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力毕竟难违天意。小远,当你听到我这些话的时候,就证明师父给你下的封印已经被你自己或者外力给破开了。
从此以后,你天生的阴阳眼和与生俱来的那些奇特能力将会逐渐觉醒。随着它们的觉醒,你会逐渐想起你五岁之前的一些记忆。同时,也可能会很快遭遇到一些或多或少的怪事。
在这些怪事中,你会逐渐看到和遇到一些肯定会颠覆你素来认知和了解的东西,我希望到那时,你还能保持住你的赤子之心和我一直教你的宽容之道,平静的去面对你将要遭遇到的一切。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世界其实原本就该是那样的,以往,你只是没能发现而已。
在你即将遭遇到的一切正常或者不正常的所有事情里,宽容,体谅还有爱心等等这些都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并且存在的,我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继续保持并且去做到这些。
最后,为了将来你自身的安全,我在我床下的地里给你留了点东西,希望它们能帮的上你。
很抱歉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没告诉过你这些,那是因为我总觉的,普通人那种平淡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远儿,醒来吧,现在的你不该这么沉迷于自己的意识中的。别哭,你还记得你当年答应过我的话吗?男子汉是不应该哭的。保重啊我的孩子。”
“师父!”
师父慈祥而又暗哑的声音迅速远去,厉声高叫着,泪流满面的方远猛的从地面上翻起。
“师父!”
又一声高叫之后,透过模糊的泪眼,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自己也刚刚才从一个令人伤感的梦境中醒来。
原来,刚才自己是在做梦啊,师父,师父不是早就仙去了么?
醒悟过来的瞬间,更多的泪水又忍不住从他眼中流了出来。刚刚的梦境中,师父的声音是那般的熟悉和真切,就好像很多年来,一直在自己耳边谆谆教诲着一样,可是现在,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来若微风,去似浮尘。小施主已能上窥天道,为何还看不穿生死之间的玄机?哭就能拉回你师父已经回去的魂魄了么?”
就在这时,一个衰老而又干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下子把沉浸在悲伤中的方远拉回了现实。
“啊?你是谁?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是那里?”
方远抬眼一看,自己身前一米之外的地上,盘腿坐着一个又像是喇嘛又像是和尚的干瘦老人。那老人正睁着一双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像他那般的老人该有的清亮眼睛望着他,神情平静而又深远。
“这里是五味寺,我是这里的主持灭法。”
“五味寺?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惊讶的方远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因为你和这里有缘,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回答他的,依然是那老人不紧不慢的声音。
“有缘?”
硬是咬着牙缓缓坐起身子的方远吃力的伸手抹去头上的冷汗,不解的向那老人望去。
“对,有缘。”花白的短发下,那老人满是累累皱纹的脸上神情依然不变。
“什么缘?”
狠狠盯了那老人半晌,方远发现自己竟不能看透这忽然没了声音的老人到底有多大年纪,也不能断定他究竟是喇嘛还是和尚。
面前这老人你说他很老吧,可他的眼神却非常的清亮。看上去甚至比许多年轻人的眼睛都有精神。可是你说他并不老吧,他黝黑的脸上那沟壑纵横密布的皱纹和那头白发看上去又是那般的苍老,就连此时用一个奇异的姿势纠结在小腹前的双手肌肤上,都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和干枯的颜色,又绝对不像个岁数普通的老人。
至于他的打扮,那就更古怪了。身上的衣物像自己不久前见过的喇嘛们那样披着,裸露出了他黑瘦干枯的手臂,一头紧贴这头皮的花白短发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喇嘛。可是他衣服的颜色又不对。
他披在身上的那袭长袍的颜色却又像自己在内地见过的和尚们一样,是淡青色的。而且他身边也不见喇嘛们惯用的经轮或者金刚杵,倒是他黑瘦的两手手腕上,却带着两个式样奇异,似乎是动物模样的护腕,黑黢黢的闪着一种妖异的暗芒,吸引着方远的注意。
“怎么他也有这样护腕?”
看到那似乎是无数个小龟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串成的漆黑护腕,方远的心跳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因为当年,他曾在师父的箱子底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自己师父所有的护腕上,那个动物不是小龟,而是两条自己从没见过的像是有两个头的怪蛇一样的动物而已。
“怎么他也会有这样的护腕?”心头惊讶之下,方远呆呆的注视着他的那两个护腕,好半天没有说话。
“小施主以前见过我手上的两个护法?”半天都没有说话的那位怪老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心中的惊讶和疑,忽然又开口了。
“护法?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不过曾经见过两条双头蛇形的。”一愣之后,明白过来的方榕老实的点头回答。
“墨龙护法?你在那里见到的?”
没想到他简单的回答让面前神色一直沉静的老和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那双原本清亮的双眼之中更是荡漾起了一片奇异的神采。
“我师父的箱子里。”方远心里一动,莫非是自己遇到了认识师父的前辈?
“你师父是谁?是不是藏人?他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又一连串激动的追问。
“我师父是汉人,他已经去世了。”方远黯然的答道。
“汉人?莫非中原内地还有人在?”那怪老人轻声嘟囔着,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老人家,你认识我师父?”尽管方远心里已经大致明白这老人很可能并不认识自己的师父,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因为自师父离开自己后,随着他的成熟和对师父一次次的追忆,他心里对师父的认知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能对那么多东西有深入了解和精深造诣的师父,绝对不应该是那个默默无闻,像个老山农一般卖茶度日的人,起码,以前的他绝对不应该是个这样的人。
否则,传授给自己的那么多渊博和精深的学识和技艺,他一个蜗居在群山环绕的小镇中的买茶人是从那里学来的?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正因为一直在心里有了这样的肯定,所以现在他尽管知道这老人并不一定认识师父,可他还是问了。毕竟这么多年来,方远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可能和师父的过往有点关系的人。
“不认识,不过或许知道也说不定。”怪和尚含糊的应了一句后,忽然就在方远不解的目光中神色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师父都教过你些什么?”
方远闻声一愣,刚要开口回答,就在这时,忽然脚下的地面突兀其来的摇晃了起来。呀的惊叫了一声,他坐起的身子差点又被晃倒在了地上。
“拙!”
一声大喝从面前的怪和尚口中如沉雷般的喝出,随着喝声,就在方远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怪和尚原本结印在小腹前的双手重重的拍在了地面,却奇怪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整个地面剧烈的晃动忽然就一下子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方远这才重新发现整个空间里,忽然又充满了沉重的压力和那股有些熟悉的可怖感觉。
那是上次他昏沉前,看到夜空中青白色光影出现时,君临过心田的那种可怖感觉,但是这次,却又稍稍有些不同。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因为这一次,那股奇怪的可怖感觉就君临在他的身体周围,这一点从全身发炸的毛发的竖起就可以得到证明,但是此时,他的一颗心,却好像被一种柔和的感觉填充着,令他对这股压力和恐惧的反应,有了和前面极大的不同。
似乎,现在的他就好像在一个安全的,透明的玻璃罩子里面,观望着罩子之外的巨大危险一般,尽管同样有紧张的感觉,但已经不足以让他胆寒。
“哦啊哈下萨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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