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见到他,吕布难免生疑。
吕骁接过话来,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啊,每天忙得很。有时候睡觉都不出门,各种各类的奏折情报堆成了山,我看着头疼,也懒得插手。”
“我说过他的,可青童说,这些全是父亲和叔伯们用命换来的太平,他要将这份太平,传承保持下去。”吕玲绮似是怕父亲有所误会,从旁补充起来。
“倒是辛苦他了。”
吕布喃喃一声。
和儿女闲聊至将近晌午,吕布又命陈卫去将王政叫来。
得知吕布召见,校事署的一把手当即放下所有事务,以最快速度赶来吕府参拜。
“属下王政,拜见大王,大王千秋万岁!”这个令百官闻名丧胆的男人‘扑通’就跪倒在吕布面前,五体投地,拜行了一记大礼。
看着眼前的卑躬男人,吕布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的年轻:“可以逃,但没必要。我若逃,大王势必会怀疑大公子通风报信,父子之间,又将有所隔阂。”
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简单明了。
一个敢问,一个敢问。
“此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道?篆儿……知道吗?”
“此番行刺,皆是我所谋划驱使,外人无从得知,那地图也是我当初趁您不在,临摹所得,只可惜棋差一招,还是未能得逞。”
说起这事时,杨修非但不觉有愧,反而有些觉得可惜。
要是刺杀能成,死又何妨!
吕布知道杨修不怕死,于是问他:“德祖,年轻一代里,数你和仲达、伯济几人最为聪慧,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下场。”
“我当然知道,只是大公子强那蛮儿百倍千倍,大王却迟迟不立世子!如今,二公子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一群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我若不出手,大公子早晚为他们所害。我不过是想帮大公子提前铲除道路上的阻碍罢了。”
一旦沾染权力,兄弟也不亲。
这种事情,杨修见得多了。
“孤知道你与篆儿交心,但此事孤无法原谅。”
吕布在位置上吐纳一二,平息静气之后,才又说道:“但念在你祖父旧日与孤有恩,孤今日不杀你。不过,孤会将你放逐西域,永生都不得踏足汉家疆域一步!”
杨修对此一句话也没说,拱手向吕布作了一礼。
之后,一路大笑出了府邸。
翌日,丁鸿果然上书辞官,杨修也因出言不逊,与杨家决裂,遭到流放西域。
后不久有消息传入长安,据说是丁鸿一家,在返乡途中,死在了一伙劫道的贼寇之手。
而校事署派去追击杨修的杀手,却是无功而返。
是一个老头儿出的手。
准确的说,是剑圣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