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又道：“你和那女拳师才最适合做猎影射手……”

    我一激动：“你要教我们？”

    “不可能！”延熙冷冰冰地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让你明白什么人适合当一名猎影射手，但我绝不会收两个令自己讨厌的人为徒。”

    “切！你想收我们我们还不乐意呢。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天师多名罗，我娘子的师父……不，我娘子还没有师父，配给她当师父的人还没现世呢。”

    延熙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酒老，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枚令牌有何玄机。”

    我把征讨令拿到他面前。

    酒老端详了半晌，摇头道：“闻所未闻。你从哪里得来的？”

    “平亲王！我娘子把他宰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啊？……那吸血鬼死了？王宫怎么没有消息传出？”

    我呶呶嘴：“你师妹难道没有告诉你？”

    “师妹，怎么回事？”老酒鬼问。

    延熙却不答话。

    我道：“之所以没有消息传出，是因为知道消息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没死的几个人也都还想多活几天，不敢节外生枝罢了。现在王宫里坐着的‘平亲王’是他一直小瞧的替身，他的儿子，这叫桃僵李代。”

    老酒鬼叹气：“李家人一代比一代暴虐，平亲王死了未必是件幸事。”

    “所以我们要联手把它推翻，让王室贵族彻底消失，让老百姓自己当家做主。”

    “咦，小伙子这个说法挺新颖的。可是百姓如羊，依赖已经成了习惯，事大已入了骨髓，让他们自己当家做主又不生乱子比登天还难啊。”

    我想了想，道：“那就折中一下，把权力撕扯开来，分别让几个人掌管，让他们既合作又互相制衡，谁想一家坐大就把他扳倒，让另一个人补上。时间久了，民主深入人心，百姓会给自己做主的，会把权利一点一点地抢过来的，因为人都有得寸进尺的潜能。”

    “妙啊！”老酒鬼拍掌赞道：“本来我还担心即使利用神灯改朝换代了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可是要是按你说的这样去做，老百姓就真的有出路了！那还等什么，趁着王室本就不稳，我们再把平亲王被杀的消息捅出去，高官贵族们自己就会乱成一锅粥的。”

    我轻轻摇头：“这个不急，他们只是一群土鸡瓦狗，想灭掉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关键是让老百姓先醒过来，他们若是和你这位师弟一样半死不活的，我们做任何事都是浪费感情。”

    “小家伙，你不当王太可惜了。这么发人深省的道理竟然从一个毛头小子口中听到，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老家伙真是白活了！”

    “可别这么说。我说的这些都是俗人俗见，修道者体悟的是大道天心，仁爱的是众生万物，而人类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人类太平壮大了，对于其他族类来说无疑是灾难。所以修道者要奉行无为。我的有为之法在当前看来是功德，可是几百年几千年后回头再看，也许就成罪孽了。”

    老酒鬼笑道：“修道人不管红尘事，我一直以为是仙人定下的破规矩，原来是含有深意的。受教了！不管如何，现在我们不为也得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吧？把眼前事做好，即使以后遭受天罚也挺得起腰板。”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有点担心……强按牛头喝水用力不能太猛，不然牛不仅不领你的情，还会顶你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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