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村长的这番话,大伙儿都松了口气,既然不是野人,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一放了。但不知怎的,刑警队长瓦强闻听此言,反倒是若有所思,双眉紧锁了。
“不好……刚离开一会儿,这是怎么了?又吐了好多的血……”旁边的藏医,已然惊慌失措。
鲜血从山羊胡子口中不断涌出,他的眼神接近涣散,奄奄一息地说:“村长,我恐怕要走了。刚才,我已经看见了佛祖,还有些不认识的人,都在村口的路边,我也得上路了……求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儿子噶亚,他还小,像只没奶吃的小羊羔……”
“不会的,山羊胡子,你不会有事的,我能救活你!你知道,咱哥俩还要在一块喝酒,一块放牧,一块讲笑话,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眼泪汩汩,从旺堆的脸上无声地流下。
“不……我不要喝酒,我只想再看看我的羊。家里的羊,该有了一百多只了吧?小羊羔一长出犄角,就会变得淘气,整天地爱打架了。再过些日子,羊姑娘也快做羊妈妈了……”伤者脸色蜡黄,他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说完今生的最后一句话,就合上了双眼。
…………
吊唁完往生者,从山羊胡子家中出来,瓦强独自一人,大步朝村长家门口迈去。他很快就发动了越野车,踩上一脚油门,急匆匆地往回赶。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已渐渐黯淡了下来。
奇峰之上,夕阳已经西下,遥远的雪峰顶上,摇曳着夏日最后一缕阳光。风,翻过了座座雪峰,越过了道道冰川,挟来阵阵寒意,呼啸而至!
沉沉的暮色中,从对面的山坡上,突然冲下了一匹大黑马。
这匹锃光发亮的大黑马呀,头仰得高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路之上,长鬃飘飘,响铃不断。
路上溅起一溜的轻尘。这位骑手原来是位藏族姑娘,只见她身着红袍,挥动马鞭,一阵风似地冲到了眼前……
突然,大黑马惊骇地趵起了蹶子,打着叫驴似的响鼻,竖起了两只前蹄,来了个急刹车!
那姑娘猝不及防,一下就从马脑袋上翻了过去,就像从枝头上掉下的红苹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路边有棵歪脖树,上面拴着只铁笼子,笼子上还特意加了把锁。里面趴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怪东西。这东西猛然被惊醒了,发起飙来,在铁笼子里乱碰乱撞,逮着什么咬什么,还呲起一对血红的獠牙……
马被它吓毛了,整个身子直竖起来,满嘴都是白沫儿。
一瞬间,姑娘差点没被马蹄子踩死,在拖行了十几米之后,不得不撒了手……
大黑马烈性大发,一路嘶叫着,脚步错乱地向村口冲去!
突然,有个身影飞扑了过来!看样子,那人的身手很是了得,只是略微一闪,就让过了马头。第一把没抓住缰绳,第二把却抓住了马的长鬃,轻轻一跃,便跃上了马背!
良久,马蹄声又起,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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