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　兄弟再聚

    蒙古军来得很快，或者说平胡军的反应太慢了也行。滦城的平胡军刚刚四闭城门贴出戒严告示，蒙古大军的前锋一支3000人的队伍就将滦城平胡军的退路给截断了。3000人并非多大的数量，但3000的蒙古精骑，则足以在华北平原上将所有汉军步军吃掉了。

    很快了，再有一支军队，由西域色目人组成了探马赤军5000人杀到了滦城脚下，看着城头平胡军旗帜飞扬，领军大将瓦离一时头脑发热，冲到近前压着高不足10丈的滦城城头就是一通乱箭，每人10轮飞射，射光一个箭囊不多不少丢了5万支箭到了滦城上。

    不过这支探马赤军很不幸，原本想好了射完就闪，好死不死的平胡军的斥候军统领、秦业的亲传弟子赵无畏正候在城头收拢他那些被大量射杀的斥候队，见着瓦离赤发长须，高马大袍左拥右簇的，手挽五石强弓当即就给他来了一下。一时，滦城上欢声雷动。

    于是，来自拜赞庭帝国的亡命公爵瓦离，成了第一个死在平胡军手下的万夫长，再也没能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却又饱尝屈辱的君士坦丁堡……

    秦业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公爵化做了滦城外一抷黄土，当然，只是一抷黄土而已，就算秦业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了表示了。

    事实上，此时的秦业。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客死异乡公爵，他终于接到了平胡军最可靠地暗哨、原“圣军”的秦二递来了蒙古军最为确切的军情：蒙古军共4万人，其中本部蒙古人2万，西域探马赤军2万，另有史家汉军5万，共计9万人。下面还有各路将领性格，喜好等一些详细讯息。绳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好几页。

    秦二是秦业一手训练的出来的原“圣军”骨干之一。原是号称白鞑靼的阴山汪古部人。汪古部操突厥语，属白种人，却受汉化极深，与中原五代时建立后周、后晋、后汉三个中原小王朝地沙陀族同源，甚至一度自称为“沙陀燕门节度”（即独眼龙李克用）的后裔。当下中原五大汉军世侯里就有一个来自汪古部地汪世显，还曾经一度投奔南宋过，此时汪世显本人也以汉人自居。高鼻蓝眼不是汉人的秦二能成为秦业的手下。纯属偶然，也另有一段别样故事，由他打入蒙古军内部，却是最合适不过了。凭着人种优势，以自身的机智努力，秦二加入蒙古军虽是时日不多，却凭着其优异表现官运亨通，前途不可限量。

    此番秦业动用一直隐匿不出的秦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战场之上，每一份情报都极为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也只有秦二才能碰到一些机密的情报。原本耶律楚材父子有这个机会，可惜这种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收买了。哪怕是死到临头了，他们还会反覆不定。

    中原自北宋地文治，汉人文弱差不多已是深入人心了。又经过金人百余年的统治，金蒙代际几十年的惨烈厮杀，有血性的汉人或是如辛弃疾般的南迁江南，或是血战而亡，留下来了，杀累了，打厌了，无不是只需有一口气存在就能满足的良弱百姓。等呼唤的保家之民。尤其是汉军世侯治下的领地。蒙古人为祸远比蒙古人直辖领地轻得多，老百姓大都还有混个饱暖。对提脑袋造反自然是兴起缺缺。也正因此，秦业虽是多年经营，手下将士却更多了只能从蒙古人直辖领地招收，到汉军世侯治下地方，往往不怎么受欢迎，甚至在一些士绅大豪眼中，差不多都没直接斥责平胡军为侵略者了。偏生平胡军根基太浅，而这些人也都比较识相地不惹事，秦业制下的军法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这种人的有恃无恐。

    故而，平胡军急需一场大胜来奠定自己的地位。像张世杰在宁晋击败严忠济，从政治上来说，稳住了沃州的燥动，李钰的和史天泽做“生意”，绝了沃州还心向史家地那些人的心思。但若要要中原打响自己的名号，则必须与无敌的蒙古军来一场大战、并最终取得胜利来振奋人心。

    毫无疑问，拿3万新组建不足半年的平胡军与这9万蒙古军对碰，在外人看来，那是鸡蛋碰石头的游戏了。秦业也没有把握，确切的说，他很不负责任的告诫自己说：大不了老子重头来一次。光脚不怕穿鞋的，暴发户最不心疼钱，因为他曾经一无所有，暴发户也最心疼钱，因为他害怕自己再一度的一无所有。秦业最不在乎，他曾经两手空空，这个历史，原本也就是蒙古人夺得了天下，汉人南人沦为奴为婢不得为人；秦业也最在乎，若是他这一战失败了，他地无数忠勇地手下，他的妻子，如果不死，就得亡命天涯，或许，再建一座活死人墓也是不错地选择——哀，莫大于心死，苟活的人，心却已经随着他的战友一同死去了。

    这是一场豪赌，赌了就是平胡军要么一战而克，竖起自己的大旗，改变这个历史，要么，和他的创建者秦业一同，永远的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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