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诡异的感觉。
好像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总是忍不住想对她好一点,总是有那么几分让人不愿承认的悸动蠢蠢欲动。
花百芳和苏箫盛曾经相通的联系,似乎在某一个瞬间有了奇异的通感。
她远在另一方,却可以通过苏箫盛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她能感觉到,苏箫盛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心中那一丝微妙的波动。
如果不是那个雨夜,她惊讶地看见狼狈的苏箫盛抱着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第一次毫不客气地抢占了她的房间,毫不犹豫地将她赶了出去,她或许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会引起苏箫盛波动的人。
只是那匆匆一瞥,她仿佛就能感觉到从苏箫盛那里传出的波动,好像比任何一次都清晰,清晰到她差点就以为那是自己的感觉了。
也是那次,苏箫盛第一次像指使普通仆人一般,命令她亲自来送热水送衣物。
她知道时机还不到,便也默默应下。
她知道自己的客栈里是有时常准备些热水以备不时之需的,可她独自一人到厨房后却偏偏要自己准备添柴烧水,心里倒是想要拖延时间最好能让那死狐狸多难受一会儿。
可是,还没等她得意这暗自使出的小伎俩,她便感觉到了那联系之中传来了一丝隐忍的悸动,心脏里好像有什么火焰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感觉到了不属于她的渴望和炙热……
这便是不断困扰着苏箫盛的魔障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受到了影响。
……
给苏箫盛送去热水和换洗衣物后,花百芳退出了房间。待到苏箫盛打理好一切,她才再次进屋,像个寻常仆人般沉默地将衣物和浴桶里的水收拾走。
苏箫盛留下让她将那姑娘带去历山的话后便离开了,而她却有了仔细看看那个女子的机会。
看来看去都没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却不知为何,心里渐渐生出了一些异样。好像她也想仔细瞧瞧苏箫盛看上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可这通常的情况下,但凡苏箫盛看得上眼,她总有些反逆般想毁坏的心理。可是这个人总是有点不同的,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不仅仅是让她生不出一点毁坏的心。
从花百芳正式和这姑娘说的第一句话起,她就故意将她的思想引导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虽然不想弄死她,可总有些不甘心自己也有和苏箫盛心思稍有契合的时候,于是便总想要捉弄这丫头,总是想逗弄她。
也不知道是在刻意地违逆自己的心思,还是怎么的,她总是对这丫头隐隐有着不忍,可她又总是认为那感情是属于苏箫盛的,不是属于她的。她此时却不会想到,她既然能将自己的意识从苏箫盛当中脱离出来,又怎么会只有属于那黑狐狸的感情呢?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过,也从来就不想想明白这个问题。
有时候难得糊涂,便想一直糊涂,如若清醒,便会只余恐惧,还有什么比这自以为是的糊涂更让人安心呢?
只要她不受这个女子的影响,她就算将苏箫盛抹杀掉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她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不忍,不会因为她的想法而阻碍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便是最好了。
当花百芳指使这小丫头做事时,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美滋滋的,似乎在得意着什么;当她和苏箫盛看似暧昧却暗地里较劲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那一丝异样不过是苏箫盛的不自在;当她当在苏箫盛面前时,花百芳明明可以一剑捅死她,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解决掉苏箫盛的,可是她只能吼着“你让开”,手却无法再动了……
此时此刻,她才了解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搞笑,一直自欺欺人,却还是不得不面对内心,对着这个女子她至始至终都是怜惜的,哪怕她生出的是一个女儿身,哪怕这丫头爱上的是她的死对头,哪怕最后几乎出乎她自己意料的灰飞烟灭……
她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人在自己心中从来都是特别的。
血绽如花,花如潋滟,她想要的结局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可却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是她发自内心无法抗拒的选择……
||——也不知道你以后看见苏箫盛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呢?可是想得起又如何,想不起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