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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老人:关东老人补遗之四 爷爷落难胡子窝(1/2)

    我五岁那年,奶奶来县城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她和妈妈经常唠家中的一些往事,每当唠叨爷爷时,多半是贬拍爷爷不是。这天,我无意中听奶奶和妈妈说,她和爷爷的这辈子,也不知怎么过来的。妈妈曾问过奶奶:“您年轻时就没遇见过意中人吗?”奶奶就不好意思地对妈妈讲,她年轻时被一位年青英俊的胡子头看中。奶奶见那胡子头似乎有情有义,不象耍戏人,也有过跟胡子跑的心思,但那时已生下我大伯,终究没能狠下心来。

    胡子是什么人?当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只是个问号。

    这年,我到西南岔爷爷家曾经好奇地问过爷爷:“胡子是干啥的?”爷爷告诉我,胡子是抢钱抢东西的土匪强盗,还抓人“绑票”,逼家人送钱送东西,若送晚了就割耳朵或杀人“撕票”。那年,爷爷和他三岁小侄子被胡子抓去,胡子把爷爷绑在一棵老榆树下,让小侄子用锥子扎爷爷,胡子在一旁哈哈大笑。爷爷疼痛难忍,就对小侄子说:“别扎老叔啦,老叔多疼啊!”小侄子不扎了,被胡子头一脚踢死了。爷爷说,他脸上的那些浅坑坑,就是他小侄子用锥子扎后落下的。

    后来我为这事曾经问过妈妈,妈妈说:“不是扎你爷爷脸,是扎你爷爷大腿。你爷爷脸上的麻子,是小时侯出水痘落下的。”

    我一直没弄明白爷爷的小侄子到底扎哪儿了,也很想知道爷爷和他的小侄子被胡子绑票的细节。

    再后来我当知青下乡插队到西南岔爷爷家,又听队长姜大牙说过“你爷爷年轻时和他的三岁小侄子确实被胡子绑票过。还是我上山把你爷爷赎回来的呢。”

    爷爷被胡子绑票是由爷爷的六哥引起的。

    爷爷六哥比爷爷大十多岁,年轻时。曾经当过统治吉林半壁江山的韩氏家族第二代掌门人韩登举统领的家兵,还和韩统领的亲信二龙磕头萌誓。成为结拜兄弟。韩统领死后,官府解散了他的家兵,爷爷的六哥回西南岔帮助父亲管理家业。二龙无家可归,便落草为寇,当了胡子。

    据说二龙是当时盛传吉林的胡子头大龙的弟弟,他没有投奔哥哥,只是从哥哥那里讨了十几条枪,独自聚集五十来号人,拉起一支队伍。在关门山占山为王。

    胡子也要吃喝,甚至还要玩乐逛窑子,所需钱物自然需要来源。能和官府勾结的,而且还有大户资助的,日子还好过些。二龙和官府无瓜葛,所需钱物主要靠富裕大户资助,他则为富裕大户提供保护,不足部分只有靠打家劫舍补充。

    爷爷家在西南岔十里八村当时虽然已算不得大户,但祖上毕竟有人做过大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境还算富裕。二龙作为胡子头,自然也会光顾。好在爷爷的六哥与他是结拜兄弟,他来爷爷家从不动武。就能顺顺当当运走一些粮食钱物。

    爷爷与奶奶结婚第二年冬天,二龙带着两个亲信,夜晚偷偷来到太爷爷家。求爷爷六哥帮他物色个姑娘,说要明媒正娶做压在夫人。六爷爷表面应允。可送走二龙后,心里却犯难了难:谁家愿意将姑娘往火坑里推?办这事不是在做损吗。

    此后。二龙又偷偷来过多次,催问此事,六爷爷一拖再拖。二龙最后那次来找六爷爷是独自来的,在太爷爷家住了三天,还同我奶奶眉来眼去,气得六爷爷背地里骂他是“牲口”。不久,六爷爷就闹着分家,太爷爷说他和太奶奶跟着老疙瘩,六爷爷就带着老婆孩子把家搬到了西北岔,实际是为了躲避二龙。

    转过年春天,就在我太爷爷刚得重病的那个夜晚,二龙派了四个胡子兄弟骑马来太爷爷家,没容分说,抱起太奶奶刚从西北岔接的回六爷爷的三岁儿子就走。太奶奶哭叫着喊爷爷,爷爷拎着洋炮就从厢房跑出来,还没来得急瞄准,就最后挣脱太奶奶的那个胡子一枪托打晕,绑了手脚,抬上马背,拿了洋炮,吹口哨吆喝一声,扬鞭催马朝关门山方向一路奔去。

    关门山距西南岔不足一百里。进山前,远远望去,两面是悬崖峭壁,如同两扇关闭的大门,因此得名关门山。进山时,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辆马车勉强能通过,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爷爷醒来时,胡子的马队队刚进入关门山。四周漆黑一片,他听到了前面传来孩子的微弱哭声,猜想那是小侄子在抽泣。怎耐手脚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只好趴在马背上装死,爷爷甚至能感觉到骑马驮他的那个胡子的呼气声。

    进到山里,已经有了灯光,爷爷绑着的手脚有人给松开了,拽下马,被推进了一间石头屋里。屋里放了一堆稻草,爷爷躺在稻草堆里,摸着后脑隆起大包,不一会就昏睡过去。

    爷爷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石屋破门缝中照射进来。一个胖胡子拽开石屋的破门,给爷爷送来两个苞米面窝头,和一碗热水,窝头里还有萝卜条咸菜。胖胡子看着吃光喝干净,拾起空碗刚要走,爷爷仗着胆子叫住他:“大哥,请留步!”

    胖胡子站住问爷爷:“你有啥事呀?”

    爷爷学绿林好汉的样子,双手抱拳问道:“敢问大哥,此地可是关门山?”胖胡子一愣回道:“正是。”爷爷说:“我想见你家山大王二龙,他是我六哥的结拜兄弟,我也叫他二哥。”

    胖胡子笑了:“我们大王确实认得你,只可惜他有话,不愿见你。”爷爷叹口气说:“不见就不见吧。也不知我那小侄子眼下咋样了?能不能把俺俩关在一块?”

    胖胡子说:“他一个下孩子能咋样,有吃有喝的,和弟兄们玩得可高兴了。你别惦记他了。老实呆着,过些日子就放你们回去。”说完还冲爷爷诡秘一笑。走出石屋。

    这天过午,胖胡子和一个瘦胡子来石屋。带走爷爷来到石屋后面,把爷爷绑到一棵老榆树下。不一会,一个猴脸胡子领着爷爷三岁的小外甥走了过来,让小侄子用锥子扎爷爷大腿。小侄子扎一下,爷爷叫一声,胡子在一旁哈哈大笑。爷爷疼痛难忍,就对小侄子说:“别扎老叔啦,老叔多疼啊!”小侄子就不扎了。

    这时,胡子头龙二倒背着手走过来。喝叱在场的胡子:“你们怎么能如此下作,叫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扎人呢?”他走到爷爷身边,故作惊讶地说道:“这不是西南岔老周家的七老疙瘩吗?是谁给绑在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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