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商城的工地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工程还没有开工,却已经出了这样的事儿,谁能不郁闷心烦呢?到了夜里睡觉的时间,工友们不像平时那样说笑几句来放松下心情,而是悲伤的沉默着,有时还会去看看身边那几张空着的床。
“断云残雨。洒微凉、生轩户。动清籁、萧萧庭树。银河浓淡,华星明灭,轻云时度。莎阶寂静无睹。幽蛩切切秋吟苦。疏篁一径,流萤几点,飞来又去。”
半夜时,睡在窗边儿的老胡突然被一阵低低的吟唱声给惊醒,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向着窗外看去,没有人,只有一片漆黑。
“对月临风,空恁无眠耿耿,暗想旧日牵情处。绮罗丛里,有人人、那回饮散,略曾谐鸳侣。因循忍便睽阻。相思不得长相聚。好天良夜,无端惹起,千愁万绪。”
那吟唱声又响了起来,越发的清晰了,仿佛就在窗外一样,那是个悲伤的女声,虽然老胡听不懂词义,但仍然能听出声音里的伤感,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老刘,老刘!”老胡压低声音叫睡在自己隔壁床上的工友。
“嗯?”老刘迷糊的应了一声。
“你没听着什么声音么?好像有人唱歌!”老胡小声说,一面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睡吧,什么声音!”老刘翻了个身,很快的,又响起了鼾声。
老胡却再也睡不着了,他翻身起来,悄悄地走出了屋子。
夜里,风还是温凉的,吹在身上非常舒服,老胡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周围,希望确定自己刚刚在屋中听见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四征客、此时情苦。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
这时,吟唱声又响了起来。
老胡只觉得背上一阵发冷,抬头看,月亮被一朵黑云遮挡住了。老胡循着声音,向前走,便走到了今天发生了坍塌事故的那处房子。
“一--&网--哉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
“阿宝,祖儿!这里还需要一些花,能帮我一下吗?”泪萦站在灵堂入口处轻轻地叫他们。
帮人筹划一个葬礼,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其实,也只能算做是他们的副业,但,正像澄所说的,在经济不景气的今天,谁能轻易就找到一个愿意付10万块钱办一场葬礼的冤大头呢?所以,这样的机会他们不能错过。
这是某位大老板的家,他的儿子在三天前死于睡梦之中,医生的诊断是心梗。然而他们都知道不是,因为他们见到那少年的第一眼,就清楚的找看到了他的额头间还残存着灰印,那是死灵来过的标记。
虽然,他们从一年之前再次碰面开始就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可,他们必须知道点儿真相,当他们再次回到这个城市之后,一切就都要回到他们能够控制的程度里。
“祖儿,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吗?”在帮着泪萦搬了两盆白色的菊花,往她比划着位置走去时,阿宝还是忍不住去问了祖儿。
祖儿扁扁嘴,有点挫败感,她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左眼中的世界。
阿宝挺无奈的,其实应该知道,祖儿不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就像他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受了点影响一样,祖儿的左眼有时也会出点儿小状况。他们的能力不再像从前那么强了,但,神经却更加的坚韧,而且不得不说,那种胜负未卜的感觉,常常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兴奋,很真实的兴奋。
“阿宝,知道吗?咱们来的时候,这里干净的就像是被消毒药水擦过一千次的医院太平间。”祖儿在放下花盆时,这样说,这个形容非常的奇妙。或者很多人都认为,像是医院太平间或者是坟场之类的地方,就越容易碰到一些鬼魂之类的,可其实不然,在祖儿的眼里那里很干净。那里的灵魂或者去了天堂,或者下到冥府,一切都快得很,所以在那里遇鬼的机
率小的可怜,绝对不可能超过天堂街那人潮拥挤的马路。
“一点痕迹都没有吗?或者我们都看错了,那个灰印只是他在梦里撞到床头柜而留下淤青?”阿宝叹了口气猜测着。
“阿宝,我觉得在法国那一年的医院义工生涯,让你变得有点傻了!”祖儿非常诚恳的说。
“那么在瑞士的街角买珍珠奶茶的小贩生活呢?”阿宝抬起头来,凉凉地反击。
“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天才!”祖儿半扬着脸,那种表情真是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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