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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都不敢睡觉了,甚至连一个盹都不敢打,我们都害怕梦到那个致命的梦。
我们三个被乘警带进餐车,接受调查。
我们被要求坐成一排,珍儿坐在一旁哭泣,白医生正在安慰她
“你们一共几个人?”乘警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反问道。
“现在就剩你们仨?”
我们都没搭理他,我的心还被刚才的恐惧占据着。
我听见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这人犯病了。”
“听说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真的?”
“你没听人说啊?”
“那怎么办?”
“消毒呗,他那间房都要消毒。”
“尸体要尽快处理了。”
“要再搁这,一会整节车厢都臭了。”
“臭还是小事,这种病是会传染的,不能再耽搁了。”
“那怎么弄啊?”
“用床单包裹起来,快点,快点。”
“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乘警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问道。
“朋友。”我被吓了一大跳。
“好啊,现在开始怀疑起人民英雄了。”白医生一脸不屑道。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请你们配合一下。”乘警面露愠色道。
他又接着问:“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也就几天,刚认识没多久。”我答道。
“刚才发疯那人,你们了解他多少?”
“不了解。”白医生冷冷道。
“那人是我邻居。”我说。
“我想回去躺一会。”珍儿用手掌擦了一把脸,抬头道。
“你们的房间不能回去了,那节车厢正在消毒。”
“这种病又不是接触传染的。”我说。
“难道是通过体液传染的?”
“反正不是普通的传染方式。”我不想跟他过多地解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有人是医生。”
“谁啊?”
我指了一下白医生。
“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行医许可证啊?”白医生配合道。
“不必了。不管什么方式传染,以防万一总是对的。”
“没有什么万一,用脑子想一想。”白医生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乘警陷入了沉思。
“好吧,那你们俩回去,你留下。”乘警对我说。
乘警目送二人走后,双手搁在桌面,手指交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们开诚布公吧。”他说。
我耸了一下肩。
“先说说你和这个恶邻之间的关系吧。”
“他不是什么恶邻,也就是隔了几间房的邻居,平时见过几面,没说过话,更没有什么往来。”
“那么你跟他相处这两三天,你对他印象如何?”
“不好不坏,有好有坏。”
我注意到乘警的脸上凝重的表情开始缓解。
“我给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乘警的表情又开始严肃起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就在我们离开地下城后不久,病毒就大规模爆发了。人们相互厮杀,军队镇压,但后来听说连军人之间也打起来了。”
“不会吧?”现实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部队都穿防化服,戴防毒面具,也被感染了。也许你是对的,这病毒不是通过普通的传染方式扩散的。”
我心说:“得亏我们跑得快。”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乘警双手抱着后脑勺,身子向后一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家人都去了山里,也不知道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道:“地下城这班列车一来到地面就和轻轨、普通高铁线路合并了,这条线我以前经常跑。”
窗外竟然出现了一片明亮的田园风光,火烧云、落日、晴空,看来雾霾的的速度还是比不上火车。
就像是经过漫长的雨季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晴天,我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我是在微笑么,那是久违的微笑。
“现在,我只想逃,越远越好。”乘警注视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累了。”我真的觉得身心疲惫。
“你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了王总的行李,转身问乘警:
“对了,他的遗物呢?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交给亲友的东西。”
“全销毁了。”
“那我看看成吗?”我对任何集体主义的东西都不大相信。
“都烧成渣了还要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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