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心娆有些嫉妒地瞥了眼谢尔音的肚子，“靳息尧定制这件婚纱时，该不会天天拿着软尺量你的肚子吧？连你显怀都考虑到了？”她喜欢这件欧式宫廷大拖尾婚纱。

    冉心娆感叹完，又将目光移到了靳瑶的婚纱上。这才发现她的婚纱的样式最为简单普通。胸口是立体心形立领，适当地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下身是网纱公主齐地蓬裙，后背有可调节的绑带，倒是可以凸显出靳瑶的小蛮腰。

    “这是你的婚纱？”冉心娆指着面前的婚纱有些不相信了。

    靳瑶眼神几不可察地一黯，但很快勾起唇角满足地笑了，“我很喜欢这件婚纱。”能够嫁给聂流，这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最开始她也有想过要给自己订做一件最完美的婚纱，但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下去。聂流现在不爱她，无论她穿着婚纱的样子有多美，他的眼里还是不会看到她。与其这样，不如等以后。是的，以后。以后等聂流爱上她时，她会重新为聂流穿上真正属于他们婚礼的婚纱。

    冉心娆很快也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将话题转移了开去，说是要一起试婚纱，等着另外三个男人的到来。

    靳瑶叫来了婚纱店的店员帮他们整理婚纱。谢尔音的动作最慢，等冉心娆和靳瑶已经出去十多分钟后，她才提着婚纱的裙摆走出试衣间。

    试衣间很安静，她一个不经意地抬头，就撞入了靳息尧那双漆黑深邃的眸中。

    谢尔音下意识捏紧裙摆，紧张地站在原地。

    靳息尧瞥见她微微泛白的指尖，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抬步往前，在面对谢尔音时，一张脸上再也找不到之前的冷漠。

    他捏着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谢尔音的掌心已经泌出了一层薄汗，她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微抬下巴凝视着他那无可挑剔的五官，问他：“好看吗？”她刚才照过镜子，这件婚纱就像是冉心娆所说的那般，是根据她肚子每天的变化来更新的尺寸数据。

    穿上它，丝毫看不出她已是一个孕妇。

    靳息尧的目光幽幽地落在谢尔音胸前的那片雪白之上，喉结滚动。虽然那里有镂空蕾丝遮挡，但他无比熟悉谢尔音的身体，也比谁都清楚她的美好。

    “好看。”

    他低低吐出两个字，牵着谢尔音的手来到房间最中央的试衣镜前，透过镜子，怔愣地看了谢尔音好一会儿。

    谢尔音被靳息尧的眼神灼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问道：“他们……唔——”

    话未说完，靳息尧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侧腰一扣，还没等谢尔音反应过来，便用双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意犹未尽地结束一吻后，靳息尧的嗓音异常沙哑，“真不想让聂流看到你现在这样子。”

    谢尔音挑眉，“关聂流什么事？”

    靳息尧低声笑开来，庆幸谢尔音的迟钝，却不打算向她说明原因。他能说聂流虽然与靳瑶结了婚，但这么久过去，两人还没发生关系么？显而易见，聂流不碰靳瑶的原因是谢尔音。他心里仍没有放下她，所以也没有准备接受另外一个女人。

    另一个房间，靳瑶穿着婚纱在聂流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然后站在他面前笑看着他，“再有半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不想问问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聂流定定地看着靳瑶，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沉默半晌，他才接话：“你想要什么？”

    靳瑶一顿，随即走上前主动握住了聂流的右手，眼神坚定地对他说：“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天知道她说这句话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而现在在等待聂流的答案时，内心又是多忐忑。

    聂流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凌迟着她，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但聂流对她的话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愣了一瞬就皱了眉头。

    他皱了眉头。

    靳瑶以为他要拒绝。心底的失落从未像此刻这么强烈，她勉强一笑，想要说点其他话来让聂流忘掉刚才的那句，不厌恶她。

    “我刚刚——”

    “好。”

    握着聂流的手一颤，靳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聂流，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