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两兄弟则是把那辆路虎停在另外一个车位,中间却出奇的空出来。这群长期在云梦之巅当班的侍应很奇怪,以前他们的车都是形影不离停靠在一起的,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心中和许多人同时升起一个想法,难道是更大的人物登场了?京北,还有比曾旭昸更大的世家子弟吗?至少在他们的映像当中是不存在的,不由得暗暗期待起来。
但是,当叶寒的那辆夏利缓缓驶来,毫不客气的停在中间位置的时候,所有围观的人都大跌眼镜,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这就是大人物,未免太搞了点吧?”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过叶寒此时的心情,这句话无疑最贴切不过,挽着陆香怡这妮子,心情格外的豪迈,何况还是在这么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千金大小姐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比高中毕业的时候,校长当着全校学生宣布自己是高考状元的风光时候还要带劲。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竖起中指道:“俺骄傲!”
“有没有搞错?现在牛人都喜欢开着垃圾车玩玩装逼体现他们的身世?”一个侍应说道。
“这叫大雅大俗,你见过真正厉害的人都喜欢搞排场的吗?”另外一个侍应高深莫测道。
“我看不像!”这个侍应却摇着头说道:“能够和小霸王对抗的,京北的四大家族出身的几个公子哥显然欠缺份量,京北军区大院的宝器许晟儒一直又是他的死对头,不争个胜负,谁都不肯罢休,这就是红色后代的秉性。至于这个人的身份,你们不妨冷静地思考,在整个中国,谁还能超越这两大集团势力而独立存在,只怕找不到吧?可怕,可怕的男人!”
“钩钺(yue),按照你的意思,到底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啊?”一群侍应不解。
司马钩钺眼神一禀,喃喃说道:“只怕天下,迟早是这个男人的也说不一定吧!这个世界向来不缺少上位者,需要的只是运气和机会,我就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不是吗?”
那浮华沉淀过后的锋芒,在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身上却倍加让人心惊胆战,淡淡的气质中,儒雅却不失大气,哪是一个小小侍应的派头?他凝视着叶寒的神情,格外深邃。
美女向来是众星捧月的焦点,被洗礼过后的陆香怡原本灵动的气质再上一层,多了一份成熟孩子的魅力,介于女人和女孩子之间的,自然更加动人心魄。
叶寒当仁不让的走在前头,小霸王曾旭昸和胡家两兄弟跟在后面,然后才是林斗这个小跟屁虫,最后才是那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千金大小姐,就算那身天生的贵族气势都能唬到一群人,按照这个阵仗,自然更加体现叶寒的神秘来,谁见过小霸王给人当跟班的?
云梦之巅内的装修结合了苏州园林和欧洲建筑群的风格,洋洋洒洒,大气而又不失品味,分上下两层,这其中的讲究也不少。下面一层是商界和教育界精英的聚集地,还有一些二流的公子哥也在底楼娱乐,真正有势力的军政二届的大人物则是在二楼上,泾渭分明,其中向上攀爬的人自然不会少,能跻身二楼,其利益之大,实在不可估量。
小霸王曾旭昸的身份自然无可厚非,那独立而出的一片区域无疑是一种王者的象征,而带领他们入座的不是谁,正是说服自己同事,抢着要伺候叶寒这尊神秘大佛的司马钩钺,神态稳重,不卑不亢,侧着身微微卑躬说道:“先生,小霸王,这里请!”
曾旭昸不动,其他人自然不敢动。叶寒这厮哪管得了那些事情,搂着陆香怡就坐在正中的位置,带着一脸的邪笑,点上一支香烟,才说道:“以前小霸王他们什么规格,再多加两份就是了。对了,香怡不喝酒,喜欢喝柠檬味的冰饮,多来几份!”
“嘻嘻!”陆香怡甜甜地笑着说道:“小王八,你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别,我一点都不想。”曾旭昸不怕男人的拳头,也不怕对手用枪指着自己的头,更不屑于任何威胁,偏偏就怕陆香怡这妮子温柔到能拧出水来的惩罚,就跟那‘排山倒海’一样,外面能皮肤无伤,心灵却饱受煎熬,相似被她用指甲刀一点一点的划开口子一样,这种折磨,谁能承受得住?抹了抹额角的汗滴,说道:“还不快去!”
“好的,马上就来!”司徒钩钺将一切都落在眼中,眼神有些迷茫,微微皱着头,看着叶寒那副轻佻纨绔的模样,实在搞不清楚状况,心中暗道:“难道我的感觉是错的吗?”
叶寒定定的看着司徒钩钺的背影,略有所思,看见曾旭昸坐下,邪笑着说道:“刚才那个侍应你认识么?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他的资料。”
“这种小角色的资料有用吗?”胡灏有些不服气的讽刺道:“这种人,在云梦之巅不说一千也有几百个,要来有什么用?莫非都能像你一个样?”
“灏子,不许多嘴!”曾旭昸神色一禀说道:“既然叶少要,你就去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好马常有,什么伯狗伯驴也常有,唯独伯乐不常有!”叶寒邪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何其多,为什么有的人功成名就,有的人终老孤死的时候依然一事无成,运气占一部分,眼光和智慧这种东西才是主旋律。身份低微,出身卑微算什么,同样有不世之才。”
叶寒也不想把这娱乐的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好歹几个月了,终于见到最疼爱的小妮子,笑道:“好了,刚怎么玩就怎么玩,别拉长着一个脸像我欠你们什么似的。”
叶寒对于一般的人,其实话并不太多,就和陆香怡这妮子窃窃私语,询问她这段事情的经历,然后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没有丝毫保留,是的,一点都没有。
酒水很快就上来,一群人见叶寒这个时候人畜无害的样子,也算微微安心下来,渐渐放开心怀,开始海阔天空,其中不乏讨论一些时世大事,叶寒也不得不承认这群家伙阴谋诡计或许比不上自己,但是一些见解却很有建树,难怪能够混得如此风生水起,也不是没道理的。
司徒钩钺则是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很静,丝毫声响都没有,那沉淀的气质,有种浑然打成,显得并不太突兀,但是这种好气氛很快就被打破。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当中,一对青年男和女蜂拥而至,直直朝着叶寒等人这边杀来,司徒钩钺神色先是一变,随即凝重地转过头说道:“先生,小霸王,宝器许晟儒来了!”
宝器许晟儒突然出现在泾渭分明的云梦之巅娱乐会所,而非本家主宰的天堂娱乐会所,这其中的猫腻就足够耐人寻味,何况他那身后跟着的一帮人杀气腾腾的模样,一看就是专门找茬闹事的。显然,这个问题不但曾旭昸很快明白,叶寒更是心领神会。
“小寒哥哥,那群人是来闹事的吗?”陆香怡眨巴着眼眸笑着问道,处变不惊。
“指不定什么来路,先看看再说!”叶寒邪笑着轻声说道:“无论我的地位再高,现在的名头一定大不过这个京北大地如雷贯耳的小霸王,人家找茬自然不是我,我也没理由参合。但是可以想象,我要真正涉足京北上流社会,宝器许晟儒也是一个必须迈过去的坎。既然两个混世魔王齐名,想必各有特点,我们暂时冷眼旁观,摸摸两个人的性格再说。”
叶寒已经趁着曾旭昸一群南中院的子弟,站起身来与宝器许晟儒带来的一批人争锋相对的时候,拉着陆香怡巧妙的推出战圈,则是依靠着二楼的栅栏上,像是一对观看京北夜色的小情侣。这个小举动,曾旭昸和胡家两兄弟自然没落在眼底,叶寒也省得这个心思静静观察。
“小寒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陆香怡一笑。
“像什么呢?”叶寒溺爱的挂着小妮子的小粉鼻问道,神色微禀。
落在他眼中的京北军区大院这群人最前头的一个,穿着有些乖张。曾旭昸一派正装,整个人给人一种阳刚的强势态度,而这个男人年纪和曾旭昸相仿,皮肤白净,像似作恶多端的妖孽,一头蓬松凌乱的长发做得跟鸟窝如出一辙,能让人立即联想到鸟巢。
身上套着一件五彩斑斓的嘻哈衣服,脖子上挂着一条拇指大的黄金项链,有点爆发富的俗气,下面的则是一条七分短裤,各种修饰的吊带让人无语。他这非主流教皇的特色则体现在那双突兀的草鞋上,一对大脚板上还套着两条红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欠揍的货色。
“这个时候的你啊,像极了一个阴谋家,确切的说法,应该是爷爷经常提到的枭雄!”陆香怡斩钉截铁地说道,还特意加重语音:“还是带着坏坏感觉的枭雄哦!”
“是吗?没想到香怡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哦!”叶寒笑着点头说道,更是笑今天晚上估摸着有好戏看,这宝器果然够宝器,就这身打扮就是纨绔子弟的极限体现,他倒是想知道这个经常抠鼻子的家伙,到底和曾旭昸摩擦出怎样的火花,能够齐名,想必不是简单的货色吧!
“哎哟,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又要被砸了!”林斗这小子鬼头鬼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到叶寒的身边,露着小舌头,眨巴着眼眸小声说道。
叶寒回头一看,问道:“小斗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被砸?”
“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林斗对叶寒打心眼的不感冒,特别是叶寒用无耻的方法将几个南中院的保镖打倒的事情,更让他的形象降到了极致,但是看着陆香怡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即缩回脖子,讪笑着说道:“其实就是砸蛋糕啊,泼水什么的,一回家衣服准脏。要是让爷爷知道我又出来和昸哥他们鬼混,估计这次我爷爷得关我一个月的禁闭,那日子多难过。”
“什么?你说他们要砸蛋糕泼水?我靠,有没有搞错?”叶寒的神经险些崩溃,这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的游戏么,这群家伙居然也来这一套?
“嘿嘿嘿!”叶寒的话才说完,许晟儒已经走到曾旭昸身前,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抱着双手,抖着单足,阴笑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曾旭昸一个混球,昨天晚上在天堂里面砸得舒服吧?我曰你奶奶的,今天晚上休想跑一个,靠,你当老子软柿子好捏?”
曾旭昸不以为然:“呸,就你这鸟样?废话少说,灏子,小憬,给我砸。”
哪知道,这两个家伙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言语上的争锋相对,两句话之间已经开火。
随着曾旭昸的一声令下,胡灏和胡憬两兄弟已经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泼洒而出,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许晟儒整个身上从头到脚全是茶叶,整个样子狼狈不堪到了极点,脸色扭曲。而在同一时间,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也同时抛出东西,“啪嗒”一声响中,叶寒看得真切,两块蛋糕已经不偏不倚砸在曾旭昸脸上,那眼睛鼻子都被遮掩住,整个一滑稽场面。
两帮人显然对这种事情没少干,女孩子还稍微收敛点,偶尔下点狠手罢了,两群男的自然没有那种估计风度的想法,则是大打出手,其中不乏一些言语攻击。
“南中院的二世祖和京北军区大院的纨绔子弟,就是这样斗争的?”叶寒神色中错愕不已,更多的却是失望,这种小孩子家的争斗,实在不在他的设想范围之内,至少,比起这样的小霸王和宝器来说,叶寒更认为小刀和苍炎那群保安的价值还在他们之上。
当然,他不会立即否认这一点,不是说,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吗?这两个势力已经代表京北最大的势力集团,别说一些小家族,就算四大家族多多少少都依附在他们的势力之下,否则像经商的白家,怎么会有京北军区的势力支持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这只是他们之间的小小娱乐方式而已,真正的争斗,向来是暗战,不带血腥,却最残忍的那种!”司马钩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叶寒的近前,听到他的牢骚,淡淡说道。
叶寒眼前一亮,随即掩饰下来,勾勒着邪笑说道:“是吗?说说看!”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当最大的势力相互斗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形成恶性循环,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就会有一个潜规则。这就是分属不同阵营的两帮阁老暗中答应,他们双方只能在军事、政治、商界上争斗个高低,而不能大打出手造成不良风气。对于想把对手彻底撕毁的他们,自然无法抗拒长辈的命令,也只有这种不疼不痒却极具羞辱的方式才能让他们感到心满意足一些。”司马钩钺笑着说道,胸有成竹,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八年!
叶寒定定的审视这个出口不凡的侍应,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姓司徒名钩钺!”司徒钩钺不急不慢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叶寒却问了他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做这行跑腿的角色多少年了?”
“从京华大学毕业到现在,整整八年一个月零五天!”司徒钩钺毫不犹豫的说道,心思慎密得有些可怕,那淡淡的神色中也在观察叶寒神情之间的微妙变化。
“一直在云梦之巅?”叶寒带着玩味的纨绔表情问道,狡黠而又格外认真。
“没有,前三个会所我都做了两年,云梦之巅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不干这行了,以后都不会。”司徒钩钺儒雅地笑着说道,不可否认,这家伙是一个一般女人见到都会发情的男人,身上那股不下于贵族的气质,有太多的渲染力。
叶寒笑道:“就这么有信心?如果我给你说,我并不是一个有眼光的人呢?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像小霸王曾旭昸或者宝器许晟儒那种显赫的家世,你认为你能平步青云?”
“我始终认为,人定胜天比什么都强。一个时代的兴衰胜败也不过就在弹指之间,要的只是一个弄权主世的颠覆者而已。平步青云没奢望过,我在念大学那会儿已经勾勒好自己的人生,甚至包括死的时候该埋在什么地方才能为一脉单传的司徒家后代积福。”
“你很可怕,不是吗?”叶寒表情轻松,内心却翻江倒海,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眼了,眼前这个家伙给他的感觉竟然是发自背脊的冷酷,对自己残忍的男人,岂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虽然这个对手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应,难免有咸鱼翻身的那一天吧?
“相对于敌对势态的人而言,或许是可怕。忠诚这种东西,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你不妨拭目以待?或者你会发现,惊喜和心跳都会挑战你的思维。”司徒钩钺淡淡地道。
“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就拿下云梦之巅作为一个考验的方式吧!”叶寒抛给他一支中南海点上,抽了一口才说道:“忘记告诉你,太聪明的人往往死得越快,揣摩他主子心思的属下,死得更快。现在这个社会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才。死了你一个司徒钩钺,我相信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成千上万。我相信,对于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吧?”
看着叶寒缓缓离开,司徒钩钺神色惨变,原本红润飞扬的神色竟是刹那间苍白无力,半晌才恢复过来,看着手中那支中南海,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点上,小心翼翼的踹在怀中,长舒了一口气,才恢复那个卑躬屈膝的侍应,收敛着锋芒,喃喃自语:“果然是个狠主子!”
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聪明的司徒钩钺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做些什么!
上流社会本身就是一个怪圈,很难理解。刚刚还大打出手的两伙人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居然一左一右的坐下,谈笑风生,若不是身上还是一片狼藉,谁能相信刚才的激烈争斗和泼妇骂街式的谩骂,对于叶寒这个陌生的家伙,自然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
叶寒相信,收买一个人的人心并不一定通通都能用金钱解决问题,像自负的南宫江望,怀才不遇的司徒钩钺就是例外,刚才的对话让他的心情格外大好,能吸收一个难得的人才,已经是他目前最为激动的事情,其他人自然理会不到当事人话境中的那种推心置腹。
“咦?曾旭昸,你们南中院的小鸟挺多的嘛,这家伙又是谁?怎么没见过?”叶寒和陆香怡才坐下,找茬的就来了。宝器许晟儒看着叶寒正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神色微微一变,仿佛有些琢磨不透情况,心中暗道:“莫非这王八羔子的,又在卖什么关子不成?”
有你丫哭的!曾旭昸心中冷笑,自己到现在还没摸清摆明了扮猪吃老虎的叶寒真正的实力,这宝器还真宝器,自个儿往铁板上撞,他也乐得看好戏,笑着介绍道:“这是叶少,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身边这位叫陆香怡,那啥,我们,我们南中院的大姐大。”
曾旭昸实在找不出一个词语形容陆香怡,说叫小魔女吧,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只怕在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面前,只能落得个被奚落的份,还不如自己首先降低身份来得好受些。
“哟?是吗?打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竟然能做你的老大?”宝器带着嘲讽意味说道:“那岂不是你就变成了老二?哎哟喂,你们看看,难怪我觉得小霸王今天格外拉风帅气,居然是因为突然变成老二啊,牛叉,太牛叉了。做老二的滋味,舒坦吧?”
“哈哈!”那群军区大院的年轻男和女顿时嘲笑起来,声音拉长得格外大。
“很舒坦,非常之舒坦,那是前所未有啊!”曾旭昸也不急,他知道,这家伙铁定完蛋。
“喂,你说谁是野丫头,你说我吗?”陆香怡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特别乖张。
叶寒抿嘴微笑,一动不动,玩味的抽着香烟,他有自信,无论这丫头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会用自己的肩膀扛下来,何况许晟儒这家伙的口无遮拦,他实在有些反感。
“看看,这南中院的人都是笨蛋吗?我说了你老半天你才反应过来?”许晟儒调笑道。
“许大哥,你欺负小妹哦!”陆香怡就是个让人无法预料到下一秒她能做出什么举止的鬼精灵,已经变了一个神情,乖巧得无懈可击,走到许晟儒的身前。
“不存在,不存在。要是你来我们大院,我欢迎得很!”许晟儒不了解这妮子的性格,原本她的姿色就绝美,虽然算不上痴迷,但是那句‘许大哥’却叫得他浑身舒坦。
这妮子居然在这里时候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举动,竟是双手攀上许晟儒的耳朵,猛然向上一提,整个娇小的身体一动未动,只是那右足的膝盖快速收缩,只听得一声脆响,在许晟儒惨叫一声的时候,这妮子带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凄美’的惨叫道:“哎呀,许大哥,你见到小妹为什么那么激动啊?不要哭出来哦,我怕我也会哭哦!”
“啊!”许晟儒惨叫一声,仓惶想将陆香怡推开,哪知道这妮子早已在说话的时候就回到叶寒的怀中,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一副打趣的神色,显然心情大为舒畅。
这家伙疼得咬牙切齿,捂着被掐得蛋疼的双耳不是,托着只差没痛到差点掉到地上的下巴也不是,结果旁边一个女孩子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液,半晌没缓过气来。可想而知,从小练咏春拳的陆香怡虽然力道没有叶寒大,破坏力却同样不差,都是位面的狠角色。
京北军区大院这帮**也同样倒吸一口冷气,何时见到过许晟儒吃这种大亏,而且人家还是当着他们这一大群人的面,竟然毫无反击的机会,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羞辱。
“快点磕头道歉。”一个男人暴喝一声,身形疾走,夹带着一阵虚影,单掌成蛇形,其势凶猛而残忍,显然是个外家拳法不错的高手。
“滚一边去,连老子的女人都敢动?”叶寒暴喝一声,毫无修饰的一脚,刚才还来势凶猛的男人,竟然在“嘭”地一声当中倒飞出去,轰然砸向立柱,居然昏厥过去。
“我靠,叶寒,你这么厉害?”在所有人张口结舌当中,林斗这小子率先反应过来,惊愕地说道:“这窦泰阿可是京北军区大院一等一的好手,居然被你一脚给踹晕了?”
曾旭昸的眉头更是一阵乱跳,咋吧咋吧的咽下口水,背脊一阵冰凉。自己那几个保镖虽然不差,但是和这窦泰阿比起来,估计四个人也就能斗得平分秋色的地步,现在窦泰阿居然被叶寒一脚踹晕,就算是巧合,他这个行家都能看出来,叶寒的身手只怕像猫玩老鼠一样就能轻松摆平,这样一想才知道扮猪吃老虎的叶寒,实力实在有些可怕,哪能不惊?
“抄家伙一起上。”窦湛泸神色大变,作为窦泰阿的哥哥,心高气傲的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抄着一个酒瓶就向叶寒冲了过去。
红色子弟讲义气,那是骨根子里面流淌着的东西,随着窦湛泸的一喝,数个早已准备好的**已经应声而起,整个局势开始充满强烈的火药味。
“靠,早老子的地盘上,你们想打架不成?”无论从叶寒的凌厉身手,还是两方争斗的局势上来看,外面粗犷,内心却格外细腻的曾旭昸都不愿意树立这样一个身世并不比他差的强敌,况且作为龙青帝的义子,他更该站在叶寒这一边,当下不再犹豫,猛然站起身来,浑身的强烈气势迸射而出,随即就是胡家兄弟以及身后那帮兄弟。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南中院的年轻一辈与京北军区大院这群纨绔子弟,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有大打出手的迹象,所有了解内幕的人都开始围观起来,等待着新一轮的强强碰撞。
许晟儒眉头微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在人群人放眼看去,终于找到那个不安的存在。
叶寒这厮正一副调笑意味的凝视着他,只听叶寒道:“原本我对你们军区大院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宝器,你还真的挺宝器。按照四川话的意思来说,就是白痴的意思。香怡的父母不知下落,你却硬要在她伤口上撒盐,我的逆鳞恰好就在我的女人上面,你羞辱了她,我该怎么对你?能动用军区的力量就能翻云覆雨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轰!”人群中轰然炸开,包括曾旭昸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的看着叶寒,这个时候的他,浑身流露着的强势态度竟然如此无懈可击,那双深沉的眼眸中散发的寒意已经让人不寒而栗的不可置否,一种压抑的杀气,竟然让他喘不过气来。
凡事都有利弊,虽然曾旭昸想将许晟儒除之而后快,但是其中牵涉的关联实在太大,别说他,就算自己家族的人都承受不起,嘴角抽搐着说道:“叶寒,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吗?”
“,小霸王,不要你好心好意,就凭他想动我?”许晟儒脸色狰狞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蛇鼠一窝,这是你的地盘,宰了我无可厚非,要是宰不了我,哼。”
“老子这辈子最恨嘴硬的人。”叶寒低喝一声,双足原地踏步,竟是如同鲤鱼翻身一样迸射而起,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黑,甚至看不清楚叶寒的身形,快到了让常人无法想象的极限,只听得空气中残留着凌厉的声音:“说,我现在要杀你,你有几条命活?”
声音完毕,所有人才看清叶寒的身影,邪魅而修长。在灯光,轻狂而霸道的俊逸脸上充满无与伦比的霸气,左手放在裤兜中,右手却早已钳住许晟儒的脖子,掐住咽喉部位,靠着强悍的臂力,已经将他整个身体提离地面,嘴角勾勒着狼性的残忍邪笑。
在这一刻,整个云梦之巅已经全部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寒颤若噤,这个时候的叶寒太过锋芒毕露,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强大存在,作为一个上位者,他已经彻底掌控了局面,他们甚至都能预测到,下一秒纵横京北的宝器暴毙当场的悲惨下场,哪还敢出一口大气。
许晟儒的心中更是胆战心惊,第一次升起一种强烈的求生念头,恐惧和惊慌让他无法再保持冷静,抓着叶寒的手,眼神中满是妥协的神色,对于他而言,一切的耻辱都算不了什么,只要今天晚上能够活命,报复的机会实在太多。
“叶,叶少,对不起,我代大哥给你说对不起行吗?放过他,求你放过他。而且你要试想一下,如果你杀了他,你自己也逃不了惨死的下场,我们不如各自退一步行吗?”窦湛泸脸色巨变,随即哀求起来,耻辱?羞辱?就像是心口上狠狠的划下了一刀,他会记着。
“跪下!”叶寒冷声说道,踩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他不是一个慈善家,只是一个从小立志采撷天下睥睨苍生的男人,一个无视一切道德存在的跋扈者!
跪?还是不跪?这是所有人心中都在惶恐的一个结局,何况是对于这群**而言?!
一个刁民要向上攀爬,要的只是积累的二十几年的冲天怨气。一个红色子弟要向下跪拜,要的却是憋着一生无法摸去的恶气,跪?还是不跪?京北军区大院的**神色紧绷。
曾旭昸微微皱眉,从来没想过眼前这个邪魅的男人,竟然拥有如此让人恐惧的压迫力,如果换做是自己面临这个处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同时骄傲的男人,和宝器许晟儒从小争斗到大,这个时候心中居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同情。
他知道,如果许晟儒跪,势必让南中院和京北军区大院的关系再次燃烧到一个誓死相争的地步,而叶寒这个还算默默无闻的男人即将推向风口浪尖,他有备无患了吗?
“叶寒,不要以为能把白北宫那种垃圾踩在脚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天下这么大,你真以为自己能够横着走?”许晟儒咬牙切齿地说道,却丝毫不敢动弹,涨红的脸上已经逐渐苍白。
“是吗?”叶寒不怒反笑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把你杀了呢?”
叶寒说话的同时,手上再次用力,冷酷到了极致,冷声喝道:“跪!”
整个云梦之巅陷入一片死寂,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
半晌,呼吸已经越来越凝重的许晟儒却咬着牙不肯做声,窦湛泸的内心明显在挣扎着,那群高傲的**同样在痛苦的折磨当中。
显然,将流氓这个行当做到极致的叶寒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对手反驳的机会,咧开嘴微微笑道:“如果不跪,也很好说。不是你们这种纨绔子弟骨子里最讲义气么?我就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匕首硬,要是不跪,我一分钟宰掉一个人的一根手指。”
叶寒的话顿时让所有人脸色大变,那高傲的自尊心仿佛不堪一击似的,逐渐崩溃。
短暂的一分钟很快过去,说一不二的叶寒左手竟是拽着许晟儒的长发向前一拉,右手手臂微微一抖,那把他无敌老爹当年在江湖成名的匕首邪兵已经在手,在空中划出一抹绝美的旋流,欺身向窦湛泸冲去,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道亮光闪过,一切归于平静。
“啊!”脸色惨白的窦湛泸站在原地,神色惊恐的看向叶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下一刻,看到自己小指头已经掉在地上,才传出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紧咬着唇齿。快,实在太快了,那把锋利的邪兵竟然让人第一时间感觉不到疼痛,何其厉害?
“不要。”许晟儒神色剧变,第一次,看见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兄弟,看到窦湛泸那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肯做声的痛楚模样,信心全盘崩溃,唇间挤压出话来:“我——跪!”
“嘭!”如同斗败的公子,许晟儒浑身虚脱,已经跪在地上,那膝盖和地面发出的强烈撞击声,震慑着所有人的心坎,宝器许晟儒,竟然一败涂地!
“轰!”一群不甘羞辱的京北军区大院的**咋无声息,通通跪倒在地上,那怨恨的目光,冲天凌然的杀气,慢慢挥散而出,仇恨,也是一颗能让人上进的种子。
叶寒左手放在兜中,右手夹着香烟,慢慢的抽了一口,颓废,跋扈,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出现在京北真正的上层贵族的视线范围内,而这惊涛骇浪,只是一个开始,远远不会结束,他就是颠覆和奇迹的代名词——叶寒,京北大地再次因他而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