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闯皇宫

    叶苹欣喜亲切的情绪，慢慢感染了仝飞虎和仝宇。

    当叶苹端着香喷喷的鱼锅放在桌上时，仝飞虎、仝宇也亲热地笑着，邀请叶苹一同吃鱼。

    “你也来喝点鱼汤吧。”仝飞虎没有喊姐姐，但话语十分友善了。

    仝宇喝了一口鱼汤，道：“啊，姐姐做的鱼汤真好喝。姐姐，你坐，一块儿吃吧。”

    叶苹笑眯眯瞧着他们俩人，道：“你们吃吧，我刚才已吃饱啦。”

    叶苹坐在桌边，看着仝飞虎、仝宇吃得那么香甜，心里不觉甜滋滋的。

    兄妹三人围桌而坐，说着江湖上的一些见闻。

    吃完饭，仝飞虎吃得满头大汗。一边擦，一边问道：“姐，”他不知不觉喊姐了。“你不是和高天奇在一起吧？高天奇人呢？怎么没来这里？”

    说起高天奇，叶苹还是情不自禁地忧郁起来：“他被捉进刑部大牢了。都有半个多月了。”接着，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高天奇入狱的经过。

    仝宇听着，泪水在眼眶打旋儿：“我正要找他呢，他却被关进了大牢！哥你看怎么办？你想办法啊，你说怎么办？”

    叶苹道：“我正在要铁翼出银子托人，救高天奇出来。铁翼正在努力。哦，飞虎弟，公孙大侠正在找你，要你出银子救高天奇。我刚才给父亲说了，他说不要紧，高天奇武功高深，刑部大牢算不了什么。”

    仝宇道：“父亲说没关系？不会吧，要是能出来，天奇哥不早就出来啦？至今还蹲在里边受罪？哥，你说，是不是？”

    仝飞虎沉思良久，道：“天奇兄的脾气，我知道一点。他是不愿得罪官府，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人。如果官府不澄清事实，不去掉他的罪名，只怕不会出狱。”

    “就是就是啊，哥，你说办？”仝宇连连道。

    仝飞虎若有所思，道：“我现在就去京城。我有个朋友，也是有地位的人，我去打听一下，活动活动。”

    “哥，你就去，就去。不要耽误时间了。”仝宇连连催促。

    “好，我就去。一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们。”

    叶苹关切地道：“飞虎弟，刑部正在查问你的事，你一人去京城，只怕不太好吧。”

    仝飞虎自负地摇摇头，道：“我不像天奇兄怕得罪官府，你放心，没几人能奈何我的。”

    叶苹望着仝飞虎远去的背影，安慰仝宇道：“妹妹，你不要急，放心吧。”她心里却在祈祷：老天，你保祐高天奇吧，让他平平安安。

    夜霭从远方慢慢飘来，像天空撒下灰色的纱巾。夕阳的余辉，把西天染成一片桔红。很远的地方，传来狗吠声，还有小孩唱歌的声音。草屋的附近，虫子在轻轻呢喃。

    仝宇瞧着叶苹收拾完杯盘碗盏，道：“姐，我们在外边走走吧。”

    叶苹瞧仝宇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她仍挂怀高天奇，想借机遣散忧郁。于是点点头。

    叶苹和仝宇走出草屋，沿着小径在草屋的附近慢慢走着。她们都各自想着心思，沉默不语。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在沙沙沙地响。

    很久很久，仝宇忽然问道：“姐，你说，你喜欢高天奇吗？”

    叶苹瞄了仝宇一眼，没有吭声。

    “你说哇，姐！”

    叶苹抬起头，欲言又止。

    “我问你呢，姐。”

    “你呢？”叶苹轻轻问道。“你喜欢高天奇吗？”

    仝宇道：“姐，真是的。我当然喜欢他。你肯定看出来了。我问你呢，你和我一样，也喜欢高天奇，是不是？”

    叶苹低下头，过了许久，道：“妹妹，高天奇是我行走江湖碰上的第一个男孩子。”叶苹说到这里，又不吭声了。

    仝宇等了一会儿。不见叶苹说话。性急地问道：“怎么？就这么一句？你说嘛，喜欢不喜欢呀？”

    “妹妹，我说了嘛。你要我还要怎么说呢？”

    “呀，你不要转弯抹角的。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呀！唉，我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能样？”

    “你喜欢他？”

    “嗯。”

    仝宇松了口气，高兴地道：“就是嘛，我看你也是非常喜欢他的。你呀，就是喜欢闷在心里。”

    叶苹犹豫了一下，轻轻道：“我曾暗示过，向他表示过。可是，他态度含糊，没有，没有回答我。”

    “姐，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去找高天奇问一问。”

    “哎呀，要你问什么！”

    “姐，我要问的。你也帮我问一下，他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的。我真看不透他的心。”

    叶苹有点吃惊。

    仝宇道：“姐，不知道他还有别的女孩子没有。我不想别的女孩子把他抢走。”仝宇瞧着叶苹，“真的。姐，我只想他真心喜欢你和我。”

    叶苹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他还有不有别的女孩子？”

    31）夜闯皇宫

    高天奇在部大牢呆了几天，才真正觉得监狱不是人呆的地方。

    每天两餐。饭，有时是霉米煮熟。还未进嘴，那一股霉气扑鼻而来，让人反胃作呕。有时没有霉气，却黑乎乎一层细沙碎石。送入口中，简直无法咀嚼。菜，有时是几片腐烂的叶子，有时干脆是潲水作汤。

    更有甚者，吃喝拉撒睡觉都在一个地方。睡，是一捆稻草。这稻草不知几多囚犯睡过坐过，已经糜烂，又有出狱的人发泄不满时撒尿拉屎，霉臭屎尿臭混合在一起，臭不可闻。

    高天奇原想在狱中呆不了几天，只要一提审，他就实话实说，让刑部无罪释放。那知一入狱中，便身不由己。刑部迟迟不来提审。闷坐狱中，吃不好，睡不好，实在难熬。

    高天奇久坐狱中，心情渐渐失去平和。一日，心烦意乱的他，忽然生出几分怒意。他想，这皇帝也怪，怎么别人就不能反对他？一反对他就要诛灭九族。自己来到牢中，全都是皇帝惹事生非。罢罢，与其在牢里苦等，不若自己去找皇帝，让他给刑部发话，将自己无罪释放。那皇帝不是叫越构吗？那天同铁翼在酒楼见过他一面的。

    主意一定，高天奇便决定当晚行动。

    天黑后，高天奇对牢里的黑脸、猪鼻道：“我想去外边散散心，谁要是告状，我就不客气！”

    “老大，你只管放心。谁透风出去，我就宰谁！”黑脸道。

    “我最讲义气。老大，我说了半个字，你--”他在脖子上掐了一下，“你就解决我。”

    高天奇冷冷道：“谅你们也不敢！”说罢，心里一动，运起缩骨**，从铁栅栏窄小的空隙钻了出去。

    黑脸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高天奇把功力发挥到极至，利用昏暗的光线隐蔽自己，似一缕轻烟，溜出了刑部大牢。

    来到皇宫，高天奇抓住一个巡夜的太监，逼问了皇帝的住处，绕过值夜禁军，飞上屋脊，揭去瓦片，轻轻跳下去。

    高天奇静立于幽暗处，只见皇帝越构正搂着一个妃子摸摸揉揉。心想，溶洞人视男女交合为神圣之事，还是让他们巫山**后再说。于是闭气隐身，静静等待。

    虽说赵构年迈体衰，玩起妃子来还头头是道，兴味盎然。直做得那妃子呻吟不已。

    听那娇吟粗喘不绝于耳，高天奇忽然想起在茶坊听到的一则故事。

    说是秦桧一日去皇上处密议向金人称臣大事。进得赵构房中，却见赵构与娘娘正在快活。秦桧不曾想皇上白日也如此雅趣，冲撞了皇上，惶恐不安，称罪欲退。赵构见了，从帐中探出头来，道：“扰我雅兴，该当何罪？只是听说你很会做诗，令你以今日所见为题，赋诗一首。否则，朕拿你问罪！”秦桧最会阿谀奉承，却也有一点奇才，伏地之时，诗成，道：“快去快来快如风，一床锦被盖双龙。万岁一只金钻藕，插在娘娘玉池中。”赵构一听，哈哈大笑：“好诗好诗，赦你无罪！”

    此时此刻，高天奇想起这个故事，忖道：虽说街谈巷议并不可信，但从今日所见来看，赵构也的确是个荒淫无度的人。不是么，等了二个时辰，我都等急了啊！

    忽然，妃子快乐地大叫起来，赵构也一阵呻吟。之后，一阵粗重的喘息。那妃子侧过身来，吻着赵构的脖子、脸、嘴唇。

    高天奇见状，知道他们大事完成。也不假思索，闪电般扑床前，那有他们出声的机会！双手鬼影般闪动，早点了他们的哑穴。

    赵构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魂飞魄散。自此后阳气不集，不能与妃子们作乐了，这是后话。

    高天奇凌空一抓，将赵构从床上抓起，扔在椅子上。看见他浑身的肉都在哆嗦，于心不忍，又扔了一件衣服遮在他的身上。

    高天奇道：“我知道你是赵构。你不要害怕。我不想害你性命。”

    赵构一听性命无忧，浑身的肉也不哆嗦了。翻着两眼，来了威风。不过，哑穴被点，说不出话来。否则，他会大叫！

    高天奇道：“我要杀易如反掌。是不是？”

    赵构瞧着高天奇，半晌，点点头。

    “但是，我没有杀你。”高天奇道。“有人说我反朝廷，想谋杀你，把我关进了刑部大牢。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大宋良民！”

    赵构瞧着高天奇，满脸疑惑。

    高天奇道：“我来，只是要你写高天奇无罪几个字，你写了，我就走。”

    赵构一听是这么简单的事，点点头。把衣服披上，走到案几旁，拿出纸墨，写了，盖上皇印。

    高天奇把赵构写的便条揣在怀里。凌空一指，替妃子解了穴，又解开赵构的哑穴。

    赵构刚想喊门外的带刀侍卫，可是，高天奇已平地而起，从揭开的瓦片洞中消逝了。赵构看得心中一凉。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如此异能之人，幸亏他无害朕之心，不然，命早休矣。还是不惹这种人为上。

    高天奇出了皇宫，来到绍兴酒楼，却不见叶苹踪影。向店小二打听，才得知叶苹一直没住在这里。心想，自己在牢里呆得太久，叶苹一定去见父亲了。于是向小二讨了些剩菜剩饭，填饱肚子。又悄悄溜进柴火房，睡了一觉。

    32）爱无罪

    高天奇决定先去岳州城外黄土冈看看，他想,也许叶苹找到了父亲。

    自从知道叶苹的父亲不是蜀中二鬼中的一人，而是仝德轩后，高天奇心中的疑惑与沉重如乌云飘散，对叶苹的爱更深了一层。想到仝德轩，高天奇不禁想起了仝宇。照自己的推断，天元教的总护法蜀中二鬼对他口称少爷，似乎与仝烟霞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如若是仝烟霞之子，所作所为，的确有些悖于常理。仝德轩暗示天元教的秘所，有意让自己一行人去捣毁天元教，而且又在石洞义救众人。难道他也对父母举兵反朝廷不满？高天奇觉得仝德轩内心不是一下子可以了解的，只有日后听他本人解释了。

    远山横亘，斜阳欲坠。广袤的平原上，丘陵起伏，散落在平原丘陵的农家，氤氲在霭霭炊烟中。

    高天奇越过黄土冈，一眼就看见了那片茂密的柳林和茅草屋。心里油然升起亲切之情。他跨过小溪，正想加快脚步，心里骤然生出异样感觉。细瞧，只见茅屋前站着一群手握刀剑的武林人物。高天奇不明所以，急运神功，飘身一株垂柳上，屏息观察。

    只见叶苹、仝宇双双站在门前。瞅着眼前的武林人物，面露愠色。

    叶苹嗔道：“云鹏道长，我已经说过几次了，高天奇手里并无《翡翠功》秘笈。他也不曾把秘笈交我保存。江湖传言，道长何必听真。”

    “哼，叶姑娘，翡翠功乃武林至宝，应该武林人共同拥有，岂能容你独自霸占？你不必花言巧语骗我，本道长活了六十多年，过的桥比你吃的米还多，凭你几句谎言就能打发本道长？交出来吧。让我带回武当，替武林保存，天下爱武习武者都可去武当共同研习。”云鹏道长话中带刺。

    原来这几个武林人物是武当道长云鹏、周智、孙逸；还有青城三剑曾一呜、郭剑雄、石林。青城三剑客被仝德轩惊退，遇着了武当长云鹏三人，说发现了叶苹，估计她知道高天奇下落；不过有一中年穷酸武功盖世，护住了叶苹。云鹏道长听了，心里对那位穷酸颇不服气。便随郭剑雄而来，想会会仝德轩，逼问〈翡翠功〉。

    叶苹听了云鹏道长一席话，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堂堂武当，也有如此贪心的道长。”

    “姐，别理他们。我们回屋做晚饭去。”仝宇两眼冒火，把叶苹往屋里推。

    “哼，想躲？哪有那样容易？”云鹏道长怒气冲冲。“我一把火把这茅屋烧了！看你们往哪儿躲！”

    仝宇蓦然翻身，拔出剑来，指着云鹏道长：“我先砍掉你的双手，看你怎么放火！”说着，剑光一闪，指向云鹏道长。

    云鹏道长冷哼一声，伸手一挥，不经意间，挥出一股掌风。

    仝宇顿感心闷，呼吸不畅。手中的宝剑叮当落地！

    高天奇大吃一惊。急忙从柳树上飘身而下，立于叶苹和仝宇之间。

    “天奇哥！”

    “天奇弟！”

    仝宇、叶苹瞧着突然现身的高天奇，喜出望外，同时高兴地大叫起来！

    高天奇对她们微微一笑。然后面对云鹏道长，冷冷道：“道长，你们不是要找我高天吗？我来了，有什么事，说吧。”

    云鹏道长一见高天奇现身身法，心里惊骇不已。只说高天奇身怀翡翠功秘籍，那知这小子一身武功不俗！

    “啊，你就是高天奇！”云鹏道长干笑一声。“看来已从翡翠功中学了几招啊。嘿嘿，小子，把翡翠功拿出来，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啊？嘿嘿嘿嘿。”

    郭剑雄、曾一鸣也跟着干笑起来。“嘿嘿，是啊是啊，拿出来，也让我们瞧一眼，开开眼界！”

    高天奇多次听武林人物追问翡翠功，心中一直疑惑，后来听仝烟霞谈起，才知道是她造谣用计引起。只是，仝烟霞能造谣，却再也不能避谣。江湖中人，还有谁相信那是谣言？众口烁金。是能说成非，黑能说成白，水能说成火。真当假，假当真，丑当美，美当丑，恶当善，善当恶。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的世界！

    高天奇想到这里，苦笑一声，道：“各位，我高天奇若说没有翡翠功秘籍，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是吧？”

    云鹏道长面色微沉：“不错。”

    “但是，我说自己有翡翠功秘籍吧，又拿不出来。”高天奇平平静静道。“公鸡不能下蛋，黄牯不能下儿。怎么办？”

    众人望着高天奇。

    高天奇望着众人。

    “怎么办？”高天奇冷冷地对云鹏道长道。“你说说看。”

    云鹏道长面色更加阴沉：“我不是三岁小儿，没有谁能骗我！”

    高天奇顿了顿，声带愠怒，道：“江湖上几千年来都是弱肉强食。弱者没有真理，强者就是真理。这样吧，你若能杀我，就在我身上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翡翠功。有，你就拿去，没有，你就自认倒霉！”

    “嚯，有了点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还向我叫板！”云鹏道长目光如电。“我不动手，你反而说我胆小鼠辈。如我动手，你又说我杀你夺宝。好吧，咱们比拼三掌，我输了，走人。你输了，让我搜身！”

    “道长要试试身手，在下无话可说。”高天奇道。“不知这三掌如何比法？”

    “当然不能以物试掌，而是要以身试掌。不然，在场的几位反而会笑话。”云鹏道长心里早生诡计。“我让你先打我三掌，然后，我再打你三掌。”

    高天奇毕竟年轻，不知云鹏心怀诡计，道：“在道长面前，在下岂敢先动手。还是你先打我吧。”

    仝宇急忙提醒道：“不能让他先动手！”

    “这么比不公平！”叶苹也叫起来。

    高天奇想了想，觉得这种比试总是要一人先动手，另一人后动手。只不过先挨掌的人风险大些。若武功不济，还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为了让云鹏道长这几位心甘情愿而退，受他几掌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高天奇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就让云鹏道长先动手吧。”

    云鹏道长一见高天奇中计，干笑一声：“反悔还来得及。你先动手吧。”

    高天奇往前走了几步，肃然道：“道长，动手吧！”

    “好好！”云鹏道长说罢，随手就是一掌。

    这一掌轻飘飘，毫无劲道，慢慢腾腾印在高天奇胸前。

    看着这一掌，周智、孙逸暗暗吃惊。他俩是武当的后起之秀，对前一辈道长的功力比较了解。云鹏道长这一掌，名“穿心掌”，内含阴柔潜力。他们曾见云鹏道长以穿心掌抚石。掌过，石头完好无损，但须臾间，石头如粉，糜然委地。看看云鹏道长一掌印在高天奇胸前，周智与孙逸暗中一喜。

    高天奇瞧云鹏道长随意一掌，一时也不怎能么在意。只当云鹏道长有意先让一掌。可是，那一掌挨胸后，内力忽如泰山压顶，势如破竹，直抵心脉。高天奇大吃一惊，急运真气于心，奋然相搏！

    纵然如此，高天奇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倒退了半步。高天奇心里不觉愠怒，幸亏他真气已能随意而动，否则，心脉将被震得粉碎！这道长，真他妈的够阴狠的！

    周智、孙逸听见高天奇闷哼一声，不禁相视一笑。

    仝宇、叶苹虽然对高天奇的功力充满信心，但听见他一声闷哼，不觉花容失色。

    云鹏道长突袭一掌，并未收到预想效果，不觉发愣；但转而一想，这一掌无论如何也使高天奇受了点内伤，只是这小子强忍着不表露出来罢了。且看他受伤之躯，怎么接我第二掌！云鹏道长皮笑肉不笑，道：“阁下果然身手不凡。注意，第二掌！”

    云鹏道长脚走八卦，手行半圆，回头望月之际，又是一掌。

    周智、孙逸二人看得瞠目结舌！这一掌，乃武当创始人张天师自创的太极掌。形似八卦掌，却胜八卦掌。它将全身真气运于掌中，可将本人的功力发挥到极至。也就是说，云鹏道长六十年的修为，全聚于这一掌了！

    高天奇行走江湖以来，并未与武当派传人交手，故而不知云鹏道长这一掌的厉害。不过，他吸取刚才的教训，知道这云鹏道长不仅武功高深，且为人阴狠，心中已有戒备。瞧瞧掌近胸前，急运缩骨**，将胸脯后收半尺。

    云鹏道长的手掌即要印上高天奇胸膛时，忽觉自己的手掌离高天奇的胸膛还差几寸，心里不觉诧异，一时间，不能借物发力，功力大打折扣。凭空冲出的内力，还不到六成。第二掌竟是无功而返。

    原来高手运力，计算妙到毫巅，手到力到，力量所致，都是极处。就像现代人的枪弹一样，在射程内，力可穿透铁甲，在射程之外，则难损人毫发。

    云鹏道长见第二掌无功而返，阴阳怪气笑道：“小兄弟，这一掌被你躲开，旁人不知，本道长还是心中有数。不知这第三掌，小兄弟是躲藏呢，还是正大光明地接下？”

    高天奇轻轻笑道：“道长若不想算数，再加一掌就是。”

    “嘿嘿，不必。等会本道长也躲你一掌。说好了，三掌就是三掌，岂可中途改变？”云鹏道长不想在后辈面前太失面子，说得冠冕堂皇，也为自己要躲高天奇一掌作了说明。

    “高天奇道：“既然道长要在下实实挨你一掌，我就稳稳站在这里。你来吧。”

    “好，这才有点英雄气概。哼，躲躲闪闪，在场的人也会笑话啊。”云鹏道长朝高天奇走近了半步，“来了！第三掌！”

    云鹏道长将真气运于掌心，暗暗将道法默念一遍。

    原来，武当在张天师前，还有一派，不以武功为主，而是以道法为主。只是这一派流落民间，张天师一派的传人不可兼学。云鹏道长是偶然偷学的。道法讲究意念。意到法到，可将内力骤然巨增一倍。也就是说，云鹏道长六十年的修为，可骤增至一百二十年功力。正因为云鹏道长偷学道法后，感觉到了其他武功的好处，所以才对传说中的《翡翠功》如着迷一般。为了得到翡翠功，云鹏道长不惜冒险，使出了张天师传人禁学的道法。意在一招败敌，夺得至宝。

    高天奇不知云鹏道长武功深浅。只是从第一掌中感觉到云鹏道长内力深厚不在绿袍老怪之下。心中对自己能否接下云鹏道长全力一掌也无把握。此刻，瞧见云鹏道长出掌之际，眉心竟有一团黑气现出，而且那黑气阴森森杀意逼人。心中一凛，知道云貌似道长这一掌必威力无穷，不可小觑。他也不知该怎样化解云鹏道长的掌力，忖道：我且将全身真气蔽体，把自己的内力发挥到极至，与他的内力相抵拼，以免被他伤到内腑。

    电光石火之间，云鹏道长第三掌如飓风骤至，摧枯拉朽撞来！

    周智、孙逸从未见过师叔竟有如此功力，大感意外之时，又大喜不已。如此神威，高天奇武功再高，也难受这一掌。

    青城三剑之首郭剑雄脸色为之一变，怕被掌风所伤，急拉住曾一鸣、石林往后闪开。

    仝宇、叶苹见状，不禁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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