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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小王妃:第 九章 :又是一个穿越者?(1/2)

    第九章:又是一个穿越者?

    回清的眸子闪过一丝警惕,她方才因为思考把眼前的大美男忘在了一边,当黑瞳里又映着那锦黄色的人影时,花影月暗暗一笑,张口道:“王爷教训得是,月儿一定谨记王爷的教诲。”

    说完,自觉自己有点儿太成人化了,不禁感叹到,有时,扮小孩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看看南宫轩微微沉下的脸色,便知道他此时定是惊讶她这么的听话与乖巧懂事。

    平素高高在上,又对闲事淡然的南宫轩此刻心中翻起阵阵涟漪的细浪,究竟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是外表才九岁,还是心智已经与他不相上下的成年少女?

    这个想法太荒唐可笑了,事实已经证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只是她的心思比一般孩子较重罢了。

    这样对自己解释,南宫轩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书轻轻的放在书案上,目光示意站在一旁面部已经繃得紧紧的柳青继续磨墨,柳青怔了怔,低下头,心中仿佛落下一颗巨石般,重重的,却让她一时松了一口气。

    南宫轩看着花影月淡淡笑道:“十篇字帖,月儿打算如何写?”

    花影月抿了抿嘴,有些难为情的回道:“月儿不习惯悬肘练字,所以写起字来手会微微的颤动。”

    南宫轩了然一笑,道:“任谁初练书法,悬肘执笔练字都会有些手颤,只要勤加练习,便会习惯开来,想必月儿是初练才会有这种感觉。”

    初练?

    其实她小时候练过,只是长久不练身体又变小,执起毛笔时,感觉手感不太顺。

    花影月无奈点点头,有些心虚的小声答道:“恩!”

    突然间,花影月感觉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明明这个南宫轩一直与她是过不去的,今日为何与她说话如此的和气,不带一丝的恐吓与危险。

    真!真让人有些汗颜滚滚。

    南宫轩本来就是一个表面温文尔雅,内心深沉的一个人。此刻的他如水一样明镜透彻,如云一样高雅清淡,一改平素里居高临下的姿态,平声平气的与花影月讨论着如何练好书法,这是他未曾想到的。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他此刻正拿起诗经把固定书页的绳子弄断,随手拿起一页,放置书案上平铺,而后再把一张宣子叠在上面,在笔架上挑选一只比较小只的羊毫递到花影月的面前,淡淡道:“描摹会么?”

    花影月一愣,看着宣纸下蒙胧的黑色字体,她一时恍然明白过来,有些迟疑的接过南宫轩手中的笔道:“王爷您这是在教月儿练字么?”

    南宫轩看着花影月惊讶的小脸,顿了片刻,才轻轻的放下话:“应该是吧。”

    非常敷衍的回答,花影月并不在意,执起笔,无奈一笑,坐在椅子上,心想,这个南宫轩不会一直监视着她写会十篇字帖吧?

    被南宫轩紧盯着,花影月浑身都不自在,落下笔锋时,感觉悬着肘写字还是有些难以控制笔锋,她忍不住唉了一声,南宫轩见此,淡淡道:“月儿试着用另一只手扶着你的手肘保持平衡,这样手就不会颤抖了。”

    依言,试着这个方法执笔,花影月感觉手比较平稳,写起字来也不颤了,描摹的字,总算能混得过去。

    等花影月写下几个字后,南宫轩非常震惊,花影月竟然能依着原字描摹得有模有样的,那一横一撇一捺不像一个孩童能描摹出来的水平。

    突然想起花影月画的那副风格很怪的画,既然能把人画得会声会色的,想必对事物形态有一定的深刻认知。这样一想,方能解释花影月为何能描摹出比较像样的字体。

    只是,觉得花影月的字没有笔锋可言,一看便知不花影月还不懂得如何控制笔尖的力道。

    南宫轩轻轻一笑,便打断道:“月儿!你这依葫芦画瓢是有些样儿,但是,你根本没有掌握书法的技巧。来!我教你如何控制笔尖。”

    没等花影月答应,南宫轩俯下身,前胸贴着花影月的背,一手握住花影月执笔的手,从他后面看,花影月整个小身子仿佛被他笼罩着似的,竟不见她的身影。

    “用心感觉一下你的手感。”南宫轩握着花影月的手立刻写起字来,弄得花影月没法分神想其它的。

    起先,花影月全身繃得紧紧的,而后,在南宫轩的带领下写字,精神便集中在笔尖上,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当南宫轩握着花影月的小手时,感觉她的手好小好小,肌肤柔软得如同棉花一样,仿佛一用力,她的手便会融化在他的掌心之中。

    花影月的领悟能力非常强,在他的指导下,她很快就掌握了用笔的技巧,这让南宫轩另眼相看她起来。

    当他放开花影月的小手时,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觉得心里即甜又空,此刻的心情非常的怪,本是依着案边而立,因为心有些微的混乱,他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花影月认真在写着字的模样,突然眼前浮现出她长大时挥笔练字的情景,忍不住,嘴角微微的扬起。

    长大?!

    他眼前的女孩何时才能长大?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南宫轩有种迫切想知道花影月长大以后的模样,究竟这张可爱乖巧的小脸儿,长大后是不是可爱俏皮,抑或是娇俏恬静?

    为了湮灭此时有些近于变态的想法,南宫轩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开花影月的房间,房内的一主一仆过了许久才发现屋里少了一个人,南宫轩。

    ……心跳得砰砰响。

    一出房门,南宫轩立刻用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他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的兽性在作祟?

    非常的震惊,素来冷静沉稳的他,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乱了阵脚,没想到,今日只是握着一个女娃的手,便让他难以控制他的情绪,就好比泛滥的洪水突然涌进他的胸口打乱他惯来清冷的心。

    只是一瞬的心乱,他还是用他的冷静把这颗稍稍不安的心压抑下来,向来把阴谋诡计玩弄于掌心的他,根本不容得他的心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而被动摇改变,一直建筑在心房周围的高墙也不容得外来的小小波动而被轻易的摧毁。

    一贯冷血无情的他,竟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改变计谋,这已是他非常大的让步。

    南宫轩微微的颦起眉,如远山般清秀的眉,因为这小小的扯动,眉梢显得有些锋利,深测的双眸刹那间投射出无限锐利的光芒,口中不禁喃喃道:“花…影…月…为何是你呢?”

    每一个字缓缓地从口中流出,然而每一个音调却是比微风还要柔和,心也随着花影月三个字微微的动荡了起来。

    百般严守的心,只怕因为这三个字而动摇难固。

    轻叹一声,本想转身离开花影月的房门口时,却听到屋里传来花影月有些吃惊的声音:“南宫轩何时走的?”

    屋里的丫头竟然在他的背后直呼他的名讳?

    无奈一叹,本是微微动摇的心因为花影月方才的话冷冷凝固下来,南宫轩轻哼一声,心想,看来以后跟这丫头生活应该没有那么的闷。

    才走了几步,又听到花影月有些微恼的声音:“柳青你乱说什么?我的脸怎么一直在红。”

    只听柳青细细笑道:“我家公主春心荡漾了,方才王爷握着你的手时,你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接下来,是花影月非常恼怒的声音:“我呸!春你个大头鬼,我的脸是因为被他气红的,方才他在揩我的油水。”

    后一句南宫轩根本就是没有听懂,大概揣摩着,这后一句一定是说他的坏话。

    脸红?

    方才那丫头脸红了吗?

    南宫轩心理微微一暖,看着天边的落日彩霞,

    脑中才掠过疑问,便听到从西院门传来一名宫女着急的声音:“王爷!娘娘刚回寑宫正有急事找您。”

    微微转头看着正小跑过来的宫女,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告,本王随即就到。”

    刹时,从屋里传来花影月惊恼又小声稚嫩的童音:“我的天!还没有走呢。”

    声音很小声,站在屋外的南宫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无奈摇着头,抬起幽然的步子向着西院门而去,心中默念着;丫头!来日方长。

    等南宫轩一走,在屋里的花影月狠狠的瞪着正捂着嘴笑的柳青,她气郁道:“你这丫头对你好,就欺到我头上了,这下可好,我以后回轩王府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柳青放下手,有意无意的睨着被南宫轩拆开的诗经,又瞟了一眼案上的字帖,讪笑道:“公主!柳青觉得王爷现在对你非常的关心。看来,等我家公主长大后一定很得王爷的宠爱。”

    花影月一听,觉得柳青的话就像笑话一样可笑,等她长大,说不定她早就回到自己的时空了,如果长大了不幸回不去,她也不会傻傻的留在轩王府任由这个腹黑王爷欺压,她哼哼一笑道:“宠你个头,柳青!从现在开始你要每天烧香拜佛保佑你家公主不被他整死。”

    柳青被花影月的话吓个半死,忙捂着花影月的小嘴急道:“我的好公主,好王妃,别再说了,说得柳青一阵心慌的。”

    一主一仆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屋里打闹开来,一直躲在暗处的宫廷侍卫禁不住的摇头,正暗恼着该不该把方才花影月的话禀告给南宫轩。

    另一头,宣妃已经在自己的寑宫里等得有些着急,因为方才在侍候皇上用膳时发生了一件小事,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随口提到,晚上宫廷家宴很想见见从昇国嫁过来的公主。

    换言之,也就是这个大周皇上要见他的儿媳妇,花影月也。

    宣妃一见到南宫轩就把皇上的话转告给他,听下后,南宫轩只是端起茶杯悠闲的坐在一旁品着刚进贡的毛尖,在他看来,这其实也是个心烦的事,不过,他素来不把情绪表露在脸上,此时的他有一种生在事外的淡然无忧。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母妃是怕月儿在筵席上又闹事端,所以没有通知她今夜有宫廷家宴?”

    非常能理解宣妃为何不想让花影月出席这个宫廷家宴,一来,宣妃是担心花影月会再生事端,引起麻烦。二来,宣妃也是为了这一点想保护花影月,不想让小人在筵席上借题发挥陷害她。

    南宫轩非常清楚宣妃的想法,又接着道:“母妃放心,有儿臣看着月儿,应该不会闹出很大的事。”

    宣妃一听,喃喃的道:“不会闹出很大的事?轩儿的意思,你也不能保证从头到尾月儿不会闹事,也不会出事?”

    南宫轩一想到花影月是个很会制造麻烦的小人精,忍不住微蹙起眉头,本想再啜一口清茶,脑中突然浮现出花影月那张可爱鬼精的小脸儿正怒目而视他时,便强忍着笑意,怕喝下这口茶水后会呛着自己,于是便打消这个念头,放下茶杯,淡淡道:“母妃!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过于保护,也未必能保护得了她,还是让她适应一下宫里的生活,让她锻炼锻炼,也不妨是件好事。”

    宣妃本想找南宫轩商量对策,没想到却是几乎没有商量,就在南宫轩几句话下,就轻易决定了花影月的命运,两人说到这,已是无话可说。

    时间荏苒间流走,夕阳在紫霞的衬托下显得无限美好,被紫色蕴染的天空,像披上了一层紫红的绢纱,迷离醉人。

    花影月一边欣赏着天边的风景,一边嘴里不停的感叹道:“二层凉亭,真会享受生活啊!是谁说的,在宫里,如同井底之蛙?看看,一登高台,天边还是看得见的。”

    这句话说得太过浮浅,也太过于讽刺了,花影月一说完,苦苦一笑,居高临下正看着柳青在院子里忙进忙出的在找她。

    就在前半个时辰前,花影月接到宣妃的口谕,命她参加晚上宫廷家宴,叫她做好准备。

    柳青接到口谕时,比她还要激动,第一时间就忙着帮她准备洗澡水去了,一回院里本想叫花影月沐浴更衣,却找不到她的小身影,急得她在院子里打着转转。

    花影月见柳青急得几乎想哭出声来,在凉亭的二楼探出头来,伸出小手对着亭下的柳青招手道:“别找了,我在这儿。”

    就因为花影月无缘无故的闹失踪,从沐浴到更衣,柳青口里一直在嗔怨着花影月,来来去去的话,无非叫花影月在筵席上老实点。

    花影月听得哭笑不得,难道她现在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专门会惹事的小孩子么?

    真是恼心啊!

    要怪也只能怪她这几天只会惹出麻烦。

    所谓宫廷家宴,无非就是宴请皇亲国戚来宫里联络感情,名义上是维持良好的亲戚关系,实际上也是政治上的一种亲情策略。

    这种筵席在花影月看来是非常无聊,非常沉闷的,这种家宴对于生活上的话题只是寥寥数语。古代是男权主义,家宴上自然是男人众多,这帮众贵戚们聚在一起,暢饮两三口后,便是国家大事挂在嘴边,女人是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干坐一旁,沉默的听着。

    花影月在她的时空时,在古代连续剧里也看过类似的场面,所以还没有亲身去体验宫廷家宴,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情景,根本没有一点的好奇心,也没有一点的好心情。

    其实,让花影月没有好心情的不是宫廷家宴,而是南宫轩。

    天还没有入暮,南宫轩一早便等在花影月的房门口,因为她正在更衣,南宫轩也不好进屋里等她,只好在房门外等着,当花影月穿着一身华丽飘逸的粉橘色百褶纱裙出现在南宫轩面前时,南宫轩深测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艳,随即又暗了下去,他淡淡道:“月儿!华贵的衣服可以张显一个人的身份,而你可要记住,你不仅仅是外表尊贵的人,你的一举一动,也正代表着你的身份。”

    花影月敷衍的道:“嗯!月儿谨记。”

    只是穿了一身华丽丽的裙衫也被训,这生活真是悲惨之极。

    花影月小步的跟在南宫轩的身侧,斜眼,腹诽。

    筵席在御花园里举行,一路上,倒是见一堆身穿华贵锦袍的皇戚们向南宫轩点头哈腰,说些恭维的话。

    可能这些人见花影月站在南宫轩的身侧,大多数人还是比较会察言观色向她套近乎,只有少部分人,对她几乎是无视。

    花影月只管跟着走路,对于这些人,她是完全无视的,只是敷衍应付着,来来去去,她就只有两个动作,点头,微笑。

    花影月的这个举动,看进南宫轩眼里,倒是让他非常的满意,有时沉默不语,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表现。

    直到,在路上遇到皇上时,花影月的表现让南宫轩非常的震惊,给皇上见礼时,她非常的镇定自若,在皇威之下,她竟然能保持冷静的心态,不慌不忙的曲膝,问候,回答。

    在花影月眼里,这个大周国的皇上非常会保养,已经五十岁多的人了,竟然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可能是因为本身长得英俊,所以脸上即使有数条皱纹都影响不了他一脸的英气。

    而这个大周国当今皇上见到花影月时,也是颇感惊讶,从未见过像花影月这般年纪的女孩在见到他时,能保持冷静的心态。

    终于见到儿媳妇的大周皇上,一改往常严肃威严的脸孔,笑眯眯道:“轩儿能娶到你这位气质非凡的小佳人真是福气啊!”

    花影月微笑着无语,这在大周皇上看来,以为是花影月在害羞,又道:“小月儿!如果轩儿欺负你,可以向父皇禀告,父皇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大周皇上的话,听进花影月耳里就像放了一个空炮一样无用,她心想,即使被南宫轩欺负得半死,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向皇帝老儿告状,想想,这个南宫轩本就是看她不顺眼,还没等她去告御状,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南宫轩的手中。

    花影月看着大周皇上略带点威严的笑容时,她只是敷衍的点头道:“父皇言重了,王爷是不会欺负月儿的。”

    转过头,花影月对着南宫轩一脸天真无邪的笑道:“王爷是不会欺负月儿的,是不是?”

    得意的看了一眼南宫轩,她这样说是特意拉南宫轩上她的贼船,让他在皇上的面前不得反驳她,没想到,南宫轩却是这般的无视她道:“月儿乖乖的听本王的话,本王自然是不会欺负你。”

    很想翻白眼鄙视南宫轩。

    听得出来,南宫轩的意思,是叫她遵从三从四德,这样一来,他南宫轩是不会为难她的。

    呃!

    无语。

    非常无语。

    花影月干笑了几声,微苦着小脸,可怜巴巴的想博取大周皇帝的同情,没想到,这个老皇帝却笑哈哈的道:“月儿!以后可要乖乖的听话啊!”

    睁大眼睛,看着大周皇帝的山羊胡随着笑声一飘一落,花影月很想泪奔,方才这个大周皇帝就好像给了一颗糖给她吃后,又补上一句道;当心吃完长蛀牙。

    堂堂一名皇帝,说话就像写了一张空头支票一样,没得对现。

    于是,花影月鄙视的对象转成了大周皇帝。

    寒喧了几句,大周皇帝便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逶迤离去,花影月非常疑惑,为何南宫轩不跟在皇帝的身侧,向众人炫耀他很受宠?

    花影月方才看得出来这个大周皇帝非常的疼爱南宫轩,寒喧的几句话都是一些家常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连她都能感觉到这个大周皇帝是一个非常慈爱的父亲,这个南宫轩想必是非常得宠的。既然得宠,为何南宫轩却在大周皇帝面前如此的冷静与淡然,仿佛他不是大周皇帝的儿子,只是皇帝的臣子。

    儿臣!儿臣!只因两个字,便拉开了父子间的距离,父爱再强大,在古代皇室就因为这两个字被抹杀得只剩下了威严与隔阂。

    这样一想,花影月倒是挺同情这个大周皇帝的,对于南宫轩,她没有这个想法,因为南宫轩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父亲已经放下威严与他套近乎,他竟然冷冰冰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些非常客套的话,这种人没得同情。

    到达御花园时,天色已经被黑幕笼罩,华丽的宫灯密密麻麻的点缀在御花园的周围,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繁亮耀眼。

    因为到处挂满了宫灯,光线非常的充足,园内景致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眼前,恍若在白天之下观着景色一般。

    这个御花园非常的大,大得有些离谱,西边是嶂翠矗立、小桥流水;东边是亭台楼阁、莲池湖泊;南边是花团锦簇的百花园;北边是曲折蜿蜒的游廊。而宴席就设在这四周的坳树之间。

    花影月走在雕云石阶上,仿佛有一种脚踏云霄的感觉,一路上她和南宫轩都是踏在如云的青石径上行走,而有些人却是另行其它的小石径。

    在入宴席时,因为是用几案作为桌子,这样就是两人至三人一桌,这下可好,花影月明摆着是与南宫轩坐一桌了。

    无奈的坐在南宫轩的旁边,目光却是打量着四周,今日可谓是热闹得很,在宴席上,花影月看到了杨坚和莫子远俩人竟然同坐一桌。而且俩人衣服的颜色又非常相近,都是素色的蓝底绣云锦袍。

    他们坐在下席,离花影月这一桌有一定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几米远,这样的距离连花影月都能认出是他们俩人,可见他们的身影有多么瞩目了。

    杨坚和莫子远俩人脱俗高雅的气质在众贵戚们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清雅幽然的身影,淡然凉薄的俊颜,又是穿着几乎相同的长袍,乍看之下,俩人好似同胞兄弟一样。

    举手投足之间,俩人也是悠闲散漫,懒懒凝望的目光也是惊人的同出一辙,看得花影月不禁在摇头,心想,这俩人既然参加宫廷家宴想必与皇族血亲脱不了干系。

    正收回目光时,花影月恍若听到有幼童在哭泣吵闹的声音,这可稀奇了,这家宴上居然还有年幼的小孩,寻声一看,花影月乍舌,对面的宴席上,正是三王爷南宫宇夫妻二人,花影月见南宫宇正对着南宫轩和自己点头,也匆匆的回礼,目光忙望向站在三王妃旁边的一名中年妇女怀中的小孩。

    花影月目光一凝,用她的小手搓着眼睛一看,这个不是那日抓周礼上指着她大笑的小世子么?

    真是冤家路窄啊。

    把这么小的孩子也弄到宴席上,不怕吵着皇上大人么?

    坐在一旁的南宫轩见花影月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小世子,他淡淡道:“在想什么?月儿?”

    花影月回过神,看着南宫轩淡然的笑容,疑惑道:“皇上不怕小世子吵着他么?”

    南宫轩没有直接回答,先帮花影月斟满玉杯中的茶水,瞟了一眼仍然在哭闹的小世子身上,淡淡道:“自皓儿出生后,父皇就没有见过他一面,昨日突然想起他来便也一并宣进宫里。”

    “哦!………………”花影月拖的声调非常的长,连她自己都觉得反应有些过了。

    “哦什么?月儿有何感叹的?”南宫轩微微斜着头望着花影月凝重的小脸蛋,见她脸上漫着一丝的同情,嘴角微微的上扬,抬起左手,用手指背有意无意的`轻轻的触着花影月的小脸又道:“在同情皓儿吗?其实皓儿算是幸运的了,有些皇孙出生数年都未能见过皇上一面,皓儿能在这等隆重的家宴里出现,算是非常幸运的。”

    花影月被南宫轩这么一触碰,整张小脸蛋立刻通红起来,看着南宫轩的葱指轻轻地从她脸上落下时,花影月忍不住咽了咽喉,感觉自己的耳朵好似被火烧一样的难受,她此时的境况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与震惊。

    还没等花影月从惊讶中回神,却听到南宫轩轻轻缓缓的说道:“原来月儿脸红的样子如此可爱。”

    囧囧囧!

    太太太!煽情了!

    可以说花影月被南宫轩亲密的举动大吓一跳,冷静过后,她一细想,方才忆起中午时南宫轩无声无息的走后,在她门外偷听她和柳青说的话,不禁暗咒一声,慢慢的斜着眼睛,开始腹诽起来。

    脸红?

    原来南宫轩方才的举动是在戏弄她,看她害羞的样子。

    真是可恶。

    慢慢地把阴冷的眼珠儿斜视南宫轩,见他幽然自负地举起玉杯品着茶,花影月以为南宫轩没有瞧见她此时正鄙视他的模样,便开始偷偷的斜眼阴笑,正笑得有些得意时,南宫轩的声音便幽幽的在她耳边飘起:“月儿在偷笑什么?笑得像贼一样可恶。”

    这句话真不给面子啊!说她笑得像贼一样。

    花影月干笑两声,回道:“王爷!月儿方才在笑么?”

    有时装无知,无常不是一种应付的策略。

    南宫轩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把目光转向别处,自斟自饮起来,恍若他身边没有人似的,这明摆着是在无视花影月。

    被无视的花影月可是乐在其中,与南宫轩说话,可是要费很大的心机,如果没有强大的忍耐力,定会被南宫轩气得半死。

    从远处看她此时的坐姿倒是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举动也非常的大方得体,只是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没少省油,脖子虽然不动,但这双机灵的眼珠儿不知转了多少圈了,眼珠左转右转,倒是搜刮不少的信息。

    只见坐在首席的大周皇帝身边坐着气质高贵非凡,身穿大红色绸缎凤袍的尊贵女人应该就是皇后。

    有皇上必然有皇后,这很自然,但,最不自然的是,皇后身边居然坐着一位女孩,而且这名女孩却不是公主级人物,这在花影月眼里真是非常的新鲜与新奇。

    仔细一瞧,坐在皇后身边的女孩竟然是护国公的孙女萧雨倩,这让花影月有些疑惑。

    此刻,花影月脸上细微的吃惊丝毫没有逃过南宫轩的眼底,他顺着花影月的视线望去,淡淡道:“皇后是萧郡主的亲姑姑。”

    “原来如此。”花影月茫然的回答道,因为她的目光正好对上萧雨倩冲她微笑的眼神,她只好僵笑回应,所以放下话后,便把南宫轩晾在一边,换句话说,是无视身边的大美男。

    南宫轩也不动声色,表面上他悠闲自乐,迎合场面,实际上,他目光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身边的花影月,见身旁的小人儿小小年纪已然能撑得起台面,不禁暗暗的在佩服她。

    方才见她大方的用眼神回应众人投来敬意的目光,让他非常惊讶,一个小女孩竟然懂得社交礼仪,而且,应对大方得体,处事圆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让南宫轩忍不住的偷偷观察她。

    到后面,他竟然看到她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左转右转,眼里时不时掠过疑问,似乎在观察宴会场上的一切动态,这让南宫轩不禁暗暗吃惊,小小年纪的花影月竟然用目光在寻视着整个宴场,小心谨慎的观察宴场上的动态。

    不管她是无聊也好,还是好奇也好,她目光谨慎小心的移动着,已然说明她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的小人精。

    花影月本就是闲得无聊,才会左看右看,当她把目光往前方移过,便看到对面的小世子已经停止哭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于是,花影月暗瞪小世子一眼,居然对面的小世子正用一双小手扯着他的小脸,做出一副鬼脸的模样冲她坏笑,让花影月顿感大吃一惊。

    真是奇了!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做鬼脸,太不可思议,而且还是冲着她来的。花影月百般回想,是不是上次拍了一板小世子的小屁屁,这小家伙便一直耿耿于怀?

    一思及,让花影月汗颜滚滚。

    把目光往下席移了数十桌,便看到杨坚正向自己点头,花影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惊,她这样移着眼珠儿他也知道她在看他,真是让她非常汗颜,于是,她客套的冲他一笑,把目光微微一移,只见坐在杨坚身边的莫子远目光深远清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见花影月的目光移在他身上,莫子远只是淡淡回笑,莫测高深的望着花影月。

    花影月非常受不了莫子远这种神秘又莫测的眼神,忙把目光又回移几桌,便看到南宫翼正气嘟嘟的望着她,好像在说,方才为何不理他似的。

    可能是杨坚和莫子远的身影太引人瞩目了,所以花影月才漏掉这个南宫翼,她投给南宫翼一个抱歉的眼神后,便又移动眼珠儿至眼角,余光便瞥见南宫蝶与南宫雪二人,只见二人在低头窃窃私语着没有注意到她。

    花影月这一寻视发现进宫学习礼仪的众千金郡主们都坐在下下席的方向,让花影月又联想翩翩起来,看来,这宫廷家宴也是相亲大会,难怪她发现几个身穿皇室锦袍的年轻皇子正有意无意往下下席方向偷瞄,原来是佳人令人倾心。

    当大周皇帝说话时,就是宴会开始了,大周皇帝先是说了一些家常话,又说了一些慰劳有功臣子的场面话后,竟然来了个大翻脸,把几个在朝中结党私营的贵戚大骂一顿,又拿他们开刀,从小罚到大,每一个罪名都是离死只差一步。看得花影月不禁暗赞这个大周皇帝,真会杀鸡给猴看啊。

    先酸后甜,大周皇帝先做白脸,再做红脸,降罪这几个后,又大奖几个有功的贵族皇戚,不仅加官进爵,还赏千金万亩。

    花影月怔怔的坐在凳子上观着这等场面,已然是无语,心中只能感叹,好一个鸿门宴。

    这等严肃的场面一过,就是欣赏歌舞,各自畅饮,场面虽是热闹,却是有条有叙。

    接下来,当一名身穿粉绿色荷叶袖丝纱裙的女子怀抱古琴,莲步轻移的走进宴席的中场,细声细语的给大周皇帝见礼后,抬起头的那一刻,大周皇帝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

    众人心想,大周皇帝又要动凡心了,而花影月看见这名女子的容貌时,却是暗叫一声:“香儿!”

    身旁的南宫轩一听,微转过头,看着花影月道:“香儿的琴技天下第一,她所作的曲子非常特别,可谓无人能及。”

    花影月哦了一声,那日在轩王府已经领教过她的琴技,只是对于这个香儿所作的曲子花影月却是持以疑问的态度,她淡淡道:“王爷!香儿所作的每首曲子都说是她自己作的?”

    南宫轩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花影月的问题,只回到:“月儿在怀疑香儿对众人说谎?”

    难道南宫轩也在怀疑香儿吗?

    如果花影月回答南宫轩肯定的答案,他一定会追问下去,思忖下,花影月暗吐一口气道:“不是,只是觉得很好奇而以。”

    “是么?”南宫轩微微一笑,把目光看向会场中央。

    只见香儿便在会场中央的几凳上坐下放好古琴,纤手缓缓一抬,又缓缓一落,一曲花影月非常非常熟悉的《水调歌头》的弦音悠扬的回荡在耳畔。

    严重的剽窃。

    真是非常的笑死人。

    而且,还非常的让花影月大惊失色。

    只听,香儿还把歌词唱得荡气回肠的,听得花影月一愣一愣的,因为过于震惊,她睁大双眼,小嘴儿已经微微张开,喃喃自语道:“可别说苏大人的词也是她作的吧?”

    因为非常欣赏香儿口中吟唱的词,南宫轩只听到花影月的后半句,他疑惑的看着花影月道:“香儿口中的词的确是她所作,全朝之下,想必没有第二人能作出这种格律特别的词曲。”

    老套的剽窃,花影月记得在她的时空里,她经常爱看一些穿越,里边的女主常常剽窃古人的词来一显她们的特别。

    难道,香儿也是一名穿越者么?

    记得上次,香儿呤诵的《长门怨》说是她朋友作的,难道,她的朋友也是一位穿越者?

    基于香儿的身份太难搞懂,花影月索性懒得去猜,不过,如果香儿是穿越者的话,假如她又找不回手镯,也许香儿说不定能帮她回到她的时空,这样一想,花影月便乐滋滋的偷笑着。

    正在偷笑间,花影月目光一扫,瞅见坐在对面三王妃怀中的小世子,见三王妃努力往他的小嘴儿塞吃的东西,但是,小世子却是反抗着不吃,一双小眼睛正瞅着香儿不放,一脸鄙视厌恶的模样,看得花影月暗暗滴汗,心想,难道,小世子也不喜欢香儿?

    待香儿呤唱完后,皇帝大人居然听不够,非要香儿再作一曲,弄得本来想退下的香儿有些为难,不得以,她便道:“贱婢!今日方作了一曲新曲儿,名叫《月满西楼》望皇上笑纳。”

    呃……

    剽窃得是不是太过了些……

    当凄美悠扬的曲子从香儿的琴弦上丝丝流淌出来时,在场除了四人之外个个无不是陶醉其中。

    杨坚和萧雨倩几乎同一时间把目光探向花影月,见花影月扯着嘴角在笑,俩人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杨坚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后,微微的摇着头低声喃喃道:“天下竟然有这等事。”

    坐在一旁懒懒洋洋听着曲音的莫子远轻哼了一声:“杨兄不是见识过了么?世上事无奇不有,杨兄指的是何事?”

    莫子远一出声,杨坚自嘲一笑道:“莫兄!你既然是奇人,自然对奇事不感兴趣。”

    意识说,莫子远可心废话少问,听他的曲子去,听出杨坚话中的斜音,莫子远只是淡淡一笑,把目光探向花影月,心中默念;奇人又不只我一个。

    而坐在皇后身边的萧雨倩实在是看不下去,在皇后耳畔低声了几句,皇后一听,容颜大变。

    方才就看不顺眼香儿的皇后,一直想找借口压压香儿的势头,当知道,香儿演奏的这一曲并非是她今日所作,皇后便含着阴笑看着香儿。

    当香儿演奏完,正要退下,皇后便发话道:“且慢!本宫有个疑问想问问香儿姑娘,方才的曲子真是你今日才作?”

    香儿一怔,脸色有些微白,只一瞬她又恢复冷静,很温和的回道:“的确是贱婢所作。”

    皇后一听,冷冷一哼,弄得坐在一旁的大周皇帝,觉得皇后今日的行为有些失态,不过,他并不想插话,倒想知道为何平日端庄知礼的皇后会如此失礼,只听皇后冷冷道:“这一曲,不只香儿姑娘一个人会,还有一人会弹奏此曲。”

    香儿脸色一滞,心虚的看着皇后有些阴沉的艳容,她暗恼着,不过,她却过于自信的笑道:“这曲子出自香儿之手,不可能有第二人会。”

    此刻,花影月却在一旁暗恼,难道今天她在琴房里练琴时,被人听到了她也弹过《月满西楼》这支曲子了?

    这下,有得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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