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一卷 255、因为(2/2)
尖锐的疼痛猛的扎进心脏,费耀谦的怒气就像破了洞的气球,空了。他受不住那样尖锐的字眼:****露体,纠缠……
他忍着气道:“我被人下了药。”
素言呵一声,转过了头,道:“如果换成是我呢?”下药是理由吗?这不过是借口。背叛就是背叛,没有借口,如果让素言选择,她会选择报复。
费耀谦刚要反驳,脑中却闪过一个诡异的画面,大脑中短暂的出现一片空白,就像是他自己在注解一样说着一句话:我无法忍受我所爱的人和别的人有一点牵扯,即使你没有回应。
这一瞬间的愣怔,他便再也想不起刚才要说的话来。他想要指责素言冷血、歹毒,想要指责她不择手段,毫无怜惜之心……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错了的那个人是自己。
错在不只是招惹梅映雪又不能妥贴的善后,更是他似乎应承过素言什么,却无法兑现。
只是他一想到如果是素言和别的人也如他和梅映雪那样……那简直是不可以想像的问题。他忽然就趋前扣住了素言的肩,道:“胡说——”
胡说,胡说,都是胡说。
素言没动,任凭他的手指扣住她的肩膀,忽然就淌下泪来,却依然是淡然加漠然的道:“没有公平可讲的,所以,这样的如果真的很没意思,费耀谦,我决定留下来陪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和你,和你身边的女人斗一辈子。其实,我还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一看见梅映雪那娇艳的容貌和她对你的那份近似疯狂的执念,我就很想快刀崭乱麻,就此一了百了。所以,如果你怪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不后悔。不是因为你值不值得我争取,而是我的权益,我必须维护。就算我最后一无所有,我也不愿意委里委屈,忍辱负重的……”
费耀谦的手松驰下来,将素言揽进他的怀里,只说了三个字:“值得的——”
他不愿意听素言这样说,就好像她只是在尽义务,即使维护她自己的权益,也只是她的而已,和他没有关系,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
这种被排挤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在素言的生命和生活中都是多余的。
素言只偎了一刻,就推开他,说道:“我不喜欢这样,好像你无止尽的纵容一样。这让我觉得,你和我同样都是罪恶的,为了维护我的权益,要逼你和我同样双手沾满了鲜血。”
费耀谦无语的看着素言,他觉得很难办。从什么时候起,他在生活中变的这样的捉襟见肘,无能为力呢?
明明他很有理,盛怒之极也是打算把素言的气焰杀下去,让她俯首贴耳,乖乖认错的,怎么到了后来,他反倒还是束手无策的那个?
费耀谦尽量平静下来,抽丝剥茧,想要找出问题的本质,好加以解决。他问素言:“别说这种话,没人要你负罪,如果真的有,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毕竟梅映雪也算计她在先,梅映雪没成功,否则,这会被撵出府的没准就是素言了。后院女人之间亦有个杀人不见血的杀场,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女人间利用心计手段,得其所想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梅映雪……”
素言无力的道:“我没意见。”
这话听在费耀谦的耳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她没意见?是真的不关心呢无所谓呢,还是说,已经放弃了参与的权利?
“素言——”他诚恳的叫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得到他的退让和诚意。
素言不是不懂他的退让和诚意,越是因为懂,心里越难受,她从来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可是现在,竟落到要靠着算计来活着,这让她觉得十分可悲。
虽然她从来不自诩是个圣母或是造物主或是上帝,但也没想过要靠算计来夺得一个男人的感情和一段婚姻。
素言垂了眸子,道:“我听你的,毕竟你才是一家之主。”
这便有了点意思,费耀谦脸上略微闪现了一点光彩,正要说话,却听素言又道:“我仍然容不下感情和婚姻中有所玷污,每每想到,你曾经和别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我便会觉得……恶心。”
她不愿意提,也不愿意想,可是每每闭上眼想到他和别的女人热情交缠的场景,就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她没有洁癖,可是在感情上这点洁癖却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
费耀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窒息。被素言这么轻描淡写的一针见血,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肮脏起来。
素言却只是淡然的接下去:“我没的选择,所以还是会接受……接受你和你身边的女人。只是,别强求我……”她忽然抬起头来:“我有我的底线,有能接受和不能接受的。就算是我肯接受瑕疵,也不代表我可以容忍旁人对我的欺侮。这些事,原本对于你来说算不上什么,你就当我小题大作好了。”
张爱玲不是说过吗,生活就是一件爬满了跳蚤的华丽的袍子。她也不可能两得,面子里子一样的光鲜华丽。
素言甚至笑了笑,那笑容如冬日里盛放的梅花,恣意而骄艳:“我不能向你保证不欺负她们。”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挑衅吗?
费耀谦叹了口气,道:“我懂了。”与其罗烂不清后院失火,还不如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