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香巴拉的东巴们全部出动,在香巴拉城里,欧鲁肯山谷和居尼雪山脚下的云衫坪分别摆下三处法坛,施行歃鸡血,转坛,对打,颂经等历代东巴流传下来的法事。三个法坛中要数云衫坪的法坛最为重要,故而此处的法事历代都由大东巴亲自主持。开设法坛的第一天,劳心就迫不及待的叫上艾荷,克莱德,未凿和仲夷一起来到大东巴主持的云杉坪法坛。
“既然东巴教认定做这个法事能克妖邪之气,其中定有奥妙所在,或许解开夏汉国诅咒的办法就暗示于这个法事中。”劳心胸有成竹地对大家说道。
众人亦觉得有道理,遂坐在山坡上仔细观摩法事的过程,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但见法坛气氛肃穆,五位身着各色法衣戴着不同面具的东巴在大东巴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法坛中央立着一个扎制而成的人偶,面目狰狞,胸口上别着写有东巴文的纸符,穿戴的颇象传说中的阎王爷。一位穿着黄色法衣的东巴执剑将剑首部分放在一座烧的正旺的火炉上,直至烧得通红。法坛边上倒挂着一只活公鸡,其余的东巴则坐在另一侧手持各种法器和锣鼓。法事开始,执剑的东巴仗剑绕着法坛一边转圈一边念念有词,其余的东巴则轻盈而有节奏地敲打着锣鼓。那东巴转了几圈,做了番例行的仪式后,停留在“阎王爷”面前。此时另一名东巴挥剑割开公鸡的颈部,随后将那正在扑腾的公鸡倒提起来,将颈部滴出的鲜血均匀地撒在黑衣东巴手上烧红的剑首部分,那鸡血刚一碰触到烧的通红的剑首立刻就在一阵噗嗤噗嗤的响声中化为一道道白雾蒸腾而上。而这时锣鼓声也显密集和大声起来。
“嗨!我猜这一定是代表将某种力量赋予剑身,让宝剑法力大增。”劳心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时另一名身穿黑色法衣戴着吓人面具同样手持宝剑的东巴走到法场中央,举起那面目狰狞的人偶,动作夸张地似向众人挑衅。手持滴血剑的黄衣东巴于是走向法场中央,和黑衣东巴象舞蹈一般的“对打”起来。
“显然,这一定是代表正义和邪恶的两种力量在较量。”艾荷兴奋地说道。坐在一旁的未凿也兴冲冲地接道:
“那黑衣东巴手中的人偶一定就是邪恶的化身咯。”未凿说道
果然,几番过招后,黑衣东巴做慌乱状,随即被“刺中”心口,铛啷一声宝剑落地,躺在地上做抽搐状,另一名东巴见状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宝剑,和黄衣东巴一道将剑身深深地刺入人偶的胸口。顿时锣鼓喧天,颂歌高唱。仪式也由此进入到高潮。不停拍照的克莱德此时已被这种仪式震撼了,兴奋地说道:
“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这么原生态的祭祀仪式。这些照片一定会被我们国内的杂志社争着出最高的稿费刊登呢。……”
“呵呵,果然是来自资本主义国家,就是有市场经济意识啊。”未凿乐呵呵地打趣道。
“我现在总算完全明白,为何当初我祖父对这里的一切会那么痴迷。”克莱德继续自言自语道。……
等仪式全部做完后,几个人开始琢磨起来。
“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个虚拟的模仿的仪式,但它一定对应着一个真实的场景。”劳心分析道,“从仪式的过程来看,一定是存在着这么个邪恶之源,但是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来战胜和消灭它。问题是……”
“要找到这个邪恶之源在哪里。”艾荷接道,“可是又从何着手找呢?……”
“你们来看这个。”原来未凿开始留意起那些贴在人偶胸前的那几张纸符来。
大家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纸符上的东巴象形字甚是怪异。可是左看又看也看不出这个奇怪的图案里面有什么含义。惟独劳心却一点一点的读出门道来,“你们看,这个象形字应该这么理解。”劳心指着那图案讲道,“这个字中间的是一口棺材,在这口棺材的上面应该是一把刀。东巴教历来将宝剑视为镇邪之器,因此将宝剑悬在这口棺材上方,定是为了镇住棺材里的邪气。”
“那棺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未凿发怵地问道。
“那还用问,棺材里当然装的是尸体。”艾荷道。
“那躺在棺材里的究竟是尸体,还是——鬼。”克莱德也发起怵来。
“这个现在还无从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棺材里躺着的一定是个邪恶的宿主。所以才需要这么把镇邪宝剑来压制住它。”劳心又接着解读起来。“你们再看这个字的外围,把宝剑和棺材包裹在一起,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山洞。字最道。
“可是入口已经被封死了,我们得另找出口了。”劳心说道。
“咱们就顺着这条裂隙一直往前走走看吧。”仲夷边走边说道。
原来这条冰裂隙顺着冰墙的内侧一直蜿蜒向前延伸,大伙于是又猫腰前行,谁知越望前走下去,冰裂隙竟越来越宽,大家也都可以自如地行走了。走不多时,众人又发现冰裂隙内侧的冰墙越来越薄,竟隐约可见背后的岩石,再走下去,高大的岩壁也彻底裸露在众人眼前。原来这竟是一座向内侧逐渐凹陷进去的高大的山体断面,山体的凹陷部分与垂直的冰瀑形成自边缘到中间越来越宽敞的夹空,由此而形成这道令人叹绝的自然奇观。更奇怪的是,越望前走,就越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岩壁上竟然越来越多的出现生长在暖温带的植被和昆虫。无法想象,在这终年积雪的生命禁区里竟然深藏着这么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众人穿行在这片宽敞的峡谷里,隐约听到水流滴答声,循着声音竟走到一处台阶前。台阶高近五米,虽已掩映在浓密的花草中,但依旧辨别得出人工雕凿的痕迹。台阶前隐约立着块石碑,劳心拨开石碑前的草丛,见石碑上赫然镌刻着“十口崖”三字。见状,众人精神大振,几步便跨上台阶,果见尽头藏着一个石洞,洞口仅一人高,串串水帘从洞完伸手就要锨开棺盖。
“不可。”劳心赶紧拦住未凿的手,说道:“我观此棺邪气冲天,若冒然打开,定遭不测。不如我们先找到那把镇邪宝剑再来开棺。”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遂暂缓开棺,散至祭台周围四下寻找开来。突听得艾荷激动地叫道:“你们快看,这里刻着有图案。”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祭台的四壁上刻有许多图案。“那不是图案,那是东巴文字。”劳心说完就将酥油灯放到地上,开始仔细的研读起来。大家忙问那上面说的什么,哪知劳心译完头一句后便用颤抖的语气为大家念道:
“天道教秘卷第三卷,交与三千年后与从夏汉国来香巴拉求道之五位使者。”
在众人的惊谔中劳心正欲继续解读,突然惊觉一股阴风拂面而来,顿见酥油灯的火势渐弱,火苗摇曳似有随时熄灭之状。众人见状不由寒毛乍起,惟恐灯火熄灭致五人被割断与现实世界之维系而永世不能出洞。
“不好,定是这阳间的灯火触动了棺中阴邪之气,意欲熄灭之。这死而不僵的老贼,看我怎么收拾你。”劳心说罢就从兜里掏出临走时大东巴给的纸符,贴于棺盖上,那阴风果然退却,灯火遂恢复至原状。
见危险解除,劳心又继续解读道:
“那始武皇的尸身被天道教施以法术,令其可以从夏汉国历代君王屠戮庶民的血光之灾中汲取邪灵之气,以保尸身不腐和心跳不止。并倾全教之力打造出一把能量巨大的镇邪宝剑悬于遗棺上方,同时施法于藏在棺木和祭台之下的无底黑洞,令其汲取历朝历代因专权和bao政而引发的民间的怨气。待三千年后,需来自夏汉国的义士方可触发解咒之机关,令镇邪宝剑刺穿始武皇尸身之心脏,此时无底黑洞中郁积三千年的怨气将挟巨大的能量吹尽夏汉国邪恶之瘴气,毒咒将从此被完全化解。”
众人不由的将视线齐聚至棺材的正上方,见洞顶除了无数倒笋状的钟乳石外别无它物,更别说什么宝剑了。许多钟乳石的石尖上还滴答滴答不停地向下滴着水,其中有好几个钟乳石的水甚至直接滴在棺盖上。
“怪了,没看见什么宝剑啊。”众人不由地纳闷起来。
“难怪国王的尸甲兵向请愿民众开枪射杀后,居尼峰的半山腰上就会升起黑云,原来是这个老妖贼在汲取夏汉国的邪气,今天咱们一定要废了他。”未凿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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