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湾公社在党委的领导下,化悲痛为力量,臂缠黑纱,含悲吞泣,忙完了“三秋”,又开始了银河湾大坝工程。屈龙仍分在东片指挥部。10月下旬,屈龙渴望的已久的“郑州大学新闻系”录取通知书,终于通过县委宣传部转来了。
当屈龙到县委宣传部取通知时,宣传部的同志对他说:“回去遇到什么问题来找我们。”屈龙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便兴冲冲地拿着通知回到银河湾。
屈龙拿着红底金字的录取通知书到行政秘书田溜那儿开户口、粮食关系证明。田溜冷笑着说:“你先拿着,等党委研究了再说!”
屈龙说:“那通知先放你这儿,办时通知我一声。通知上说,三天后要到学校报到,你们要快一点!”
田溜不要通知,屈龙硬塞给田溜。田溜把通知扔进了抽屉。屈龙想以此表示对田溜的信任。
屈龙想回东片指挥部,走了一会儿,才醒悟通知不能留在田溜那儿。当他回去对田溜说:“通知书让我再看一下。”田溜取出来给了屈龙。
屈龙说:“通知书应该我拿着!”想把通知书拿走。田溜却大发脾气:“你骗取通知书,谁敢给你办手续,我就到上级告他!”屈龙只得又把通知书交给了田溜。田溜对屈龙恶狠狠地说:“你过去对我怎样,现在可用到我了。”
屈龙莫名其妙地问:“我过去哪些地方对不住你,请你直说,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田溜说:“你们威风的时代过去了!”田溜撞入正在开着党委会的会场大喊:“今后不通知我,谁敢给“四人帮”帮派人物屈龙办入学手续,我给谁没完!”全场愕然,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屈龙尽管在特殊时期的风浪中起伏了十年,但他是抱着一种对党、对毛主席、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干革命的。他对党组织的信任超过了对一些人的警惕。他太年轻,太单纯,,太幼稚了。它还不了解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他学习过党史,但对党内的路线斗争还没有切身感受,还没有成为他思想的一部分,还没有转化成他的能力和智慧。在这方面,他愚蠢的可笑。
屈龙出生在解放家乡的炮火中,是在党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父亲牺牲后,各级政府和学校都对他以烈士子女的身份给以特殊的照顾和关怀。屈龙一直认为自己出身贫农,烈士后代,在学校一直是三好学生,团、队干部,比别人要高上一等。尽管有些人对他有些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从内心相信党,相信组织。既然各级组织已批准他上大学,大学又下了通知,即便田溜阻挠,党委会也不会同意的。他照常做工作,等待党委研究的结果。上大学的人一批批地走了,屈龙入学的时间早已过了,但还没音讯。屈龙去找党委秘书丁庸。丁庸说:“你在等一等!”屈龙找程高山书记,程高山说:“你要认真写一份检查,检查一下自己工作中的错误。”屈龙按程高山的话,认真检查了一下自己几年来的工作,把自己认为是错误的事情都写了出来,认真的做了自我批评。检查交上去很长时间了仍无音讯。他又去找程书记,程高山叫他主抓推荐工作的副书记孙志倍。孙志倍皮笑肉不笑地说:“屈龙同志,到那儿不是工作,难道非上大学不可!”屈龙一听,方才明白,他已被一些人挡在了大学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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