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祸兮旦福

    烟鬼虽然不认识整形后的李浩，但是见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前来救自己。如此一来，烟鬼从心里早就把他当作生死兄弟，当他看到李浩有危险，想也不想的就大喝了一声，同时冲了出去扑在李浩的身上。

    其实余思德现在最痛恨的人并不是李浩，因为李浩仅仅是撞见了他和小秘偷情而已。此刻余思德最痛恨的人却是让他失去生命的韦冬生。而他的枪口正是从李浩肋下空隙里射击韦冬生的，这样的角度，既有桌子挡住了大头的视线，也有李浩的身体挡住了韦冬生的视线，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射击角度。

    但是烟鬼却看错了，在他角度，却正好看到韦冬生拿枪射击李浩的后背。李浩听到猛烈的风声和烟鬼的叫声，以为有人偷袭自己，这里本就是龙潭虎穴，他的神经已经处于绷紧状态，虽然大的危险已经过去，不过，他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李浩出于本能地挥舞拳头就反击了过去，等他抓住烟鬼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伴随的是身后**的颤抖。李浩急忙转身，烟鬼已经满头大汗的倒在他的背上，后背鲜血淋漓。

    想不到余思德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浩怒吼一声，朝着余思德的脑袋飞起就是一脚。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想必是颈椎骨被踢了，这一次，余思德算是彻底的死翘翘了。李浩紧紧地搂住烟鬼渐渐软下去的身体，发疯似的大叫道：“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烟鬼坚持着说出一句话，就昏死过去。

    “兄弟，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李浩一脸悲痛地安慰了一句，抱起烟鬼就急匆匆地向大门跑去。

    “等一等！”韦冬生神情严肃地叫了一声，门口那两名男子像门神一样将会议室的大门堵了起来。

    “韦冬生，现在已经闹出人命了，你还想要干什么？”李浩目露凶光地瞪着韦冬生，那凶狠的神情像是巴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半个小时就快到了，请在离开之前履行你的承诺！”韦冬生又恢复了先前那张扬跋扈了神态，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感激之情。因为他知道余思德那一枪是冲着自己来的，虽然烟鬼是误判而救了他，此刻他已经打消了将李浩等人赶尽杀绝的念头。

    现在救人要紧，李浩只得掏出手机胡乱拨了一个电话，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了一阵，以消除韦冬生的顾虑。

    “你们可有关系好的医院？这样的伤，一般医院是不接待的。”在李浩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韦冬生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要是李浩就这样送烟鬼去医院，由于是枪伤，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如此一来自己很有可能被牵连进去，到时候余思德死亡的消息也会泄露出来，到那时候自己同样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韦冬生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轰”地一下扔在李浩的头顶，这的确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李浩当即便楞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李浩停下了步伐，韦冬生忙补充了一句：“我这里有一家职工医院，医疗器械和医务人员都不比市一级的人民医院差，如果这位先生愿意那就赶紧将烟鬼送过去做手术吧！”

    韦冬生这番话的确让李浩心动不已，因为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同时烟鬼生命垂危，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思量再三后，李浩终于点了点，同意将烟鬼送往韦冬生的医院救治。

    “大头，快带这位先生和烟鬼去职工医院！”韦冬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两全其美的结果，如此一来对于自己和李浩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

    “知道了，韦董！”大头点了点头，封堵在大门的两人和那帮投降的家伙立即让开了一条道，李浩抱着烟鬼紧跟着大头的后面乘电梯来到了大楼的三楼。

    走出电梯，仿佛来到了一家国家重点级医院，虽然看不见病人和医生、护士们走来走去身影。但是整洁的大厅，各类醒目的标识牌，已经让李浩相信的韦冬生的话，这里的医疗器械和医务人员绝对是一流的。

    大头直接带领李浩来到手术室，不一会几名全副武装的医生和护士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显然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了。李浩在大头的示意下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手术室，继而那盏大大的无影灯便亮了起来。

    时间在等待中消磨，李浩在等待中备受煎熬，烟鬼可是为救自己而受伤，要是他又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的良心一辈子也得不到安宁。李浩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上苍能庇佑烟鬼好好地活下去。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内的无影灯终于熄灭了，李浩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大门前。少许后，主治医生率先走了出来，李浩情绪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的问道：“医生，我这位朋友怎么样？”

    “别担心，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现在需要的是修养。”主治医生轻轻地拍了拍李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于难过。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李浩勉强露出一点微笑，这个微笑其实比哭好不到那里去，主治医生只得无声的点头。

    李浩正准备迈步走进手术室之际，突然从主治医生峰峦叠嶂的眉头上看出了一丝阴霾。同时心里隐隐的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李浩努力把着这一丝不好的感觉赶出体外，再次把双眼放在主治医生的身上，问道：“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主治医生没有回答李浩的问题，反倒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浩。

    “他是我兄弟，今生今世最好的兄弟！”李浩毫不犹豫地说道，神情中带着一丝坚定，一种生死相依的坚定。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那发该死的子弹正好打在你兄弟的腰椎附近，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是腰椎也受到了伤害，只要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神经受伤是基本上无法治好的。所以，你兄弟以后很有可能要在…”说到这，主治医生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他和他的同事都已经尽力了。

    李浩不声不响地安静了下来，双眼顿时变得通红，懊恼与自责不断地袭上心头。主治医生没有说完的话李浩都已经猜到了，那就是烟鬼以后要在轮椅上度过剩余的日子了，他的人生也许到此就结束了。

    “这位先生，韦董非常欣赏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他答应与李浩和烟鬼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烟鬼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伤。”大头突然出现在李浩的身后，将韦冬生的意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李浩。

    李浩原本正为如何安顿烟鬼而发愁，听大头这么一说当即便放下心来，但李浩还是带着一丝挑衅地语气对着大头说道：“麻烦你转告韦冬生，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次算是我欠他的，不过让他记住烟鬼中枪也是因他而发生的。”话毕，李浩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头一眼，然后绕开他那魁梧的身体，大步向电梯走去。

    李浩很顺利的离开了冬生中纸有限公司，看来韦冬生真的没有再为难他的意思。这也是正是韦冬生的高明之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虽然对方不一定把自己当成是朋友，但是至少不是敌人。

    离开番禹工业园，李浩突然想起向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今余思德已经受到了暴死他乡的责罚。这对于李浩，以及向艾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要是远在香港的余倩雪知道了这个消失想必也一定会为此高兴的，只是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李浩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向艾的电话，那首小鸣《当我再爱你的时候》的彩铃，已经换成了《老鼠爱大米》，接通后李浩迫不及待地说道：“小艾，余思德那个杂种已经被人韦冬生干掉了，你尽快离开公司，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便过来看你和孩子。”

    “什么？”向艾楞了一下，感觉李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般，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她等待着这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当幸福突然降临的时候，往往又让人感到有些不真实，

    “余思德已经被韦冬生干掉了！”李浩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不要说身在珠海的向艾不相信，就连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幕发生，如果不是烟鬼受伤躺在医院里，他也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啊！”向艾兴奋的大叫了一声，她不是因为余思德被人干掉而兴奋，她兴奋的原因是李浩曾经答应过她，只要取得余思德的罪证便同自己结婚，而此刻余思德已经死了，而且肚子里面也怀着李浩的孩子，那么李浩自然而然会娶自己。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子弹‘嗖’地一下穿过余思德的胸膛，鲜血流满了一地。”李浩回答得非常肯定，因为这一幕是他亲眼所见的事情。如果说这一切是韦冬生和余思德在演戏给自己看，那么他们的演技堪称大腕。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真的在演戏，那自己对着余思德脑袋重重的一脚也应该将他踢死了。

    “李哥，你没有事吧？”听见子弹、鲜血这些敏感的名词，向艾不由联想到血肉横飞，子弹无眼的生死场面，心中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傻瓜，我要是有事还能给你打电话吗？”李浩一脸轻松地笑了笑，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小艾，千万不要将余思德死亡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个死人对于我来说还有相当大的利用价值！”

    “嗯，我知道了！”向艾虽然不知道李浩的用意，但还是忍住了好奇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男人不愿意讲的事情，就算再三追问也不一定能得到真实的答案，反倒还会让对方感到反感，所以女人笨一点也许是一件好事。

    “小艾，你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会想念你和孩子的！”李浩一脸温柔地说道，当他想到向艾微微凸起的小腹时，心中泛起了一丝喜悦。

    “李哥，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也会想你！”向艾叮嘱了一句，她对李浩的思恋之情可谓是从未间断。对于向艾来说只要能和李浩在一起，无论叫她去做什么事情，她都会义无反顾，而且还是无怨无悔。

    “拜拜！”李浩狠下心挂了电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虽然余思德死了，但是真正的敌人刘霆天却依旧逍遥。而且明天就是与刘霆天约定的交易日期，说不定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想着想着，李浩有点心烦意乱起来，于是索性不去多想，反正再怎么想也预料不到明天将发生什么事情，不然那果真就买彩票去了。本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原则，李浩发动了车子向下榻的酒店赶去。

    回到酒店，阿豪等人依旧乌烟瘴气地在房间内聚众赌博，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三人怀中各自坐着一名水淋淋的美女。三名美女脱得只剩下内衣裤，貌似在考验他们是否能够坐怀不乱一般。

    显而易见，阿豪等人根本就没将明天的交易当回事，因为他们知道柳玉儿会在半路将刘霆天截住，自己只不过是做做过场罢了。但李浩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谢文西的突然出现，更加肯定了他的这一想法。

    “既然阿豪等人身为柳玉儿的嫡系都不关心明天交易，那我一个外来人还瞎操心干什么！”李浩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可又转念一想道：“与黑社会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横尸当场，余思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了保住这条小命还是小心点好，要是能弄件防弹衣来穿穿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到防弹衣，李浩猛地一拍脑门，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手拿起手机便拨通了陈涛的电话：“陈局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呵呵，林老弟，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那个小姐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上头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缉毒小组，任命我为组长，这事办好了咱就要升正局了。”陈涛在电话里头笑个不停，对李浩的感激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这都是陈局长的福气，恭喜陈局长步步高升！”李浩忙恭维了一番，看来这电话打得正是时候，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一点也不假。

    “呵呵，林老弟，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涛依旧保持着喜滋滋的笑意，从这一点看来就算是找他借个万二八千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陈局长，兄弟想请你帮个忙？”李浩将自己的声音降到最低，求人办事就得矮人三分，更何况所求之事还是违法犯纪的事情。

    “呵呵，林老弟你太客气了，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我能帮上了，你尽管开口就是。”陈涛豪情万丈地大笑道，颇有几分狭义风范。

    “陈局长，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李浩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此刻陈涛心情大好，但要是场合不对那给他提起这事恐怕会弄巧成拙。

    “林老弟，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似的！”陈涛虽然感到李浩今天有点怪怪的，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话要这么说，至于这忙是能帮则帮，实在帮不到那也就算了。

    “陈局长，我刚才接到一个恐吓电话，对方让我在明天之前离开广州，不然我的人生安全将会受到伤害。可我要是真离开了，那明天与刘会长的交易就无法进行，如此一来你的介绍费也就泡汤了。”李浩一本认真地说了一个谎，十分巧妙地将厉害关系讲了出来，使得陈涛和他有一种同在一条船上的感觉。

    “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既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陈涛一脸惊骇地大叫了一声，心想要是取消了交易，那自己的好处费可就没了，于是试探性问道：“林先生是不是想让我派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李浩重重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起先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对方在暗处，而我却在明处，要是他们果真想取我性命，就算是再多人保护也没有的。”

    “那林老弟的意思是？”陈涛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李浩所说的确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就是这个道理。

    “我想求陈局长借给我一件防弹衣，有它穿在身上我的心就踏实得多了，你看这事行吗？”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李浩终于说出自己想法。

    陈涛一脸为难地说道：“办法倒是好办法，不过现在避弹衣和同枪支一样管理得非常严，而且我们所里总共才两件，要是让人发现了我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这东西一年也用不到几次，放在保险柜里也闲着，只要你我不说出去那谁还会知道。”李浩阴阴地笑了笑，见陈涛仍旧有些顾虑，于是利诱道：“陈局长，只要交易成功，我在原有基础上额外再给你二十万的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在酒店等着，一小时内我就将防弹衣给你送过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见钱眼看的人呢，陈涛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好像这防弹衣就是他自家衣柜里的那套西装一般。

    “呵呵，陈局长果然是豪爽之人，像你这样有头脑，有胆子的人，不想高升都难，我相信假以时日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保准都是你的。”李浩又趁机大拍了一阵马屁，心想着无论如何想把你忽悠晕了再说。

    “哈哈，谢谢林老弟吉言，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是送你一件防弹衣都不是问题。”陈涛听了更是兴奋无比，好像自己果真坐上了那个位置一样。

    “那你干脆现在就提前借我一把警枪得了！”李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心想着要是有把警枪在手，那可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了。

    “这可不行，每一颗子弹都有编号，出了事谁也担当不起。”陈涛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既然敢将防弹衣借出来，看来枪支管理的果真严格。

    “呵呵，瞧你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和你开玩笑的！”李浩原本也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这能借当然是好，不能借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防弹衣已经到手，只要对方不爆头，那自己就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了。

    “那我去准备一下，你可在酒店等好了！”话毕，陈涛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李浩心情可谓是大好，高兴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直打滚。心想着看来当初与陈涛交往是正确的决策，有了防弹衣在身自己就少了一份危险，至于阿豪等人那就全凭他们的造化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外响起了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李浩原本准备小睡一会，没想到陈涛这么快就来了。于是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李浩兴奋得像是前去迎亲的新郎官，一路小跑着打开了房门。

    “先生，请问刚才那个电话是您打的吗？”打开房门的一霎那，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她一脸好奇地打探着李浩。

    李浩满头黑线，左顾右盼一番后，依旧不见陈涛的影子，心想着难道这女子是陈涛派来送防弹衣的不成？但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有一点防弹衣的影子，难道他妈的陈涛将防弹衣搞错成防弹内衣了不成？

    “先生，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女子也懒得再问电话是不是李浩打的，因为见李浩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心想着反正都是买，到那里买都是一样，而且买给一个帅哥那可是财色双手的好事。

    “你…谁叫你来的？”李浩吞了吞了口水，在美女面前他的免疫力几乎为零，要是平日他二话不说便会一把将女子拉进房间，可是今日不同往日，还得等着陈涛送避弹衣呢，孰重孰轻这还是弄得明白的。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女子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浩，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那…你来干什么？”李浩的双眼像梭子一般不停地在女子身上穿梭，脑中幻想着她穿一身警方的飒爽英姿，心想难道这人真是陈涛派来警花。

    “只要先生高兴什么都可以！”女子一脸妩媚地看着李浩，说话间还将那条柔软的小舌头吐了出来，其模样简直就是一条活脱脱的美女蛇。

    “嘭”地一声闷响，李浩飞快地关上房门，将女子拒于门外，然后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浩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子不是什么警花，而是酒店里的坐台小姐，怪不得一直冲自己抛媚眼。不过平心而论这女子无论相貌、身材、以及气质都是没得说的，要不是陈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李浩定会将她留下来大战一场。

    “我靠，竟然让老娘吃闭门羹！”女子楞了一下，接着说了三个非常响亮的字：“神——经——病！”

    “我…”李浩无言以对，被骂也只能忍气吞声，本想打开房门冲上去大力地抽她两耳光。

    李浩横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陈涛来了。李浩精神为之一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冲冲地打开了房门。只见一名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系着花围巾，穿着长风衣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站在门外。

    来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显然从头到脚都精心装扮了一番，可李浩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便是陈涛。鉴于陈涛的一番良苦用心，李浩不但没有当面拆穿他的身份，反倒故作迷茫地问道：“请问你是…”

    陈涛也不说话，自顾着埋头往房间里面走，貌似完全沉浸于故作神秘之中。此刻他心里那个高兴可谓是不言而喻，看来自己这身装扮是相当成功的，就连李浩这么近距离都没有将自己认出来。

    “装逼犯！”李浩暗自嘀咕了一句，随身便关上房门，如果不是极力忍住面部肌肉，差点就笑出声来。

    陈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如释重负地往上面一靠，在李浩一脸茫然的注视下，他慢悠悠地取下了帽子和墨镜。李浩十分配合地发出了一声赞叹，陈涛非常受用地大笑了几声，自我满足地问道：“林老弟，我这身装扮怎么样？”

    “帅，实在是太帅了，陈局长不愧是警界的明日之星，这么随便一弄我既然就没有认出来。”李浩拍马屁的功夫可谓是一流，几句话便将陈涛逗得眉开眼笑。

    “林老弟，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将防弹衣借出来的，你可得给我保管好了！”陈涛一脸认真地看了李浩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解开风衣的扣子，只见一件深褐色，胸口印着“警察”二字的防弹衣便显露了出来。

    李浩情不自禁地走到陈涛跟前，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件防弹衣，许久后才点头说道：“一定，一定！”

    “用完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要是上头来检查那可就麻烦了。”陈涛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他已经将防弹衣脱了下来，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就算上老爹要借也没门。

    李浩小心冀冀地从陈涛手中接过防弹衣，其模样就像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一般。“乖乖，没想到还挺沉的！”李浩惊叹了一声，当着陈涛的面，迫不急待地将沉甸甸的防弹衣往身上穿了起来。

    “林老弟，你提的要求我都给你办妥了，明天的交易那就看你的了。”陈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再三叮嘱道：“可得给我保管好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忿子。”

    李活用力地拍了拍胸膛，郑重其事地保证道：“陈局长放心，就算是睡觉我也穿着它，那怕是和女人亲热我也不脱下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浩的手臂，以领导的口吻说道：“林老弟，缉毒小组刚成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安排，我就不打挠你休息了。”

    “陈局长，为国家，为人民可谓是鞠躬尽粹，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李浩将陈涛送到门口，毕恭毕敬地替他打开房门，满脸皆是感谢之情。

    陈涛忽然停了下来，以怪异的眼神看了李浩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林老弟真幽默，你一个外国人怎么能代表咱中国人民。”

    “看来我已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中国这片土地和人民。”李浩忙敷衍了一句，心想果然是祸从口出，看来以后得管住自己这张嘴才行。

    “哈哈，我看林老弟是爱上了中国的小妞吧！”陈涛笑了几声，戴上帽子和墨镜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送走陈涛后，李浩一溜烟地跑到浴室里面的镜子面前，前后左右地照了起来。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特别是防弹衣后面那大大POLI，让人联想到飞虎队的飒爽英姿，心想着不知道穿防弹衣出去**要不要给钱。

    正当李浩乐的不可开交之际，手机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在狭小的浴室里显得特别的清脆。李浩掏出手机一看是韦冬生打来了，想必他是为了录像带和相片的事情。接通电话后，李浩阴阳怪气地说道：“韦董，找我有什么事吗？”

    韦冬生一脸讨好地说道：“这位兄弟，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而且我还不替李浩了结了余思德的性命，我要的东西也应该给我了吧！”

    “韦董，烟鬼不是还在你手上吗？只要你好好照顾烟鬼，他康复之日便是我们交易之时。”李浩冷冷地说道，语气坚定有力，不带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韦冬生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极力克制自身的脾气，依旧一脸谄笑道：“兄弟，做人要厚道，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姓韦的，烟鬼的伤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看在你诚心诚意试图化干戈为玉帛的份上，我们早就将你的罪证交到了司法机关，你说到底是谁不厚道？”李浩歇斯底里地大喝了一声，一想到主治医生的话，就变得激动起来。烟鬼还这么年轻，而今却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那无疑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我不厚道！我不厚道！”韦冬生如丧家之犬一般连连点头，如今小辫子在人家手头抓着那里还有自己说狠话的份。

    “韦董，韦大市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投鼠忌器这个成语的意思吧！而今烟鬼在你手上，而录像带在我手上，我们可谓是棋逢对手、实力相当，难道你不希望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吗？”李浩龇牙咧嘴地在镜子面前做出各种凶狠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的恐怖，就如同电影里面的吸血僵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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