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第三十十九章(2/2)
“我才不是来尾行你的,你这夏……可别乱说。”她说顺了嘴,差点就又骂出了口,不过看到朴杰正瞪着自己,又立刻住嘴。
“你不是尾行,那干嘛偷偷跟着我,还趁我方便的时候出现。”朴杰又扬了扬手里的鞭子。
索布德如今看到自己的鞭子,便条件反射似的心中一慌,连忙倒竹筒似的把事情的原委都招了。
原来她是达尔罕茂喇特首领巴雅尔的独生女儿。这次随父亲一起来乌齐业特部落。那个蒙古第一勇士达鲁八就是她们部落出身,而且从小就是她的护卫。这次,她从先行回来的蒙古使团里得到了达鲁八被一个汉人一根手指就打败的消息,心中好奇,又有些不服气。
今天听说大汗要宴请大夏使者,她没资格进入金帐,只好一直在外守着。等看到朴杰神色诡秘的走了出来,就悄悄跟了上去。
待看到朴杰一个人站在那儿撒尿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想去见识见识打败蒙古第一勇士的汉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朴杰听了简直哭笑不得。看来愚昧害死人呐。不注意青春期的生理卫生教育,就闹出这么档子事儿来。
索布德见对方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朴杰又起了什么坏心思,背上的汗毛登时竖立起来,兀自嘴硬道:“你可别乱来!要不我可喊啦!”
怎么又是这招?朴杰摇了摇头,嘴里啧啧作声。
这是,远处却飘飘遥遥的传来了声声呼喊。
朴杰听不懂蒙古话,但索布德却脸上一片大喜之色,连忙也用蒙古话大声回应着。
不会吧,破喉咙真的来了?
朴杰眼含诧异,循声望去。远处身影渐渐走近,却是两个腰间别着马刀的英武女子。
朴杰见索布德先是脸上一喜,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起两团红云,急急忙忙说了些什么。
那两个女子对望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一脸警惕之色的朴杰,最后看了看地上的那条五彩腰带,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了。
看来她们是误解了朴杰和索布德的关系,还以为自家小主人看上了这位俊俏的汉家儿郎,两人正偷偷幽会呢。
索布德知道对方误会了,坐在地上愤愤的扭了扭身子,却又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她不过是害怕自己的裤子真被朴杰打破,被发现出丑罢了,这才将两人打发走。
等两个女人走远了,朴杰看了看坐在地上,还兀自瞪着自己的索布德,让对方心里又是一阵发毛。
朴杰把刚才用过的伤药扔到索布德脚边,说道:“你的裤子没破。这药拿回去擦在伤处,保证几日就可伤愈,而且不留半点痕迹。”
索布德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朴杰,眼中全是难以置信。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坏到骨子里去的汉人,居然会这么好心,送给她伤药。
她见朴杰转身就要离开,急忙道:“等等……”
朴杰转过头来笑道:“怎么,还要我一条龙服务,帮你擦药?”
“谁……谁要你帮忙!” 索布德红着脸道,“你,你把鞭子还给我。”
“那可不行。今天你吓了我一跳,咬了我一口,这条鞭子看样子还值两个钱,就当作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索布德虽然不知道精神损失费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对方不愿意还给自己,立刻急道:“你,你快还我,我以后拿金子赔给你就是。”
朴杰不理对方,吹着口哨走了。
索布德急得站了起来,却发现屁股疼得厉害,哪里有力气去追对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朴杰扬长而去。
“坏蛋!我一定要你好看!” 索布德银牙紧咬,恨恨道。
朴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一边往遣婚使团的营地走去。走了一会儿,却见使团里的蒙古语翻译正在和一个牧马人聊得热闹。
朴杰走过去问道:“李哥儿,你们这是在聊些什么哩?”
这李哥儿的真名朴杰并不知道,不过全遣婚使团都这么叫他,朴杰也就随了大流。李哥儿祖祖辈辈就是边民,他从小就跟着父亲混迹于边市,和蒙古人打交道做生意,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蒙古语。这次遣婚使团出关时,就在当地雇了他和另外三人当翻译。
不过前几日的马贼打劫,除了他以外的翻译们都死在了锋利的马刀下。李哥儿手臂上也挨了一刀,如今还绑着厚厚的纱布。
他见来人是朴杰,立刻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草民见过朴大人。”
朴杰挥了挥手。他对这种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只有你去适应它,没有它去适应你的。朴杰可没有傻到去宣扬什么人人平等的地步。
李哥儿行完了礼,才道:“大人,我和这蒙古牧民正在谈论这驯马之道。”
马在这个时代是什么?不仅是生产工具,更是宝贵的战争资源。朴杰如今对这个字眼可是敏感得很,立刻问道:“说来听听。”
“说来惭愧,小人虽然长在边塞,和这些蒙古人接触颇多,但对养马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刚才我见这牧马人骑着马跑回来,发现这马已经全身微微出汗,起码跑了二三十里路。不过这牧马人却不给马儿饮水喂食,而是将它栓在这里,还把前腿羁住。小人一时纳闷,就来问问。”
朴杰也觉得很奇怪。要想马儿跑,又不给吃草,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那这蒙古人说了为什么这样做没有?”
李哥儿又是一礼:“小人也是才和这蒙古人交谈,没来得及问。”
朴杰急忙催促道:“那还不快问。”
李哥儿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和对方叽哩咕噜一阵交谈,这才又转过来对朴杰道:“他说,要这样一直将马控到晚上,才将马放开,让其自己去牧场饱食。而且这种方法要持续三五天,或者七八天。”
朴杰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蒙古人养马的方法可真是稀奇。这一饥一饱的,马儿不被弄坏吗?他记得大夏的战马可是金贵得很,不但一日三餐定时定量,而且饲料都是精心配制的。
“他们这么弄,有什么用?李哥儿你再问问。”
“是,大人。”
两人又是一阵交谈。
“大人,原来是这样的。”李哥儿对着朴杰又是一礼,“这蒙古人说,这种方法驯出来的马匹,脂膏都凝聚于背脊,马腹小而坚,臀部大而实,虚膘皆被控掉。如此马儿的耐久力能大大的增强。就是长途飞奔,而且连续数日水草不足,也不会马力不济。”
朴杰心中称奇。蒙古人驯马的技术和经验,确实不一般。若是太仆寺的那些官员有这些蒙古人一半的本事,那就了不得了。
朴杰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给那个蒙古牧马人。
见对方愣在那里,也不伸手,朴杰又对李哥儿道:“你告诉他,把这银子收下。”
李哥儿看着朴杰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吞了口唾沫,暗道这蒙古傻子的运气可真是好。
不过那蒙古人听了李哥儿的话,却摇了摇头,说了几句。
李哥儿道:“朴大人,这蒙古人说,您是他们大汗的客人,也就是大草原的客人。作为主人,哪里有要客人礼物的道理。”
人品忒好了!生活在拜金社会的朴杰,还是第一次遇到见钱不眼开的人。不过越是这样,朴杰就越得让对方收下。
推来推去,直到朴杰搬出两国外交关系这样的大帽子,才唬得那老实的蒙古汉子收下银子。虽然蒙古没有货币,还处在以物易物的原始阶段,但银子这样的贵金属,一样很有用的。
回到营地,朴杰却发现有个衣着华丽的蒙古人正站在安平公主的马车前,对着两个守卫的禁军士兵说着什么,看那架势,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硬闯。
两个禁军面沉似水,像两堵墙似的挡在那蒙古人面前,任对方说得如何唾沫横飞,就是不睬,甚至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旁边两个小宫女正急得团团转,这时看到朴杰,顿时脸上一喜,急忙喊道:“朴大人,朴大人,快来呀!”
朴杰一看,这还得了。都有人敢上门来骚扰自己老婆了。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
那蒙古人听见有人来了,转过头去乜了朴杰一眼,轻哼一声,不屑道:“不相干的人快点滚,我要去见我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