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剑交错,剑光闪烁,人影缭乱,彩带飞旋,一曲剑舞,既有刚硬挺拔之美,又兼柔和婉转之媚,刚柔并济,让人耳目一新。
在座诸人看得津津有味,就连罗清凤,也觉得这曲舞蹈着实不错,只是那剑光过于明亮,看得人眼花缭乱,视线稍稍偏下,看到了地上,想要看一看舞步,但,那是什么?
半段丝绦躺在地上,断口整齐,分明是被割断的,若然是舞器,怎会割断丝绦?
罗清凤面色一凛,然而,不等她出言提醒,场中的舞蹈已然变化,利剑寒光,已经冲着正中的皇帝而去。
“小心!——”
剧变的一幕没有多少人来得及防备,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一声高喊,随即,场面大乱。
“有刺客!”
“护驾!”
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疏于弓马的,又多是文士,一时间想要逃动作都不利索,这个踩了那个的衣角,那个着急起来,结果碰倒了桌案,成为了他人的障碍,更有那等用酒杯碗碟当做工具砸向场中举剑者的,容易误伤,更添混乱。
孙达在第一时间往前冲去,因为是宫宴,连武官都不曾佩剑,身上连一点儿趁手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够赤手空拳冲上去。
侍卫都在殿外守候,这会儿工夫,被向外逃的大臣一冲,一时间反而难以靠近,几位皇女还算勇猛,夺剑护驾,几乎是一气呵成,把前面拥堵成一团,根本看不到皇帝怎样。
罗清凤自觉没有自己的事情,脸上虽然做出了着急的神情,却还是跟着大部队往外面走去,这种时候,往前冲的要么是真的忠君,要么是想要大功不怕死。她两样都不沾边,便跟着仓皇逃走的大臣们一起退出,美其名曰给侍卫腾地方。
刺杀图的便是一个快,不足一刻的工夫,被乱剑砍死的几个刺客已经伏诛,其余无辜的舞者则被关押起来,等待审问。
场面稳定下来,这场宫宴也是不成的了,虽然传出话来说皇帝并没有受伤,但皇帝也不曾再露面,难免让人猜测真实的情况到底怎样。
“这好好的,真是……”罗清凤跟孙达同行,往外走着,不由感慨,周围的窃窃私语也有不少在议论到底是谁主谋了这场刺杀,也算是声势浩大了。
回味起来,计划虽没有什么新意,但也很有胆量,让几个男子行刺,还真是少见。
“好容易等到一场宫宴,结果还闹出这么一场来!”孙达的酒早都醒了,走出来被冷风一吹,头有点儿晕眩,抚额叹息。
直到两人走出宫门,各奔东西,罗清凤也没有问孙达皇帝的情况如何,当时孙达冲上去了,应该知道得比较多,但这样的探问实在太过醒目,有窥伺龙体的嫌疑,不如不问。
回到家中,登上小楼,往隔壁看去,自从知道李义章住在隔壁,又不能亲自前往,罗清凤便多了一个习惯,便是登高望远。
“我还想着这宫宴怎样也要到晚间才结束,怎么这样早?”韶光捧着糕点走上楼来,白磁盘中,淡黄色的糕点是桂花形状,很是精美,罗清凤用银叉戳起一块儿来放入口中,松香绵软,味道极美,淡淡的桂花香残存在口舌间,回味悠长。
“出了点儿意外,所以回来早了!”罗清凤简略说了有人行刺的事情,这样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瞒也是瞒不住的,她也没有打算隐瞒韶光,只叮嘱了一句不要外传。
韶光瞪了她一眼,道:“这些事情,我什么时候传过了?”
“知道你不会说,我就是白嘱咐一句罢了!”罗清凤对着韶光,十分地没脾气,缓缓说着,“这事儿说不好还要闹大。”
皇帝开宫宴,宴请群臣,是何等大事,在这样的时候发生行刺的事,不管成功不成功,都是在打皇帝的脸面,即便是为了争这么一口气,讨回颜面,皇帝也定然不会让那幕后主使之人好过,只怕还要有不少无辜的人来承受皇帝的怒火。
罗清凤感慨一回,想到总之没有自己什么事,便把那点儿感慨都撇到了一边儿,有了旁观的心情。
“闹大?”韶光听着有些惴惴,不由又想到了前段时间的担惊受怕,“难道是敬王的人做的?”
罗清凤意外地看了韶光一眼,笑道:“你倒是聪明,我还没有想到,你就先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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