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护堂旁边,当麻随手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夕阳的霞光已经从窗户了照进来,地面上恍恍的阴影仿佛忍受不了房间里的沉闷,焦躁地舞动着。
当麻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拿起桌子上装着水的杯子,猛灌了一通。
“甘粕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他说,在他的对面,落地钟的刻盘上,时针与七的刻度只剩下些许的距离。
甘粕冬马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站了起来,朝当麻和护堂做了一个90度的鞠躬。
“对于这次对于此方小姐的受伤,我本人谨代表正史编纂委员会对她和两位表示深切的歉意。”
如此郑重的道歉方式,让当麻十分地不适应,或许甘粕冬马正是选准了这一点,才做出了这个举动。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对于人心的把握。
不过甘粕冬马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一时间当麻预先想好,正要说出来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那样子就像捏住脖子的鹅。他异常难受。然而这时,护堂插话了进来。
“不,老实说,我没感到你们的诚意。”他说。“这声道歉,你们拖的太久了。”
甘粕冬马的脸上的笑容出现瞬间地凝固,然后开始慌张起来。
“‘王’请息怒。”他说,“我们之所以这么久,只是因为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绝对没有敷衍的意思。“
他从胸口的西装处取出手巾,颤抖地擦了留到下巴的汗水,紧张地说道。
“你看,这是我们的调查结果。”
说着他从已经老旧得有点掉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双手递到护堂面前。“请你慢慢地过目。”
当麻凑上前,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密密麻麻地小字搞得头晕脑胀。而且他也不认为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的东西。出奇,一旁的艾丽卡却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显得津津有味。
此刻,房间陷入了沉寂,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变得异常地响亮。片刻后,艾丽卡把文件放下,脸上有着琢磨不透的笑容。
“那么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一部分的人自作主张,与你们毫无关系,你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样吗?”
“不,绝对没有,我们也在深切的反省。两位要相信我。”
相信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在当麻看来,这话简直是官腔,他是在找替代羔羊吗?
当麻心中的怒火“蹭蹭”地上升。他一手拍在桌子上。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对于差点一害死一个少女,你们的解释就只有这个吗?”他“嗖”的站起来,走到甘粕冬马身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法接受。”
“pong”的巨响。
甘粕冬马连同他椅子一起撞在了墙壁上。一阵的震动,墙面的涂料慢慢脱落,道道裂痕从他的身后延伸。
这时从门口的方向,当麻听到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
“当麻,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转过头,看看自己扬起的拳头,而后又看看门边的少女,愕然地说道。
“此方,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在干嘛?”此方来到当麻身边,用手把他的拳头按下,“有必要这样动手吗?”
“可是......”当麻说道,不过此方很快就打断了他。
“当麻,打人是不对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
此方说得很坚决。但正因为这样当麻越加的愤怒。他明白眼前的少女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可凭什么因为你们一个一己之欲而把她推至危险的境地,事后甚至好敷衍了事。
他绝对无法原谅如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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