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楷没有表现出什么,倒是张子越一脸遗憾,似乎那个他口中人间精灵般的人物没有出现在自己表哥面前给自己朋友长脸,是比自己女朋友没有着落都要遗憾重要得多的事情。
“以友荣为己荣,看来张子越真的很看重你这个朋友。”
张彻稍稍走进赵云楷,轻声说道。
赵云楷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轻轻点头。
“喂,你们背着我又说我什么坏话。”
“说你七岁鞭炮炸牛粪炸自己一身屎的事。”
“我擦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始作俑者骗老子上去自己就跑了!”
张子越怪叫一声,就要跟他决战三百回合。
赵云楷看着二人的打闹,又看了看那个气态恬静而绝美的女子望着他们微笑,嘴角也不自主抹起了丝柔和的弧度。
……
酒足饭饱,张彻毫无风度地剃着牙,没有理会张子越要叫酒决战到天亮的要求,结了账一行人出了门,对赵云楷道:“你对自己应该要求很严苛,明天要上课,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也有事,我看你神思有些不属,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一定跟你喝个痛快。”
“学长的一些观点和看法,也很让我耳目一新。”
赵云楷笑得有些含蓄却不拘束,终于露出了这个年龄段他该有的阳光笑容。
“还有隐藏未说的呢?”
张彻笑问。
“不似我先前以为,到高三了还没长大不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熊孩子。”
赵云楷说得坦率,没有想几秒钟再开口,语速也并不缓慢。
“那该重来一遍?”
听着张彻的挪揄,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来。
“赵云楷,是个追求自己所追求的人,想要走得坚实一些,认识你很高兴。”
张彻伸出手来:“张彻,算是个无所事事,一无所成,偶尔人来疯当当熊孩子,空有几年经验的学长。顺带借着这句学长身份送学弟一句话,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做人其实不过是低头走路,指不定哪一天就能摸到天了。认识你,我很安心。”
不提最后这句有些古怪的话,一行人分别开来,走在月色下,张彻拉着巫女的手,一天的时间她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不说话也不争辩,只有这时才温柔地对他露出自己恬静的笑颜。
“想家没有?”
张彻轻轻道,语气柔得就像天上袅娜而朦胧的月色。
遗憾的是,城市里没有月村那样繁明的星空。
“我想了。”
没有等巫女说话,他自顾自接着说道。
“我想月村了。今天看到这个年轻人,我是真的累了,那句认识你我很心安,算是今天对他最真挚的肺腑之言。与他相遇时我便有种感觉,他身上的朝气是我现在已经不再具有的,我也不想再闯了。过往只是责任而已,现在看来对这个世界我也不需要负责了,放学与他相见之后到现在,我身上的气运便一直被他吸走,原来你师傅说那句将争将宁,气运将逝,说的是那个世界,同样也是说已经被烙上那个世界烙印的我啊……”
巫女稍稍握紧了他的手。
张彻对她灿烂笑道:“回去见爸妈吧,我想到怎么对他们说了。”
巫女轻轻恩了一声。
张彻畅快大笑,安心而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