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叹了口气，道：“我体质极异，身上的毒极其霸道，小孩被我咬了，手一下肿得通红，当时一定很痛。且将我飞快塞进枕头，等他做完这些后，我地毒力以飞快传透他的血脉，很快就动弹不了了。”

    白痴倒抽一口冷气，暗想：“乖乖……比老子想得还要历害，也不知这小孩遇到什么异人才能免于一死……”

    正在动念，只听龙儿低声说：“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我塞入枕头里边，他家一定很有钱，他一尖叫，就涌进来很多丫环。很快他手肿得象个馒头。而一通红火热，象是火烧一样……他是独子。不久全家都被惊动了，在最快的时间中，请来了最好的郎中，可是……”

    龙儿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小声说：“可是，没人能解我的剧毒，小孩全身都肿了起来，他快要死了……”

    白痴愣愣看着她，只听她垂着头小声说：“那时我很害怕，悄悄躲在枕中一动也不敢动，后来他快死的时候，神志有些清醒了，家人以知道他药石无医，他娘便哭着问他想要些什么，男孩看了看枕头，费力地说：‘娘，我死后，将枕头放到孩儿坟头吧。’。”

    龙儿哽咽道：“他说完之后就死了，他家人便依了他的话将枕头搁在坟头，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让人将枕头搁在坟头，只不过想让我逃掉而己……”

    白痴愣愣看着他暗想：“原来这个男孩被你害死了，你一定是因为欠疚才对人家念念不望……不过他死后一定要喝孟波汤，你就肯定他一定会记得你吗？”

    正在奇怪只听龙儿隔了一会又道：“我因为此事从此不再伤生，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竟然有了些道行。又过了很久，我终于修成一条能上天入地的火龙……就在那时，我遇到了另一条龙、还有严昆。”

    白痴一愣，只当她跟严昆的故事才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那个被自己咬死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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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儿又道：“我修成龙形之后，遇到另一条青龙，它的道行在我之上，从此我们形影不离。青龙性情暴戾，我们的住处有一个村子，有时人们会不小心闯入我们的领域，青龙便会将他们杀死，村子里地人知道山上有龙之后，便到外边请来勇士和法师，想将我们降伏，这一来惹恼了青龙，它便用法术将整个村子都淹没了，这一来那个村子便荡然无存，也不知死伤了多少人。”

    白痴皱了皱眉头，暗想：“你这人也是，既然被小孩感动，且还不制止那条青龙，只怕还助纣为虐，帮它行凶吧。”

    果然龙儿道：“我当时完全被它所迷惑，只当它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不仅不制止，有时还帮它纵火行凶，终于惹了天怒，青龙后来被天雷击毙，我也被天雷震伤，打回原形四下流窜，有一天，我正被雷神追杀，遇到了一个小道僮，他就是严昆。”

    白痴听她说了半天才提到这个严昆，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便仔细听去，只听龙儿又道：“当时我正受天雷追击，逃到一个道观之中。雷神怕误伤了他人，这才罢了，严昆是这个观中的小道僮，他当时看到一条奄奄一息地小红蛇十分奇怪，便将我救下，搁在道观后的柴房，还记得当时他愕然看着我。说了一句话……”

    龙儿沉呤良久，这才说道：“他当时说：‘奇怪。这条小蛇竟是红地，而且通体隐约有种霞光，只怕不是普通的蛇儿……不如就叫红霞吧。’……从此便叫我做红霞，不时来看我，并给我送东西吃，于是我便活了下来。不过，当时因为青龙之死。我恨极了天下的人类，我躲在道观中想将伤养好后再去报复时，突然发现给我送东西吃的严昆手上有个奇怪的印记，那是一个长在他手腕上地胎记般的印痕，根本就是一个牙痕，一种清析地蛇咬过的牙痕，竟然跟当年我咬那个小孩的一模一样……”

    白痴听到这儿，心中霍悟。忍不住说道：“这个严昆是不是被你咬死那个小孩转世地？”

    龙儿看了看他，点点头，心下且暗想：“后土娘娘说他转世一定就是地童，你是他吗？”

    白痴哪知她心里想些什么，皱着眉道：“你不会又将他咬死了吧？”

    龙儿一愣，摇了摇头。白痴松了口气，便问：“后来呢？”

    龙儿道：“我地伤慢慢好了，严昆从此经常来看我，常常对着我读诵道书，这一来，竟让我受益非浅，我因此得闻大道，并且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白痴暗想：“然不成你后来便修成了人形，并喜欢上了这个小道僮？”

    果然龙儿道：“只不过严昆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当我还是那条小红蛇。出师之后开始离观在外游历。便将我带上一起……”

    龙儿说到这儿脸上浮起神往之色，就象那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瞬间。果然只听她说：“那些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地日子，我们游遍了五湖四海，各个名山大川……我经常偷偷变成人形，帮他洗衣做饭，让他困惑又兴奋，也不知暗中究竟是谁，每一个次他都会对着我说这些事儿，我便在地上乱窜四下撒欢，只到有一天他说完之后，突然默默盯着我说：‘红霞，我知道都是你做地，对吗？’，当时我一下就愣住了，悄悄躲了起来……”

    白痴静静盯着龙儿，只见她脸上突然浮起红晕，这时害羞的说道：“我隔了很久不敢出来见他，那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白痴愣头愣脑的问：“然不成你从没让他看到过你现在的样子？”

    龙儿回过神来，脸上突然掠过一缕忧伤，轻声说：“不。”

    白痴呆呆看着她，只听龙儿又道：“我虽然不出现，但严昆且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知道我一直跟着他，有什么事情还会对着虚空诉说……只到后来碰到那个千年水蛭……”

    白痴心中一凛，常人看到那种生命力极强的吸血怪物就够肉麻的，偏偏还是一条千年水蛭，只怕以够他俩受的了……”

    想到这儿皱起眉头，内心深处突然溢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

    这种感觉让他微微一动，果然只听龙儿伤心地说：“那是一个大泽，那条千年水蛭道行极高，连我都不是它的对手，偏偏严昆听了求助的村民之语，决定要去降它……“

    白痴呆呆看着龙儿，只见她垂下眼帘，轻轻说：“那一夜我便变成现在的样子，严昆高兴极了，说我跟他梦到的一模一样……可是我担心，劝他别去那个大泽，他才从兴奋中平静下来，并拒绝了我。”

    “其实，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害怕他会出事……记得当时我说：‘严昆，你别去那儿，我们一起躲到山野去修行不好吗？’”

    白痴暗想：“想来那个严昆才出师离观，想试试自己地法力吧，会答应你才怪。”

    正在暗想就听龙儿道：“可是严昆不肯，他当时只说：‘离观之时，师父让我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乃我辈职责，我怎能躲避呢？红霞，别怕，等我们将这妖降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好吗？’……当时我很害怕，千年水蛭不死不灭，就算我属火，但道行不足，反被对方克制，我怕严昆出事，便对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就再不见你了。’。”

    龙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白痴愣愣问道：“他去了？”

    龙儿点头，哽声道：“也许，我不离开他不会死……其实我只想吓吓他让他别去降水蛭，他哪是那只妖怪的对手啊……可是，他还是去了，义无反顾的去了……我后来拚死将他从水蛭嘴中救下之后，他通体的血液以被妖精吸得差不多了，脸色很白，象纸一样雪白……但仍拖着我的手，说：‘红霞，对不起……害你也受了这么大的伤……严昆学艺不精，拖累你了。’……”

    白痴愣愣看着她，知道她一定是拚死才将严昆从水蛭精手下救出的，当时的格杀一定极其惨烈，两人只怕都奄奄一息、生死悬于一线。果然只听龙儿哭道：“当时严昆快要死了，他突然问我：‘红霞，才看到你时，你为什么那样盯着我呢？虽然是一条小蛇，但我觉得你很恨我，为什么？’”

    龙儿泣不成声的说：“我这才说了他手上伤痕的由来，并说了他前生地故事，说是因为他，才让我从那种刻骨地恨意中解脱并修成正道，他最后含笑而逝，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原来如此，红霞，幸在我能让你迷途知返……如果再有来生，我一定再找你……’。”

    红霞终于大哭起来，泣道：“他就这样死了，我只当会跟他一起死去，殊不知那时后土娘娘且将我救了……我清醒后曾问过娘娘为什么不救严昆，当时她对我说：‘严昆死后，下世会投生做地童，这都是命中注定，你也不必难过’……”

    白痴呆呆盯着龙儿，只听她哭道：“可是、可是……如果你是真正地地童，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