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被大量吸入胸腔供给高烈度战斗下的身体,然后吐出浑浊的气体。汗水在满是伤痕的古铜色身躯上流淌着,宛如小溪般。尽管已经是最大程度在摄入氧气,但赵信还是感觉氧气供给不足,眼前开始感觉一阵阵发黑,肺部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每一次呼吸赵信都怀疑自己的肺部距离被点燃更进了一步。
不知道是多少次刺出,眩晕的大脑已经没有余地去计算那些细枝末叶,赵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次刺出的力道都要比上一次要弱上一分。眼前【变种恶魔】庞大的身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枪伤,红黑色的恶魔之血附着在近五米高的身体上,看上去分外凄凉,但是赵信自己很清楚这只是看起来凄惨罢了,坚韧的恶魔皮肤抵消了部分伤害,真正对萨科造成伤害的,就只有要害部位的三两道伤痕。
长枪扎在萨科的身体上,差点都无法刺破表层的肌肤,连绵不断的攻势被这一刻短暂的停顿所打断,萨科的反击紧随而来。不得已之下,赵信只能收起长枪,第一次后退拉开距离躲避攻击。
萨科并没有追击,赵信暂时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攻击机会。趁着这个机会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恢复被透支的体力,很快赵信就察觉到异常稀薄的氧气,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之前被萨科体表的硫磺气息所掩盖的浓重烧焦气味。萨科慢慢的后退,逐渐接近被隔离开的熊熊烈火,火舌在舔舐着祂的背脊,祂继续后退,火焰慢慢的包裹住祂的身体,隐藏在升腾而上的浓烟和烈火之中。
糟了!
赵信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在他用几乎是生命的代价意识到萨科的狡诈的时候,围猎他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了。赵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能警惕地望着四周。
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角斗场。一成不变的主角和一成不变的生存主题。我在角斗场里获得了新生,到头来,又要在这另一种形式的角斗场里死去吗?
火焰围成圈在包围圈外熊熊燃烧着,升腾而起的数十米高的浓烟阻挡了一切视线。火焰还在不断吞噬着稀薄的氧气,赵信能感觉的到,下一次呼吸都要耗费更多的力量,才能获得等量的氧气甚至可能会更少。
至于突围,赵信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不是【火焚魔】也没有可以无视火焰的恶魔皮肤,一旦进入火焰他就会受到各方面的挑战,而在这种属于萨科的主场上跟对方战斗根本就连一丝胜利的曙光都看不见。赵信却并不怎么担心对方会一直躲在火焰中,以现场的氧气残量,赵信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别忘了,这里距离军事武装聚集最多的出口可没有多远,如果祂不想被军队追着打,就最好速战速决。
好像啊!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眩晕的缘故,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之中的场景逐渐重合,恍惚间,赵信好像在烈火之中看到了诺克萨斯人在狂热的大喊,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清楚他们在喊些什么。诺克萨斯风格的角斗场出现在眼前,脚下躺着数十具角斗士的尸体。火焰燃烧的声音逐渐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声。
他们在喊什么?
狂热、疯狂、歇斯底里的呼喊声逐渐清晰。
“【角斗士】!【角斗士】!【角斗士】!”
那是什么?好像……是我的称号,不过,我不是【德邦总管】吗?对了,我被诺克萨斯抓住了。
“【角斗士】——赵信!【角斗士】——赵信!【角斗士】——赵信!【角斗士】——赵信!【角斗士】——赵信!”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对数百名士兵组成的方阵从逐渐升起的沾着红黑色污渍的钢铁围栏后走了出来。赵信茫然的看着逼近的士兵们,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是这样平静的心态,但是他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士兵手中标准化一刺出的制式长枪忽然变得模糊,长枪刺中了赵信的身体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感受,虚幻的兵器穿透他的身体,眼前的士兵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还有坐在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也变得模糊不清,然后消失不见。空荡荡的角斗场,只留下赵信和他的对手——萨科,近五米高庞大的恶魔之躯。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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