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魔？”

    感受着身体里那澎湃的心力，燕雨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惊慌。

    仙道修的是灵力，神道修的是念力，而据燕雨所知，只有圣道才能使用心力。四年的修炼，心力对于燕雨来说就好像肉体的一部分一样如臂指使，根本不可能感应错，所以他才会如此惊慌。

    “圣道，就是魔道，我是魔修？”

    燕雨不禁生出一种马上冲到流云阁质问二师兄的冲动。

    别看那些影视作品里面，主人公亦正亦邪，修炼的功法杂七杂八，魔功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但一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人人都想你死，光是这种压力就足以让人崩溃。

    当初燕雨看过的一个节目里，被采访的以为明星被问及如果他是魔修的话会怎么办，他开玩笑地说：“我恐怕会自杀吧。”

    燕雨不愧是静心期的圣修，很快就从这种慌乱的心境中挣脱出来，不管圣修是不是魔修他都不可能自杀，而且很快他就发现了圣修和魔修的不同之处。

    心力不像灵力那样众目可见的直观，也不像念力那样感应得到的客观，只有修炼者本身才能主观地感受到这种难名的力量。

    像燕雨或者是流云阁其他弟子一样，都是以血液为载体来运用这种能量。但眼下燕雨如常地调动心力，却发现这股力量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游走，而是沿着一个“漏洞”进入到丹田里。

    这一变化让燕雨愕然地同时有些了然，心道原来是这样。

    只见他的丹田中央，那个完整晶莹的筑基莲台上方，存在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虚影，随着心力地注入，那个虚影渐渐活了过来，化成一只沐浴在火焰中的怪异小鸟。燕雨本来还以为这是朱雀，但它那个猪头实在是和朱雀扯不上关系，阴转晴的燕雨也放弃了给它命名的冲动。

    “原来同时修炼圣道和仙道，会导致心力不稳，不可逆转地流入丹田，初心的力量就会通过虚影无限地放大。难怪二师兄再三叮嘱我说不可修炼到显影期，也难怪魔道如此受人厌恶和恐惧，不过，这力量好强大。”

    燕雨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单单那种空气压缩的感觉就让他澎湃不已。心力和灵力结合的力量之强，超出他的预计。

    “我如今的这副身体，圣道修为应该是静心中期的样子，仙道修为也是融灵期，但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比我的本体还要强得多。”

    燕雨想着，手臂上不自觉地嗤嗤长出了火红色的羽毛，这些羽毛由灵力形成，红色靓丽之极，完全让人联想不到“魔”这个字，远远看去燕雨就像是一个手臂上长鸟毛的鸟人。旋即燕雨一拳轰出，一股无形的波动悄然形成，如同炮弹一般将那正在不断恬噪npc的身体打烂，轰在三十米外的一堵墙壁上。

    “嘣！”

    “好强的力量。”燕雨今天已经吃了很多惊，但眼下还是免不了再吃一次。穿体而过还能把三十米外的墙体打崩，这需要何等强悍的力量？

    就算是静心期大成也达不到如此效果吧，恐怕只有发动《血红变》才能比拟，这还是自己随意的一拳。

    不过很快，燕雨就发现这种力量背后的代价了，也是为何这类人被称之为魔的原因。

    “初心的力量被无限放大，连自己也控制不住了，我这猪头鸟身的虚影，本身就代表着贪婪吧。”凭借燕雨长期修炼心境的能力，还是控制不住这种冲动，身体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走向那个被轰烂的npc，将他遗落在地上的一些物品收入囊中。

    “我竟然会感到愉悦，这种便宜货，至于吗。”燕雨拿着满是碎肉的枪支、护盾啊什么的，哭笑不得。

    “嘀，误伤队友，任务失败。”

    “操。”

    燕雨回到游戏界面，并没有再去体验一次魔修的想法。其他人还好，为了预防以后和魔修交手，可以体验几次做到知己知彼，但他不行。如果再让他体验几次那种强大的力量，燕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沉迷其中，从而变成真正的魔修。

    这就像一些毒品一样，一次两次可以说的体验，但多了就无法回头了。

    “还是尽量不要去碰这种东西的好。”燕雨不由想到了秦子他们口中所说的鬼仔，“应该指的就是魔修吧，的确，也只有先入圣才能成魔，成了魔便是背叛了流云阁。”

    燕雨想着，对那些误入歧途的鬼仔却没有一丝怜悯，成魔还是为圣，这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他们忍受不住力量带来的诱惑，当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抛开了圣和魔的顾虑，燕雨没有再次进行游戏，而是点开了那个所谓的游戏大厅。据碧月说那是一个虚拟交流的平台，专门供他们这些在校生相互学习和交流。

    “嘀，鱼儿学员，介于你是第一次进入游戏大厅，我们在此专门提醒。游戏大厅在线费用每分钟扣除一灵晶点，是否进入？”

    “应该挺有趣的吧。”

    燕雨说着，满不在乎地确定进入，谁叫他的灵晶点多呢？

    眼前的场景一阵变换，燕雨终于来到了这个所谓的游戏大厅。

    的确是一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