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棱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连连点头,目光中已经泛出金玉之色。闻睿呵呵一笑,又向门口吩咐道:“将席梦思软榻拿进来……”
……
在闻睿层出不穷的“宝物”包围下,惊喜不断的务棱又在大威器坊呆了两天,这才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三天后,第一批粮食和十万睚眦走出大威军城,他也急匆匆的带着那些空调、席梦思床垫、成套的餐具茶具、脸盆、毛巾等等直奔南黎国都而去。
……
一个月后,南黎国国都—南黎城。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月光被遮挡了起来,群星也不见踪影。午夜已过,普通百姓早已睡下,大街小巷中不见行人,只有凝光树上的荧月石灯依旧闪烁着光芒。偶尔,有几只野狗追逐着跑过街道,或留下几声惨叫,或留下一滩污血。
南黎城西北角,一座四合院中错落着几支火把,院中的方桌旁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身体异常壮硕,面容威严无比。另一个在二十岁上下,虽然身体稍显单薄,但满脸坚毅刚勇之色。
二人正在喝酒,但面前的小桌上并没有碗筷,两只烤羊腿放在一个大盘子中几乎没动,十几个空酒坛随意的丢在他们脚边。
“扑!扑!”两声,二人同时拍开了两个酒坛的泥封,一股清醇的酒香随之散溢。没有客套,甚至没有交谈,他们不约而同的举坛狂饮,同时传来的,还有“呜呜”嚎哭声和“哈哈”狂笑声。
“扶苏!你为何发笑。”三十岁的男子厉声道。
二十多岁的男子将手中酒坛随手一丢:“我笑父王太心急,不但未能成事,而且平白葬送了自己,葬送了大秦!”
“赢虔!你为何痛哭。”二十岁的男子反问道。
三十岁的男子抬手将酒坛在自己头上砸的粉碎:“我哭卫鞅一代天骄,却落得那般下场,不得已啊,此乃赢虔平生唯一抱憾之事。”
“扑!扑!”之声连响,清醇酒香又出。二人又是一坛烈酒灌下,嚎哭依然,狂笑依然。
“扶苏!你后悔吗?”赢虔瞪着微红的双眼逼问。
扶苏依然随手将酒坛丢弃:“不悔!我为大秦保得一丝血脉,我为父王保的一丝血脉,大秦有扶苏,不亡!始皇有扶苏,不泯!”
“赢虔!你后悔吗?”扶苏呼出一口酒气,怒目反问。
赢虔再次将酒坛在头上砸碎:“不悔!卫鞅不亡则国不定,国不定则难成霸业。卫鞅与赢虔乃是刎颈之交,苦劝是吾私义,求仁乃其公心,赢虔虽悲却始终不悔。没有卫鞅之死,何来大秦之治!?没有赢虔之私,何来孝公之伟!?赢渠梁——!吾与卫鞅均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尔乃大哥骨肉,大哥答应你的,做到了!后人评说,大哥担了!”
“扑!扑!”之声,再响。清醇酒香,再出。嚎哭与狂笑,再起……
荧月石灯依旧,空荡荡的街道上飞出四道暗影。无声无息中,三道暗影闪过,四合院前肃立的百名甲士化为齑粉、藏匿在院墙内外的两百多名暗哨化为齑粉。同时,一道暗影围着院子急转一周,一百零八道闪烁着淡淡荧光的符纹没入院墙。
赢虔和扶苏仍在喝酒,仍在互相质问,仿佛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无所觉。但他们的声音更大,酒也喝的更快。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少正缚的声音随着灵体一起出现。
“我佛慈悲,怎容尔等任意妄为?”院中的一个房门打开,灯光闪烁间,走出九名灰衣僧人。他们的年龄均在三十岁上下,面容酷似,皆是浓眉大眼、双颧高耸。九僧的身体被僧袍遮盖的严严实实,除了光光的脑袋之外,看不到一丝皮肉,而他们的脑袋上却没有戒疤。
少正缚暗中探查了一下和尚们隐晦的能量波动,随即微笑道:“妙舍利,九位菩萨刚到啊,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阿弥陀佛。”一个僧人宣了一声佛号:“龙种上尊王佛座下,慈弘寺离垢龙觉九僧见过施主。”
“龙种上尊王佛?他娘的,这名字好熟悉啊。”少正飞并没有从飞虹斩中脱出灵体,而是直接从墙头跳了下来,“噌!”的一声戳在地上问道:“那小子和‘师子奋迅具足万行如来’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