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机:一 背黑锅锅(改)(2/2)
梁知深吸一口浑浊的臭气,再次向这怪鸟抛出[浮屠]手斧,手斧在锁链的牵制下如同他手臂的延伸,灵活性惊人。
巨鸟连躲的念头都没有,很是托大的用自己坚硬的脑袋撞在浮屠斧的侧面,将其崩飞出去,而后一刻不停的随着惯性冲到梁知面前,尖锐的鸟啄瞄准了梁知向内收缩的瞳孔。
梁知突然露出一抹狡狯的微笑,手臂狠狠抖搡间,原被崩飞的手斧以个诡异的弧度旋绕回来。在四周巨鸟刺耳的警告声中,锁链旋转着套在巨鸟伸展的脖子上,配合着斧刃卡在一处。那巨鸟发现不妙想挣脱时,锁链已经飞快收紧、勒住,将其卡死。
“给老子回来……”
梁知发泄般怒吼出来,他手臂肌肉的瞬间隆起,绷紧犹如钢筋堆砌般。无保留的损耗着内元素的他,猛的将链子拽住向后扯动。巨鸟那随惯性滑出去的千斤之躯,硬是被拽在空中一个僵直,而后被迫以梁知为中心向其侧面反荡回来。
从来没想过梁知这种矮小的生物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被捆住挣脱不开的巨鸟惊恐的嘶叫起来。
它剧烈的挣扎给梁知造成更大的负担,绷紧的肌肉硬是将鲜血从毛细血管挤压出来,仿佛有汗血宝马的血统似的。
梁知僵硬的脸微微抽搐着,一对瞳孔金鱼般向外突出,虽然他已濒临极限,却没有半点畏缩的坚持着。
“乖乖的听话,老子就给你个痛快,否则老子活啃你这杂碎。”随着他再次的吼叫,巨鸟丰满肥硕的身体终于被硬拽了回来。在梁知的控制下,风车般旋转半周后,狠狠砸在冲上来帮忙的其它巨鸟身上。
沉重的一摔使这两只巨鸟同时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尤其是被捆着脖子的巨鸟,被不断勒紧的[浮屠]卡得直翻白眼。
原本只剩空壳的蛋蛋在两只巨鸟摔落时彻底成为碎片,七、八毫米厚的硬壳被压得四下迸溅,发出咔啦咔啦的脆响。鸟巢也随之地震般摇晃起来,粗大的枝条不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这种立足不稳的环境让梁知放弃了蠢笨的硬拼,闷声改变策略。
锁链回缩时,梁知的身体被拽向在鸟巢中叠着罗汉的巨鸟们,同时让开了另外一只巨鸟的疯狂扑击。浮屠另外一柄单手角斧在锁链缩短时出现在梁知的左手里,当他随着惯性落到两只巨鸟身上时,锋利的斧刃狠狠劈在最上面那只巨鸟的眼睛上。
“这是对你听话的奖赏,不用谢我了。”
两尺长的浮屠斧有一大半镶嵌在这倒霉巨鸟的眼眶里,内元素形成的锋锐刀气将巨鸟的脑子切成两半。它的翅膀和爪子被抽搐的神经带动着挣扎起来,梁知抽出[浮屠]迅速撤离时,脑子已经死亡的巨鸟却残暴的将身下的同胞抓得血肉模糊。
巨鸟首脑的丧生让剩下的巨鸟慌乱起来,拥有不弱智慧的它们一阵怪叫之后将目标锁定在浴血的梁知身上,相互攀比着向其俯冲下来。内元素似乎在梁知不懂收敛的释放中发生了轻微的变异,原本应该枯竭的它突然旺盛起来,刻意屏蔽理智的梁知没时间留意身体的变化,挥舞着赤色[浮屠]向这些亡命的巨鸟迎上去:“让我解除你们永远的痛苦吧,杂碎鸟们。”
内元素的充裕使浮屠斧变得异常锋利,一个正面冲锋之后,仿佛蝴蝶般在空中飞舞的浮屠斧就斩开了两只巨鸟的脖子,将其巨大的脑袋从脖子上斩落。失去脑袋的巨鸟躯体随着惯性滑翔出十几米后,带着一蓬炙热的鲜血自高空向悬崖下坠落。
扭曲着飞到半空的鸟头凄厉的哀鸣着,似乎是因为没能追着身体而去而悲愤,赤色光芒爆竹般冲天而起,将自由的它重新束缚。手斧毫无阻碍的切入坚硬头骨中,以斧刃下方的刃钩将其卡住,而后在梁知舞蹈般轮击中,暴雨般落在四周慌乱的巨鸟身上。锐利的鸟啄终于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大量鸟毛混合着鲜血被牵扯下来,融合到血雨腥风中,淋漓着溃荡到远方。
以巨鸟头骨的坚硬也承受不住梁知这种‘摧残’,被[浮屠]自中间破开,乳白色脑浆四散迸溅,腥臭的液体淋了某鸟一脸。
梁知没任何迟疑,旋身甩掉手斧上沾染的秽物后,再次将其甩出去,两柄交叉着盘旋而上的斧头灵蛇般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一个逃生轨迹被同伴挡住的巨鸟刚刚愤恨的鸣叫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了痛苦的嘶喊,被斧刃狠狠地刨开了‘酒囊饭袋’。
混战中,拥有反应迅速天赋的梁知在巨鸟群里如鱼得水般周旋着。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巨鸟的攻击意图,并且在它们开始行动时首先拦截过去,将其计划彻底破坏。内元素扩展了他的全身肌肉承重力,或者他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技巧,可仅凭借速度和力量,就足以在每次出手时取得最大的攻击效果,并消耗最少的体力和技力……这些已足够成为巨鸟终生难忘的噩梦了。
当第四只巨鸟成了梁知浮屠斧的祭品,被勒住脖子在空中旋转几周,再狠狠摔在坚实的悬崖峭壁上之后,残余的巨鸟们再没了继续拼命的勇气,它们凄厉的哀号着,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恐惧迅速逃逸……
“吼……再来啊!看看咱们是谁干掉谁?”梁知肆无忌惮的咆哮着。
听到他猖狂的吼叫,巨鸟们更是仓皇逃窜,在肆虐的狂风地辅助下,转瞬就从梁知的视线里消失。
等它们逃得远了,肉饼子般贴在崖壁上的巨鸟尸体下方,蜘蛛网状的裂痕才以它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一阵蓬乱的碎石雨淋漓而落时,梁知才猛的一拽连接着秃鹫尸体的赤红色锁链,将宝贝浮屠从峭壁上扯了下来,血色从眼里消失,找回了理智。
巨鸟尸体随着支撑的消失向下跌落,沉重的摔砸在鸟巢上,让鸟巢一阵剧烈的摇曳。幸亏龙鹰一族千百年都在这种风雨肆虐的高崖上建巢,选择了大量立体三角形稳定的结构,将这巢穴搭建得异常坚固耐用。否则,又怎能经受得起梁知这种折腾?
彻底将最后力气消耗殆尽的梁知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巨鸟那满是凌乱鲜血的尸骸上,原本充裕的内元素向其全身各处蔓延过去,勉强舒缓着他肌肉的疲劳。察觉这些的梁知栗然而惊,回想起内元素第一次变异时带来的后遗症,一脸菜色。
“如果没有那么可怕的后遗症该多好?不知这次会什么时候发作,又要像死狗一样躺多久才恢复呢?”
一边含糊的叨咕着,梁知也不顾身边刺鼻的血腥味道,径直用斧头削了块巨鸟的肉下来,再塞到嘴巴里面,咀嚼没几下,就狠狠吐了出去,随手抹去嘴角的肉沫,咬牙骂道:“这肉咋恁骚啊?这些恶心鸟不会是整天泡在尿汤里吧?”
将恶心的肉扔得远远的,梁知闭上眼稍稍休息之后,才重新振作精神爬起来,在龙鹰巢穴附近踅摸一阵,沿着角落峭壁缝隙向里面开凿进去,利用浮屠斧的锋利挖开了悬崖那坚实的山岩,给自己抠了一个不过两米见方,刚能隐藏形迹的窄小洞穴。
捡起了巢穴里面遗留的龙鹰粪,混合了鲜血化开涂抹在这洞穴入口的边缘。以次混淆自己身上不同的体味,蒙蔽即将归来龙鹰的嗅觉,完成后才从这不过两尺大小的洞口钻进去,小心的藏在里面休息,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间歇性痉挛。
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昏暗,大片大片的云团挤压在一起,就仿佛殖民时代的集中营。
阴沉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并且随着风力的不断增加而越来越响。一道紫青色闪电突兀自云层里冒出来,歪歪斜斜的向一望无际的山脉林区里劈过去。闪电刚刚消散于天地间,震得整个山体都在颤抖的雷声尾随而来。
虽然梁知已有准备,依然被这该死的声音吓了一跳。
从梁知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联邦政府给拓荒者犯人修建的城市那尖耸的钟楼一角,就仿佛一坨闪闪发光的便便。
“干,老子不过想看个风景而已么,怎么就遇到这么些倒霉事了呢?”梁知含糊的嘀咕着,郁闷的他闭上眼睛,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