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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男的奋斗史:第二卷 光华年少光 一七八 江湖再见(2/2)


    纪允然想也没想,便抬起了琉璃缸。然后,她便看到一封压在缸底的信。那信叠得比缸底略先。压在缸下,又被缸中铺满地小石所掩,若不抬起鱼缸,根本看不到。

    依她与姜承昶的情谊,无论有什么密信需要往来,都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但纪允然却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她轻轻放下琉璃缸。慢慢拿起那封信,

    信有些重。她小心地拆开,先滑出的地一块厚重的金令,深深镌刻“如朕亲临”四字。正是数日前皇上亲手赏赐与姜承昶的。

    她将这块引得许多人眼红羡慕的令牌随意放到一边,拿出薄薄地信纸,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少顷,她将视线从信上移开,转头向屋外看去。屋外依然花红柳绿。炽热地阳光扫在青石地上,泛起微微的白光,世界看起来干净漂亮。这样晴好地日子,若是不开心,那就是辜负了它。

    但这样晴好的日子,纪允然心中唯一所有,只是一句已忘了出处的诗句。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光一片冰凉。

    她死命抓着那张单薄的信纸。眼泪簌然而下。

    忽然,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为什么哭呢?难道,是因为她走了?”

    那声音优雅从容,温文平和,纪允然并不陌生。

    “大子!”

    太子依旧是送行时的那一身冠冕礼服,却不知是何时悄悄走到这里。

    “她说。不会再回来了么?”

    纪允然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太子没有理会纪允然的惊异,反而问道:“你为什么哭呢?”

    不等纪允然回答,她便自己先回答了:“因为她走了,所以你哭?与其有哭的功夫,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闻言,纪允然呆了一呆,慢慢道:“殿下……既不告诉我她地决定,也不对我说她在想什么……甚至她走后才让我知道,就是不想要我做累赘,才这么做的吧。”

    她情绪波动之下。已忘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只想一吐为快:“殿下变了许多,却从不告诉我原因。我想问她是为什么事烦心。又怕再听她说‘没什么’。殿下的心思,我已经看不透了。我甚至不知道,殿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像我这样毫不体贴的人,殿下会厌弃,也是……理所当然吧。”

    “猜不透,你不会直接问么?”太子忽然说道。

    “可是……殿下多半会说,没事,没有什么。我明明知道这不是真话,却不能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敢呢?你是她的表姐,又是她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你有什么不能问地?至于不敢——”太子笑了一笑,道,“难道独自心神不宁地猜测,竟比一两次的拒绝来得要好受么?”

    见纪允然低下头,似在认真思索自己所说的话,太子又是一笑。只是那笑意里却带了几分苦涩。

    “有什么不能呢……至少,你可以名正言顺追上去,我却……”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只有唇齿开阖,却再无一丝声音泄出。

    空旷的宫室中,两人静静对立。许久,当纪允然再抬起头时,眉宇间已是一派坚定,多日的轻愁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谢太子殿下提点。”虽然她有些奇怪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知道殿下决意离开不再回来,但她已无暇去问,因为她有更要紧地事情要做。“我这便走了。”

    看着她大步而去的背影,太子淡淡道:“你妹妹怎么办?你家殿下的基业怎么办?”

    纪允然在门前停下,迎着屋外的阳光,没有回头:“殿下既决意离开,那些又要来做甚?至于我妹妹——”她浅笑着,回身向太子一辑,“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手下留情。”

    脚步声消失后,许久,才有人不满地说道:“就这么把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留约我么,也不怕我拔了她的牙、折了她的爪?”

    “殿下,人都走了,您再说什么也没有啦。再说那边还有事呢,您快回去吧。”

    “天冬,我记得你以前从不多嘴。”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行事低调,自然不能多嘴。现在服侍殿下,不殷勤周到些怎么行呢。”

    “是么,你的确周到得很,连孤往这里来了都知道。”

    “那是因为,只要多多留心殿下的眼神就明白了……但是殿下,我不明白,你待大殿下,究竟是恨,还是……”

    半晌,有人轻叹道:“若你从小就以一个眼中从没有你的人为目标,发誓什么都要超过她,并得到她最想要地东西……如此十余年……你说你对这人,是恨,是爱?”

    良久,没有回答声。

    “走吧,你不是说有事在等我么。”

    “是。”

    而那口中催促着要走地人,脚下却没有动。她回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宫室,目光落在那被随意搁置地令牌上,轻轻一笑,垂下眼眸,将方才在那人耳畔低低说过的话,又轻轻说了一遍。

    姐,他日再见。

    日影渐渐偏移,透过窗棂、透过门缝,悄悄溜进殿中。

    空寂的殿内没有半个人影,徒费了那典雅的陈设与细心描画的房梁、精心雕琢的藻井。

    唯有一捧软玉般的琉璃缸里,汪着一泓清水,养住鱼儿好梦,时时不知疲倦地游来游去。那水极清极亮,泛出清透的光芒。同这水光一比,那闪闪发亮的令牌,不过是块暮气沉沉的死物罢了。

    (正文完)

    明天附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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