试探性地顺着他说的道:“你确定是我!”
“千真万确,这棺材盖还是松动的,不信我们合力推一下!”三胖的语气十分沉静,听不出有什么反常。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愿意和棺材有任何瓜葛,立刻挺直了背,向河道边靠了靠,顿时心里又出现了一个疑问,“你当时没带手电筒,怎么会摸到路?”
“我能看得见的,难道你看不见吗?这洞里的情况我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比如说那边的棺材。”三胖指向沿护棺河一侧的盲区。
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除了手电光照亮的区域外,四周处于绝对的黑暗中,就算视力再好,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续演一场盲人摸象。我无可奈何的地叹着气,心里却感觉非常别扭,忍不住就把手电光照向三胖所指的护棺河那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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