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萱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痕哥哥,阿凌是怎么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薛夜痕道:“阿凌累了,自然就要睡觉。你放心,没有事的,你只管放心去睡就好了。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叶凌萱笑了笑,但看到那碗褐色的药后又皱起了眉头:“痕哥哥,还要喝药吗?”
薛夜痕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阿凌不是想和我永远不分开吗?只有喝了这些药,你的病好了,才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啊。阿凌,乖。”
叶凌萱看了他半天,虽满心的不愿意,但还是拧着眉头喝了下去。“好……”她忽然笑道,“痕哥哥,竟然不苦啊!”
薛夜痕道:“那阿凌就乖乖地把它喝完,一滴也不许Lang费。”有意识地拉下袖子掩盖腕上的伤口。
叶凌萱正喝着药,就看到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了一下,呛得咳嗽不停。
“阿凌,你慢点。”薛夜痕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抬起头就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身影。“师父!”他正欲起身,涩谷便示意他坐好。
“是神仙爷爷吗?”叶凌萱瞪大了眼睛笑道。
薛夜痕道:“阿凌,你在这里把药喝完,我和师父有些话要说。”
叶凌萱点了点头,只见一道白烟飘来,她便昏倒在了桌子上。
“师父,不必如此小心吧?”薛夜痕将她抱到床上,随他来到了屋外。
涩谷没有回答,却拉过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纱布,叹息一声,道:“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薛夜痕道:“从我带阿凌来找师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好了一切。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一力承担。只要能让她活下来,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涩谷看着他脸上坚毅的表情,摇着头道:“为师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舍生草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它不过是个药引。若没有你牺牲的那三年寿命,她根本就活不到今天。为师给你的冰蓝花种子,虽能挽回她的性命,但药效之强,会削弱舍生草的功用,甚至会令她恢复记忆。就算是这样的结果,你也要用自己的血去哺育它,去治好她吗?”言到最后,语气已是恳切。
薛夜痕平静道:“我知道师父是为我的身体担忧。冰蓝花。既可以救命,便必须食另一人之血。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公平,这是我欠她的,现在只不过是补偿她而已。师父不必为我担心,我有分寸。”
涩谷重重一叹,道:“你这个样子,叫为师怎能不担心?虽说你现在隐居在此,但难保你过去的仇家不会寻到此地。到时,你连自卫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能保护她,保护你自己?”
薛夜痕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但我找了许多地方,只有这里的气候和土壤能使冰蓝花存活。”他望向远处许多在风中摇晃的花苞,缓缓道:“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再过半个月,等这些花全都开放,我就会带阿凌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