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江湖儿女都不拘小节的,这话谁说不是一样呢以后要乖乖的哟,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贺千里说完抱着圣旨一块儿投进晏东楼张开的双臂里,埋首在他胸前内心平静安然。
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晏东楼顺着她的话说道:“是,以后千里莫负我,也莫欺我,从此致白首再不分离。”
这话可真好听,贺千里应他一声后把圣旨安置好,这才随着晏东楼进宫里去,这是她第二回进宫。和第一回的欢乐气氛不同,这一回真个是处处一片惨白,加之天渐转凉更是处处一片萧瑟之意。先到皇帝灵堂前谢恩再上香,然后晏东楼便带着她到重光殿里。
一到重光殿晏东楼就压低声音说道:“我已差人去把沧海调守重光殿,眼下只有一桩,雪沉那边是不是要知会她一声?”
“什么,告诉秋水什么?”贺千里彻底糊涂了
“你爹可能已经算准了答案,只怕事情对我们不利,今天原本应当传诏,但是诏书不在太极殿里,这意味着皇兄当真没有把皇位传给太子。我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传诏后依诏而行执手中兵权携同张、贺两位元帅及文武百官力稳朝纲,但飞鸟尽良弓藏,而对我只怕不是良弓藏这般简单。二是传诏后同支持太子的人一道以朝纲正统之名继续匡扶太子继位,这条的后患是只怕以后我要背个天大的黑锅。三是如皇兄所期待的那样,我起兵夺得天下登基为帝,如果是选这条路势必满手鲜血我都不愿意选择,这时候你爹派人送了流光剑来,流光剑诀中最后一句是‘如流光散无踪迹’,他已经安排好了退路。”晏东楼一条条解释完毕,然后看着贺千里,这时贺千里已经完全傻了。
她之所以要傻,那是因为晏东楼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她那位便宜老爹还活着,而且活得无比潇洒。她傻的另一个原因是晏东楼说的第三条,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儿子,皇帝在快死的时候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些什么鬼东西:“我爹还活着?”
晏东楼点头道:“恐怕是的。”
接着贺千里又问:“为什么皇上会这样期待?”
这个答案晏东楼说得更加干脆:“对他的儿子们太过失望。”
奇怪,皇帝以前似乎非常满意太子啊,怎么忽然意又失望了,明明知道不问最好,可是贺千里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失望?”
“自有失望的原由,千里还是不知道为好。”
看着晏东楼笑得意味深长,贺千里就知道她没想错,这个问题确实不该问,瞧问了也没答案。恰在这时外边有脚步声响起,接着便听得有人高声道:“兵部协议郎贺大人到。”
“哥来了。”说着贺千里就起身去给迎贺沧海。
而贺沧海一见贺千里也在遂不由得深思:“千里也在?”
“是啊,刚听完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想必哥听了会高兴的”贺千里知道贺沧海对父母有着极深的想念,所以如果贺家老爹真活得好好的贺沧海肯定很高兴。
“什么事我听了会高兴?”
“东楼说爹可能尚在人世。”
“什么?”贺沧海的表情非常震惊,倒还来不及露出高兴的意思。
这时晏东楼走出门来,示意两人都进门来,重光殿内外虽然多是能放心的人,但宫人耳目众多总不能站在门口说话:“先进来再说,别站这里。”
待贺沧海进去三人坐下,晏东楼一说贺沧海坐在那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到贺千里喊他他才恍然抬头:“为什么?”
晏东楼知道这一句为什么是在问什么,他摇摇头说:“只有等见到了才知道为什么。”
“我们怎么离开?”看来父母对于贺沧海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不问旁的只问怎么离开,他也知道这时候谁都是骑虎难下,轻易是离不开的,所以这时想走必定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