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珊干笑,眼睛盯着前方大飞的车
“不过……”胡建超轻咳两下,忽道:“恭喜da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不是吧?”刘子珊惊讶到合不拢嘴,“你真的中彩?”
胡建超道:“三t,头奖三千万!”
刘子珊斜着眼看胡建超,没好气的道:“身为警务人员居然赌马!难怪你肩上的花八年不变。”
香港警务处设立了严格细致的各种行为和纪律准则,虽然说警方完全尊重个人权利,不约束警员下班后的私生活,但若人员的任何活动或行为有损警队声誉或违反警队的核心价值和命令,是要遭受纪律处分的。其中就包括赌马,除非因职务所需,警务人员在穿着制服或便服当值时,不得进入香港赛马会场赌马。下班后也最好别赌,伤人品。
胡建超道:“平生只买过一回,且为工作需要。去年咱反黑组起诉向华焱,期间仍不断收集犯罪证据和防止对方毁尸灭迹,各小组都出动了,规模不亚于此次除夕行动。某次我跟到一条叫曹熙的大鱼,他是向家的死忠,新义安高层重要人物,跟踪他进了马会后发现他与一个神秘男子接头……”
刘子珊道:“跟踪目标人物进赛马会与你中彩之间有关系吗?”
胡建超道:“当然有关系,未接头前人家直奔售票窗口,我只好装作马民排队跟上,结果排到我了,有什么法子?只好花10块钱买了一注3t,谁知竟然中头奖。”
“天方夜谭吧?”刘子珊的表情象是看见牛在天上飞。
胡建超苦笑:“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敢相信。幸好我升职便衣后就一直呆在反黑组没挪过窝,若是混过‘情报收集科’或‘经济罪案调查科’等对钱敏感的部门,搞不好真的要被请去喝咖啡了。”
刘子珊道:“收到风声偷偷炒股、炒房、炒债券,我信,买马哪有内幕情报可言?我从小在港城长大,你别想晃点我。再者说,有了三千万干点什么不行?谁还在意廉政公署的咖啡味道怎样?”
胡建超道:“我可舍不得腰间这杆点三八,da我八年没升过职,但也是有梦想的好不好?”
刘子珊笑道:“恭喜,胡警长,从此没有生活压力能够肆无忌惮追逐梦想了。对了,与曹熙接头的神秘男子是谁?”
胡建超道:“当时我一人兼顾不了两头,跟丢了,没弄清神秘男子的真实身份,直到da式任职那天……”
“竟与我扯得上关系?”胡建超的遭遇令人惊奇,羡慕,但对一个不以金钱为衡量标准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无外乎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直到胡建超说到这里,刘子珊才真正来了兴趣。
胡建超道:“时间刚好对上,da忘记了吗?你到任的前一天晚上,‘联胜英’与‘旺和’开战……”
“神秘男子是哪一边的人?”
“他是‘联胜英’的白纸扇之一,名叫庄成,瓦哥的老表。”
刘子珊道:“原来瓦哥一直都与‘新义安’有联系……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汇报?”
胡建超道:“死了24个人啊,天都快塌了。要知道三十年前那次规模浩大的‘九龙暴动’也才死了五十几人……”长叹一声,继续道:“当时准备大扫荡,许sir公布‘联胜英’及‘旺和’两个社团骨干成员照片的时候,我看到庄成也在其中,感觉眼熟,但不敢确定。想必da清楚,照片与本人其实仍存在细微差别的,时间间隔又较为久远……此是其一,其二,da任那天组里混乱不堪,我和探照灯、肥油他们几个从别的组调过来新成立了第九组,交接班本身事情非常多,一时半会理不清头绪,又遇到大行动,哪还顾得过来?况且,后来咱们第九组负责大飞那条线,与庄成、曹熙等人再无半点干系了,我也不想自讨没趣!最重要一点,起诉向华焱胜诉了,表示事情告一段落,当时是多事之秋,没必要再去揪住新义安不放,许sir那人固执,da懂的!……”
刘子珊冷笑一声,道:“那到是,节外生枝会挨许sir痛批,你们见惯风浪,基本不范低级错误,不像我……”
刘子珊怨气冲天,胡建超知她想起了“望远镜事件”,埋怨手下人明知不妥却无人提点,害她在人前出丑。胡建超尴尬憨笑,假装没听懂。
“瓦哥选择向华焱被捕而‘新义安’无暇他顾的时期抢‘旺和’地盘,这点符合逻辑,却又害怕‘新义安’不爽了秋后算账,于是联系曹熙先打过一声招呼,表示尊重对方,那也说得通。可是,为何要派庄成鬼鬼祟祟与人家接头呢?瓦哥理应亲自上门拜会,那才显得更加上道嘛……奇怪呀奇怪。”刘子珊喃喃自语。另有一点她更想不明白,胡建超早不提晚不提,为何偏偏跟踪大飞的时候提起此事呢?
滴滴,汽车喇叭响起,唤回了刘子珊飘飞的思绪。
大飞!……咦……大飞去哪儿了?
一时间想得入迷,大飞乘坐的车辆竟从前方视线中消失了。刘子珊四下寻找目标,扭头右望时,只见大飞隔着车窗朝自己眨眼,顿时呆若木鸡。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的车与大飞的车从首尾相连变成了并排行驶。
啊!……刘子珊一声尖叫,下意识低头躲去,“胡建超你疯啦!怎么开车的?”
胡建超微笑道:“da你不是嫌大飞跑得慢么,我让他跑快点。坐稳,人家要加速了。”
话音刚落,目标车辆仿佛收到指令一般,瞬间加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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