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天气很好,长空无云,一轮红日光照大地。
后山的密林,郁郁葱葱的深处有三颗并排的不知名的大树,高大挺拔,树干直得几乎没有弧度,几十米高的树,就这样直挺挺地往天空中插去,都快要碰到云端了。
大树前面有一块空地,地很平整,只是看上去土有些新,若不是上面立着一块石碑,很难发现这是一座坟墓。
石碑上面刻着:显考廉公讳甲府君之灵。旁边还并排刻着一行字:显妣廉氏孺人之灵。底下是一行小字:不孝儿廉尺奉祀。
墓碑是一年多以前廉尺亲手刻的,他知道格式有些不对,但廉甲怕他自不量力去报仇,至死都没告诉他母亲名讳,他也就只好这么写了,廉甲也没告诉他母亲葬在何处,所以虽然是属于母亲的墓,却连衣冠冢都算不上,里面只有一幅画。
和妻子合葬,应该是那人的心愿吧。
廉尺跪了有半个时辰,旁边站着梁弯弯,再一旁是闪电貂,有样学样的跪着。
“爹,我这就要进去内门了,”
过了片刻,廉尺忽然站起身来,对梁弯弯说道。
“走吧。”
梁弯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此去内门,便不会经常回来了,你……不再陪廉大叔一会?”
“不必,此地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至少,在我认为自己还没有配得上来此地的资格时……”
……
阳光渐烈,僰山外门的山门处,那名临时补上内门名额的弟子已等候多时,一见两人就迎了上来,热情得不能再热情——他知道自己修为不高,在内门又无熟识之人,只能尽力与两人搞好关系。
廉尺记得此人,叫作袁扬,一张嘴生得极大,几乎咧到两边的颧骨位置,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面目可憎,但性格却向来是老实巴交,在外门中并不怎么惹人注意,大概和从前的廉尺是一种人。
又等了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山门中间,出现一大片波纹,氤氲着流光,闪烁不定。
“进去!”
内门长老御风而至,甫一落地便对几人说道,梁弯弯很隐秘地瞪了他一眼,当先而行,两人跟上。
进入山门的那一刻,波光流转,出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片天地了。
只见前方高山秀丽,林麓幽深,遍地是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半掩着巍峨大殿,隐隐露出琉璃飞檐,气象万千,再远一些的地方,奇峰险峻,直插入云,令人心生敬畏。
梁弯弯倒没什么,一旁的袁扬早已张口结舌,为之震撼,廉尺叹道:“一直不知道僰山内门的入口在哪里,却没想到外门的山门,居然就是内门的山门……”
他心中有些后怕,早知道如此,当日就不把余暇的尸首挂在外门的山门上了,万一作案的时候正好内门有人出来,抓了个现行,岂不是一剑劈死自己?但话说回来,这件事之所以没在外门彻查,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内门那些人恐怕以为是有高手在挑衅僰山,谁让你山门设在那个地方呢,太容易误导别人了……
内门长老道:“哪有这么简单,此处设有阵法,出入需得令牌,日后自会发放你们。”
忽然面色一变,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来,震动不已,他沉默不语,默默看着上面的信息。
廉尺不由瞪大双眼……bp机?
“我有事需得离开,你们四处逛逛,一会自行去剑心殿报道,新入门弟子,需在内门登记造册,莫要忘了!”
说罢,身子一展,冲天而起,脚下出现一柄长剑,流光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袁扬看得目瞪口呆:“神……神仙!”
廉尺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神仙你个头!以前又不是没看见余暇干过这事,大惊小怪做什么!”
袁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傅以前都是直接御风而行的,从未见过他御剑飞行。”
廉尺冷笑一声,装比吓人嘛,御剑飞行咻的一下就不见了,哪有御风飞行来得震撼人心,在天上飘飘荡荡的,就跟吊威亚似的。
他偏过头看着梁弯弯:“你带我们四处逛逛?”
梁弯弯杏眼一瞪:“此地我也没来过,如何带你们?”
见廉尺微笑不语,梁弯弯急道:“真的,我不骗你,刚才那人……”
“好了好了。”廉尺打断道:“我相信你,走吧,咱们随便看看。”
三人一路乱逛,当真是目不暇接,这内门的气象真是和外门不可同日而语,别的不说,单是这个地方的天地灵气,就比外门浓郁得多,比之剑圣留字的那个山洞也毫不逊色,可以想象在此地修行的好处。
走了一阵,前方林子里出现几人,皆是身着玄色衣衫,嬉笑嘲讽的声音远远传来,看样子好像是围住了什么人。
“哈哈哈,黄师弟,这滋味好受吗?”
“不到午时,不许穿上衣服,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为免他不老实,还是给他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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