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宋昱,班将军也可以叫我小昱。”宋昱从马背上爬起来,坐正,晃晃悠悠。
“小昱,小昱……我叫班鸠,你也可以叫我……”班鸠想不出也可以叫什么,脸红了红。
“小鸠?鸠鸠?”宋昱象在学鸟叫。一旁的女捕快齐声哈哈,赶紧掩嘴。
见班鸠瞪眼,宋昱嘿嘿嘿嘿:“失礼失礼,在下还是叫你班大将军比较合适吧。这个,刚才我怎么睡着了……”说到这,宋昱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春药的事,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狂乱中的一些模糊影像,心下一震。待见班鸠垂下头,更加惊疑不定,小声问道:“方才……方才在下可曾得罪班……班将军?”
“当然有啦,你要强奸我不是吗?”班鸠答。
扑通,淫贼惊魂落马。
扑哧,捕快乱颤花枝。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原来还没得逞,宋昱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班鸠脸上那略显刻意的镇定,勉强得出了个结论:这大个子小妞对本贼有意思,这下可好办了!只是碍于两个捕快,还不好过早耍手段。眼下之计,还是如白鹭那般,静观其变吧。
本来,故事的下一个环节应该保留到他们要前往的小镇上去发展,但太行山区的路实在不太平,路上冷不丁又冒出了些捣乱的山贼。而且人数庞大,有上百个,很不合理——实际上这都是先前班鸠的骑兵部队从四处赶到一块的,骑兵们追赶山贼群通过了大峡谷,很快就把他们包围了,才发现发号施令的将军不见了。骑兵们见丢了首领,互相商量了一下,就扔下兵器回家去了。郁闷的山贼们随便拣了些长矛,结伴从原路回来,正好撞见了宋昱一行人。于是,新的冲突便来了——谁让这四个人里有三个美女呢?山贼可不管你是捕快还是将军,七嘴八舌一拥而上,围住了他们。
宋昱是采花大盗,武功应该不弱,只是刚才被春药那一闹腾,手脚难免发软;两个女捕快没见过这样的阵式,吓得没了主张;幸亏还有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班将军,策马一个来回,抢了两柄长矛,大声叫阵:“大胆毛贼!竟敢挡了本将军的路!不要命了吗?”
山贼仗着人多,不吃吓,骂骂咧咧地扑上来。然后的事情让宋昱和女捕快们终身难忘,女将军挥舞起两柄丈八长矛,大显神威,杀得山贼群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很快,峡谷又恢复了平静。
“班班班将军……真神人也!”宋昱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
班鸠把长矛远远丢了开去,擦擦汗,活动了一下肩膀,笑了笑:“不过是些毛贼,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三人心惊胆战地应着。
这里我把这个将门虎女写得有那么点万夫莫敌的架势,似乎和前文设定有些出入。前文我强调过一个人就算学了武艺跟人打架,也不可能以一当百,那么此处的激战又当如何解释呢?——只能说,打架和打仗不是一个概念,强悍的将领骑着马冲杀于千军万马之中,并非不可能之事,战场上的感觉和擂台上、或狭路上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班将军身经百战,对阵多少敌人都面不改色,而山贼却是乌合之众,见其他同伙受伤,担心自己也受伤,然后又被那天神下凡般的气势所慑,刚交上手就吓掉了魂,结果自然是落花流水、逃之夭夭了。
从另一个角度,也就是宋昱他们的角度来看,一将一骑两长矛,须臾间击退上百山贼,这可不是江湖中什么大侠什么魔头之类的凡人所能办到的。对班鸠自然是另眼相看,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这不是好事,至少对班鸠有可能跟宋昱发生的爱情故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说呢?敬畏的延伸之意就是“敬鬼神而远之”。虽然暂时还不至于“远之”到落荒而逃,但淫贼宋昱的潜意识里已经冒出了“此女还是少惹为妙”的念头。
于是,在后面的路程中,宋昱老老实实,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很让读者失望。而两个女捕快也抱着相同的想法,不再因为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纯真而小看于她了。
当然啦,故事如果就这么平淡地发展下去,那是没什么看头的,且看咱们这位班大将军要做何表示——班将军曰:“小昱,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强奸主要是做些什么?”
“啊!这个……”宋昱头皮发麻,以为班鸠要找他算账,“适才在下对将军……无礼,实因药物所致,还请……将军大量……”
“什么有礼无礼?我是问你强奸是什么意思,还有啊,你还会不会再跟我强奸?”(啧啧,真不像话——作者注)
一边竖了半天耳朵的白鹭终于忍无可忍,一扯马僵,转到班鸠跟前,劈头盖脸就是:“强奸就是他把你的衣服全部脱guang光,然后他自己也脱guang光,然后对你嘿嘿嘿嘿,然后丧心病狂地对你……对你乱来啦~~~!”
班鸠发了发怔,脸色发红,垂下头喃喃叨了句“这样啊……那……”忽然抬起头,问白鹭:“……那你是不是已经被小昱强奸过了?”
.白鹭没想到班鸠会这么问,差点从马背上蹦上天,大叫:“胡说!谁被他强强强……你别胡说!”
“那你怎么知道强奸要脱guang光?”班鸠居然不依不饶。
“我们偷看过他强奸别人的……”黄鹂插了句,然后慌忙捂住嘴,后悔这话不该说出来。
“真的呀?在哪?强奸的是谁呀?”
——于是,一行人朝有客栈的那个小镇去了,也就是蓝风杜鹃还住着的那个客栈所在的小镇。
宋昱头晕脑胀,直感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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