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束缚在社会道德与法制的框架里,人们渐渐适应了这透明的电梯,接受了狭窄的生存空间。
可如果我们无所顾忌了,这些束缚也就解除了。
无所顾忌的表象就是拉下脸,不要脸,没有脸。
中国人把我们所谓的尊严、气度与修养统统成为脸面,其实脸就是面,面即是脸。放在一起却又表达了与脸蛋面孔不挨边的会意内容。
中国人做事就是喜欢委婉绕弯。不敢直面问题的本质,惨淡的人生。
我的坚决让杨旭中无法面对,其中的矛盾求和争斗冷战无休无止的重复,终于让彼此看到对方血淋淋的伤痕。
谁也无法面对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空气的气压与生活的压力让我们无法呼吸,犹如暴雨前的死寂。
终于有一天,我们来到了县民政局,领到了那个绿本本。
杨旭中粗野的骂了我几句,厌恶的离开了。撂下我一人呆在那个装饰威武的民政局大门。
我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给赵德顺打电话。
赵德顺说他现在在开会,很忙,晚上再联系吧。
我满怀期待,期间少不了很多的甜言蜜语,温存体贴。
倒是赵德顺听到我离婚大吃一惊。并让我赶快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女人单身久了是非多。
我相信他怕我黏上他,他脱不了身。
我冷笑一声,我没有那么无聊白痴。
那一刻我也彻底顿悟了:我们之间是没有所谓的感情的,我们之间只是利益的交换。
要想再找到一份至纯至美的爱情对于一个离异的女人来说比登天还难,周围的环境不允许,我们的时间也耗不起。
我也已经不奢望了。那嘴唇触动嘴唇的战栗,那四目相对时的动容早已不属于我了。
一年后,赵德顺回到了县经贸委做主任,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把我调到了经贸委做一名科员。借助他经贸委主任的东风,他利用他妹子的名义和我合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虽然挂着房地产的名头,可实际上连一块砖头一袋水泥也没有,说白了也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皮包公司不怕,怕的是没有权利。而他有,有征用土地的优越权。而我们只要有地,难道还怕没有一些小包工头磕头作揖的送钱送项目。我们先弄到一些廉价的土地,然后高价卖给那些磕头作揖的奴才们。其中的差价不菲,足够我在这个小县城里做个富婆的。
后来看到那些包工头一个个也逐渐羽翼渐丰,膘满肠肥,忍不住嫉妒,钱这东西谁又会嫌多呢?于是也想搞到项目自己做,赵德顺不解的看着我,他说我已经超出了一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胃口太大了,他害怕我给他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