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我打算去看看小番哥哥。夏辰要和我一起去。出门左拐就是他家了。
心里总有些不安,大门是关着的。刚推开门就迎面撞见了钱叔,看样子要出门。
“小林啊。”
“钱叔,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给小番拿点药,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钱叔样子有点慌张,我加快脚步近了屋,小番哥哥躺在床上,很虚弱的感觉。
他看到我很开心,我们俩尽情聊着小时候的事,夏辰在一旁却并不是很尴尬,像个思想者,在想着自己的事。看样子我真的很就久没回来了,转眼间小番从那个可以庇护我的大哥哥变成了虚弱的病人。聊了很久,终于聊到了他的病情。
小番哥哥话说的很无力。
“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身体……像是雪……然后就慢慢变得很虚弱,一天不如一天。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医院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因。大概,我快要……”他已经说不下去了,眼眶里积满了泪水,强忍着克制着自己。让人觉得很可怜。
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别有目的,夏晨突然发问了,像是小番的话触动了他哪根神经。插入的很不自然,那话显然不是关心。
“你为什么会得病?”
“像雪一样,但是更轻的东西,我很好奇,捧起来看,然后有一部分被吸进去了。像是……”小番的眉头皱起来了,看样子回忆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怎么顺利。
“像是……寄生虫一样,它们好像在我脑子里,想要控制我似的。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痛苦,我不想让它占据我的思想,我拼命的抵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番掩面痛哭,夏晨像是被他的话洗礼了一样,却还是一动不动,思索着什么。
这时钱叔从外面回来了,拿着几包中药。小番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连忙抹着眼泪,红色的眼眶却总能证明他哭过。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在一旁呆呆的坐着。钱叔看到这场景,叫我们先回去,说是他给小番吃点药就好了。
“这是,什么药?”小番哥哥明明说吃什么都好不了,况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病因。
“大夫给开的药。”钱叔笑得很勉强,不停地用手把弄着那几包药。小番冲我们笑了笑,脸很苍白,眼睛却是红的。
“不知道病因就随便吃药好不了的。”夏晨说得很正经,对这句话我当然很赞同,只是这时的场面着实很尴尬。
“说不定可以好呢。对吧?”我看着小番哥哥。
“吃之前我会先看单子的。”小番很自信的笑了一下。虽然那笑依然惨白,不过我总算松了口气。
出门后夏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小番哥哥知道吃药好不了。他这样做,都是为了钱叔,为了让他安心,让他觉得自己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职责。”
“吃药的话,也许病情会恶化呢?”
“他不是说了吗,他会先看药单的。我小番哥哥可是医科大学的高才生。”我扭过头看着夏辰。“怎么,你怀疑他的能力?”
夏辰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
“如果……他身体里真的有别的生物呢?”夏辰用试探的口气问我,“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好像在哪听过,“那就像对待蛔虫一样,先杀死再排出来呗。”
“那如果……”
“如果什么?”
“没什么,进去吧。”夏辰露出一丝浅笑,似乎有什么令他高兴的事。
从小番家到我家,短短十几米的路,我们两个却走了十几分钟。夏辰暂住在我家,第二天早晨夏说要去呼吸新鲜空气,我们一起沿着小路漫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暖暖的,整个氛围都很安静,和谐。有凉爽的微风和清脆的鸟鸣。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一个地方,虽没有这样恬静的田园氛围,却同样的美好。我和他说我想起一个地方,一个似乎很美好的地方,他问我是哪。
“……客城,对,叫客城。”能想起这个名字我很开心,充满自豪感的望着夏辰。他以微笑回敬。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送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