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大人!”通译们夹着口音的标准语让金泰强听来像是哭丧似的难听
随着八旗武士投入战斗,旌义县守军很快便崩溃了,城门处一片欢呼,昆塔领着自己的部众率先冲入了城门,他喊道:“前面有女人!女人!”军汉们哈哈大笑,口里呼号着挺着长矛鱼贯而入......
“西吧。他是全柳骏!我认得他...”一名沿街跪伏在地的降兵突然大声喊着,“柳骏啊,柳骏!救我...鹤骏还好么?我跟他吃过狗肉喝过酒呢,救我啊,绮罗前些日子还念叨你呢...”他揉揉大腿这就要站起来,边上来回巡视的罗刹鬼照着背脊“噗”的一声闷响,一矛杆子将他拍倒在地,柳骏怕他多事再受苦楚,走上前去,蹬了一脚用标准语喝道:“趴下!”环视四周,扬着大棒槌警棍说,“上国东岸征伐李氏不臣,拯民于倒悬,尔等幸甚...”这番韩语沿街的军民倒是听懂了,不过心下却是莫名其妙不以为然,不过看在铁矛“鸟枪”(李朝朝鲜对火枪的称呼)的面子上,也只能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状
全柳骏转过头对以为有骚动闻讯而来的黑番头目说道:“没事,没事,”看在这厮目露疑惑的凶光,全柳骏又忙说:“小事情,不劳军爷费神。”却见那黑杀才还要罗唣,柳骏硬着头皮从大衣里掏出一包香烟就往这旗丁小头目手里塞去,一边还做着饮酒的手势,“回头喝酒。找上你们的克拉尔_昆塔大人,可好?”兴许是听到个酒字,也或者是他认识昆塔,这个小头目这才正眼看了看全柳骏,随后咧着嘴笑了下,收起那包东岸牌,招了招手,刚刚剑拔弩张的情势便这样消弭于无形中了,全柳骏心下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金大人说的对,要做就做个东岸人。’
是夜无话。————嗯,全柳骏倒是想这么想来着...可是偶尔传来的女子呼救声、家眷的哀求声,旗丁的喝骂声,盆盆罐罐的打砸声还是搞的他一夜无眠。一大早他黑着烟圈步出县监去外面伙棚排队领取早餐,迎面遇上了周(大河)干部——
“周干事早啊。怎么?您也在外面这个......”全柳骏不敢胡说,生怕驳了上国来的大人的面子,尴尬的扬扬手上的木饭盒。
“哦,级别不够,呵呵,莫帅让我等文职在监舍歇息已是厚待优渥了,对了,莫帅吩咐,要赦免一干囚犯,稍后还需全通事襄助,不说了,我先用餐。”说着周大河捧着燕麦粥和咸牛肉火烧兴冲冲地进了县监大院。
“释囚?这又是哪一桩?”柳骏不禁自言自语。正暗暗说着,身后一人突然在他耳边一喝:“嘿!”,吓的柳骏打了个颤,回头就骂道:“西吧,你...你这...”可看着昆塔那副身板和派头,竟是骂不下去,涨红着脸跺了下脚,“你这人,怎么如此吓人?!”
昆塔见柳骏这番跺脚顿足的娘娘像也是乐的不行,大手一把揽住哈哈大笑说:“我听人说,你要请我喝酒?”
全柳骏哪里想到昨日傍晚入城时,拉大旗的吹牛竟是让这些黑番人当真了,于是讷讷道:“是的是的。承蒙不弃。”昆塔拍了拍柳骏的肩膀,力大的让全柳骏吃不消,“等我,我待会要收拾下几个不长眼的...”
这番话登时勾起了柳骏的好奇心——这就是要拿谁开刀?(未完待续)
注1:杵榆,学名‘坚桦’,材质坚硬而致密,产区不广,主要分布在西伯利亚、我国东北、朝鲜与中国接壤地区,旧时有“南紫檀,北杵榆”之称。其木材沉重,入水即沉,明清时期常用作北方建筑装饰木雕,供制车轴,车轮和杵槌等用。现在几近绝迹,是国家一类保护的珍稀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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