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收回右手,退后几步,再次打出一道灵光,顿时四周墙壁在咔咔声中慢慢合并。
聂沧海盘膝坐在洞府内,通过魔魂,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他沉吟少许,目光一闪,心中有了决断。
第二天深夜,聂沧海在旗帜内打出最后一组禁制,顿时整个小旗,蓦然一动,其上黑点渐渐扩大,最后把正面旗帜全部包裹,此时的小旗,原本白色的旗面,彻底的变成了黑色。
一丝丝古老的气息,从此旗帜内散发而出,一个个禁制,在旗面上闪现不断,最终化作一个个淡金色的符号,从旗面上闪烁而出,绕着旗杆,不断地旋转攀爬,很快,整个禁幡,被那数之不尽的符号完全布满。
此时,仍然还有无数符号,从旗面内闪出,于是,一条由符号组成的线条,绕着禁幡四周,成圆形延伸开来。
与此同时,在归葬之地万恶之城之上,透过浓密的雾气,一直延伸到数十万米之上的雾气之外,在这上面,是一片星空。
此刻,星空之中,突然凝聚无数乌云,这乌云膨胀开来,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达到了百里。
乌云中,一丝丝污浊的气体,从其内缓缓的散出,其下的归葬之地的无尽的浓稠死气之中,一碰到这污浊之气,便立刻发出阵阵沙沙之声,就如同是一把乌黑的烙铁,碰到了冰雪中一般。
此时,归葬之地悲鸣之地北部,一座以骷髅堆积的山峰中,蓦然走出一人,此人全身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看不清相貌。
他抬起头,望着上方的浓浓迷雾,其目光仿佛可以穿透这迷雾般,看到了其上那一片乌云,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劫?不可能,自从上古冥古宙之战其后,万劫毁灭,不会再出现,即便是上古归途逆路之人,依然灭绝,应该没有了天劫存在,现在的修士,都是瞒天而修,如何能引发天劫?难道有上古修士没死?若真如此,那可是上好的补品啊!”此人说完,身子蓦然一动,向着引发此红云之处,瞬移而去。
归葬之地极西之元辰所在之地,此地有一处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居然存在着海水。
这海水,此时剧烈的翻滚起来,从正中心位置,蓦然冒出多多浪花,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踏着浪花,慢慢的升起,他盯着上空,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低声道:“天劫?归葬地内,什么时候还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了,这天劫的出现,怕是会把那些隐藏的极深的几个老怪物,全部引出来吧。”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子从海面飘起后,右手朝下一抓,顿时那盆地中的海水,蓦然间发出阵阵轰轰之声,居然慢慢的飘起。
这一幕,极为让人震撼,盆地内的海水飘起后,此人立刻融进海水中,他在其内右手向前一指,顿时那海水突然间动了起来,夹杂着万钧之势,向前疾驰而去。
若是轮起速度,却是比那些元神境界修士瞬移,还要快上数倍不止,而且其速越来越快,随着阵阵奔雷之声,转眼间消失无踪。
在归葬之地,极南之处清远之地,一座普通的城池内的炼器宗店铺三层,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拿着一根兽骨,滔滔不绝的对着一个筑基期修士吹嘘。
“这位兄台,此物真的是一个宝贝,我再和你说说它第七十四个用处,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那灭战天修士,此时一脸铁青,若非是在炼器阁内不允许动手,那么他早就把眼前这个从一楼一直纠缠到三楼的老家伙一剑劈死。这老头在他看来,也就是灭战天三四重天左右。
尤其让他无法忍受的,则是这老头说话时,口水喷洒,这让他险些控制不住就要亮出法宝。
最后他实在气愤,一扫袖子,匆匆离开了炼器阁,可那老者居然还是纠缠,这灭战天修士眼看四周很多人都在看向这里,于是扔出一块下品灵石,拿起兽骨便头也不回的冷笑离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定然要叫这个老家伙好看!
那白发老者,笑眯眯的捡起灵石,放在嘴边吹了一口,珍重的放在怀中,但就在这时,他面色蓦然一变,猛地抬头盯着云层。
白发老者原本浑浊的双眼,蓦然间闪烁极其明亮的光T略有驼背的身体,慢慢的直了起来,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气势徒然攀升。
他所在城池的所有修士,顿时一个个体内灵力不受控制,隐有一种脱体而出的错觉,纷纷心中骇然起来。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一样很快,那发白老者身体蓦然一动,整个人刹那间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只见在上空的归葬之地黑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一只长达数千丈的巨大玄武,从雾气中探出身子。
它巨大的头颅,透出阵阵磅礴的威压,低头看了一眼后,张口狠狠的一吸,顿时四周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灵气,立刻犹如百川归海一般,被他狠狠的吞了一大口,随后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安顿下来,迅速在黑雾中向前游走而去。
在它的背上,站着之前那个白发老者,此人破口大骂道:“畜生,让你驮我一趟,居然吸了这么多灵力,你也不怕撑死,你要是撑死了,老子正好尝尝玄武肉什么滋味。”
再说聂沧海,他此时盘膝坐在洞府内,他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这种感觉是从归葬之地之上传来。
聂沧海眉头一皱,他右手一召,想要收起禁幡,但却立刻发现,这禁幡其上,被一股无形之力包裹,居然无法收回。
这如此怪异的一幕,立刻让聂沧海面色一变,他猛地站起身子,双手连连变化法诀,打在禁幡之上,但每当法诀落入,便立刻被那无形之力消散,没有一个法诀,能穿透而进。
此时此刻,他心中那种心惊肉跳之感越来越强烈,他眉头一皱,神识之眼顿时开启,蓦然间,他神色不由自主的大变起来。
通过神识之眼,他清楚的看到,从那禁幡之中,散出一道细细的黑线,这黑线无视洞府的阻隔,遥遥直上。
聂沧海面色阴沉。他二话不说身子向前一冲。打开洞府之门。身影猛地闪烁而出。在洞府之外。他稳住身子。抬头望去。
只见那道黑线。自洞府内飘出。深入上空地归葬之地黑雾之中。聂沧海沉默少许。右手在眉心一点。顿时第二魔魂自识海内泌出。
那魔魂出现后。不待聂沧海吩咐。身子便立刻一闪而没。以聂沧海地神识之眼。可以看到一道残影。以极快地速度。迅速没入黑雾之中。
聂沧海面色阴沉。他四下一看。在这,反倒是最为上好的补品。
同时,每次逆者炼器时,也会引发天劫,甚至有些时候,逆者来分辨所炼法宝的品质,就是以落下天劫的威力来判断。
天劫威力越大,就说明法宝威力越强,天劫威力越小,则法宝威力也就不足。
当然,这只是一种极为粗糙的计算方法,事实上,还是有很大的偏差,就比如说聂沧海就现在的这件禁幡,抡起威力,根本就无法与这天劫相比。
实际上引起天劫的真正原因,还是出在了逆乱血上,这逆乱血,在逆者体内蕴含的年月太过久远,其上自然而然的沾染了一丝逆者气息,所以,这才会引的已经无数年不曾出现在此界的天劫,首次降临。
同样的,天劫已经无数年没有出现了,其积攒的力量,已然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所以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个法宝的天劫爆发,便具备了难以想象的威力。
这一切信息,在聂沧海脑中闪现而过,他已然明白,引起这天劫之物,正是那禁幡!
他二话不说,迅速冲回洞府,望着依然飘在半空,闪烁诡异光芒的禁幡,双手不断地打出一个个禁制,想要试图把其收走。
以聂沧海刚才从逆者记忆中所获得的信息,若是真的被这天劫打中禁幡,那么此法宝,定会立刻成为碎末。
费尽辛苦炼制的法宝,聂沧海决不允许被天劫毁掉,他神识之眼闪烁异芒,双手不断地打出各种禁制,想要把此物收回。
慢慢的,禁幡其外的那无形之力,渐渐有了一丝松懈,只不过仍然没有缓和,此时,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之上,只见黑雾迅速消散,节节败退,转眼间,整个修、归葬地,第一次,没有了海水,没有了雾气,露出其内一个无比庞大,看不到边际的巨大盘地。
黑云柱子,再没有任何阻拦之物,从天而降,这一次,它的速度已然达到极限,其目标,正是道:“太上天五冲天的境界,好,那就是你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聂沧海双眼红芒大闪,对方是太上天五重天的修为,但聂沧海不但不闪躲,反而速度一增,瞬间便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嘴角露出嘲讽之笑,刚要有所行动,但突然,他身体一颤,双眼立刻涣散,此时,聂沧海依然来到他的身边,右手在其腹部一抓,顿时把精丸抓出,没有任何犹豫,聂沧海一口便吞下精丸。
甚至连储物袋他都没有时间去拣去,迅速向着远处飞去,他的神识,全部散开,如同一头恶狼,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呼延明,正在急速的逃命,他身后跟着两只堪比太上天后期的异兽,只要他稍微速度慢一点,便会被它们追上吞下。
以他区区灭战天的修为,根本连反抗之力都欠缺。
此时,那两只异兽越追越近,咆哮之声已然近在耳边,呼延明苦涩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但就在这时,突然他身边吹过一阵狂风,这狂风威力极大,吹的呼延明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当他一脸骇然的稳住身子时,耳边传来异兽凄惨的吼叫。
他回头一看,顿时呆在了当场。
只见一个白发青年,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右手伸进了一只异兽头部,抓出其内丹,生生吞了下去,至于另外一只异兽,则早就身亡,尸体落在一旁。
那白发青年回头,冷冷的扫了呼延明一眼,没有说话,身子瞬间向远处遁去。
尽管对方已经离开,但呼延明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刚才对方的一眼之下,隐露的杀机,让他心神剧震,许久之后,他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惊恐之际的表情,匆忙离开。
终此一生,那白发青年恶魔般的身影,一直在呼延明心底纠结,即便是七百年后,他达到了梦寐以求的元婴圣胎境界修为时,回想起那白衣人,仍然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时常夜梦中惊醒。
归葬地盆地北部,两个小型门派,他们为了抢夺一具被天劫打死的异兽内丹,正在相互厮杀,其中飞剑四射,法术漫天。
但就在双方修士杀的正火热之时,一个白发青年,从天而降,此人一出现,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见其双眼闪烁妖异的红芒,一道红色闪电蓦然从其双眼内射出,如同一道电光蛇影,在双方修士之中穿梭而过。
与此同时,此人身子速度极快,冲入到双方修士群中,一路走过,其双手不断地在一个个太上天修士腹部抓出精丸,生生吞下。
仅仅是不到十息的时间,此地所有修士,全部身亡。
至于那引起他们双方厮杀的异兽内丹,也被这白发青年,吞入了口中,随后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向远处冲去。
这一路之上,无论是异兽,还是修士,只要修为没有达到元婴圣胎期,都会被聂沧海无情的斩杀,无论男女!
随着吞噬的精丸及内丹越来越多,他的修为不再降低,体内元魂之力缩小的速度,终于达到了一个稳定点,只不过仅仅如此,即便是那缩小的凝实化的穴窍,也是不在有所变化!
无法解决问题,这种稳定的平衡,只能持续数个时辰时间过了,那么穴窍依然还是会不断地缩小,直至崩溃。
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断地杀人取丹,获得足够的灵力后,一举把那黑线,逼出体外。
如此一来,就必须要大量的杀人,聂沧海双眼杀机从未有过的浓郁,他知道,单单以自己目前的杀人速度,那么定然远远不够。
聂沧海目光闪烁寒芒,他神识一扫,身影立刻向前冲去,几只雾中异兽,出现在他前方百里之外,聂沧海神魂之力离体的瞬间,右手一拍储物袋,顿时黑色毒剑也随之一闪而出。
斩杀异兽,去其内丹,聂沧海身子没有半点停留,继续冲出,与此同时,他神识全部散开,寻找修士或者异兽聚集较多之地。
正飞行间,聂沧海身子蓦然一顿,他神识察觉到,在此处向东千里之外,有一大片兽群,聂沧海目光寒芒闪烁,立刻调转方向,顺东而去。
一千里的距离,很快便被他横渡而过,此处异兽极多,聂沧海现身后,二话不说,右手一点眉心,第二魔魂顿时出现,疯狂的冲入兽群内。
紧接着,黑色毒剑也随之而动,最后,则是聂沧海的造化之力,这几种攻击,立刻如同一把利剑,杀入到兽群之中。
但就在这时,在远处兽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咆哮,一只巨大的章鱼,缓缓的从地面上升起,它乌黑的双眼,露出阵阵冷漠之光,遥遥的盯着聂沧海。
聂沧海看了一眼,此兽修为,已然堪比元婴圣胎中期,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同样的一幕,他这一路上经历了很多,但凡这样的兽群,必然有堪比元婴圣胎境界修士的上品灵兽存在。
聂沧海身影一闪,迅速向远处遁走,那上品灵兽,怒吼一声,庞大的身子立刻一动,向着聂沧海追去。
聂沧海头也不回,疾驰而走,那灵兽追出一段距离后,略有犹豫,连连咆哮几声,便慢慢停了下来,重新回到兽群中,巨大的触手卷起其中几只异兽,扔进了口中吞了下去,随后又再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很快,聂沧海便锁定两千里外的七名修士,这些修士中,有三个是太上天的境界。
此时他七人正在围着一只异兽,狞笑的展开攻击。
只不过他们的笑容,立刻凝固,只见一道黑影在他们身前一闪而过,七人全部死亡,三个太上天修士,额头之上露出一个血粼粼的黑洞,至于那只异兽,头顶也是出现了一个血洞。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声低哼,从远处传来。
“毒魔魔宫下令,凡所属范围内,禁止一切厮杀,你,给我留下吧!”
聂沧海没有任何犹豫,在对方此话出口的瞬间,身子立刻后退,疾驰而行。
那说话之人冷笑一声,身体瞬间消失,凭空出现在聂沧海身前,与此同时其右手一挥,顿时一股大力蓦然间从前方推出。
聂沧海的身子,立刻向后飘去,他目光闪烁,盯着前方,此人岁入中年,身穿紫袍,一脸冷漠,几步间,便来到了那七人尸首之处。
此人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冷冷的盯着聂沧海,说道:“好狠的手段,别人都是杀人取宝,你是杀人取髓,死后连其人魂魄也要吞噬!”
聂沧海目光闪动,此人是元婴圣胎境界修士,这点从其身体外散发的气息以及刚才的瞬移,完全可以看出,只不过此人的修为,定然不可能是元婴圣胎中期,聂沧海分析之下,大致判断,此人很有可能,只是元婴圣胎初期。
此人来者不善,聂沧海目光闪烁寒芒,右手蓦然一拍储物袋,顿时黑色毒剑立刻飞出,在其头顶发出嗡嗡之上,散出阵阵寒芒。
那中年人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右手蓦然一动,化作一只被雾气包裹的鬼爪,出现在聂沧海身前,向下一抓。
聂沧海右手一翻,禁幡顿时飞起,瞬间变大,立刻覆盖方圆百里之内,一个个禁制,顿时在四周出现,那鬼爪,立刻被其中数十个禁制覆盖,散发出阵阵呲呲之声,瞬间消散一空。
那中年人盯着禁幡,冷笑一声,右手隔空一挥,顿时一把紫色飞剑,从其袖中一闪而出,夹杂阵阵破空之声,向着聂沧海闪电而去。
聂沧海身子不动,双手掐诀,口中低喝道:“破!”
顿时禁幡一动,旗帜上的禁制,一个个闪烁而出,化作一面黑色的禁制之甲,横立在聂沧海身前,那飞剑射在禁制之上,顿时其剑身上立刻爬满一个个禁制符号,瞬间,整把飞剑,便被无穷无尽的禁制符号布满。
中年人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对方区区一个太上天后期的修士,居然会有这等奇异的法宝,于是他右手一拍储物袋,顿时飞出一块虎状铜印,他口中喃喃自语,刹那间,那铜印发出阵阵轰鸣,紧接着,立刻变大,变成了一个高约七八丈的巨大铜印,几乎是眨眼间,那铜印自中间一分为二,一头黑色猛虎,自其内咆哮而出。
猛虎出现后,立刻向聂沧海扑去,聂沧海身子退后两步,双手法诀一变,低喝道:“困!”
话音一落,禁幡立刻又是一阵舞动,这一次,一个个禁制符号,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条锁链,从四面八方瞬间出现,在聂沧海身前组成一道道铁锁牢笼,那黑虎扑在铁链上,顿时惨哼一声,被重重的弹了出去。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铁锁之墙出现,拦在了此虎之后,紧接着,这一前一后两道铁锁墙,突然一动,上下相接,形成一个圆形,把黑虎,包围在内。
这一切,几乎就是在一刹那完成,也就是在那黑虎扑来的瞬间,此虎便被困在了由禁制符号化作的铁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