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然重要，却也不急。”恪老捋了捋短短的山羊胡，“菲菲，如果你同意这个安排，就去叫外面等着的人准备起喝腊八粥。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叫送你来的人带你回去。”

    “……嗯。”

    林菲暂时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

    恪老目送着她，随手关了台灯，房间下昏暗了。他叹了口气，不禁陷入了回忆。

    那是1997年，大蛇空间。

    大蛇早已将合冰和leona送走，它与三神器的战斗也貌似以自己被封印而结束。在草薙京、八神庵、神乐千鹤也离开的瞬间，大蛇的身体变得黏稠化，继而分离成了虚化的大蛇，以及昏睡的克里斯。无形的力量托起克里斯，伴随着虚化的大蛇飘到了离之前的战场颇远的处地方。

    那里，有点白色的幽光，似火非火，悬在空中。

    “你还不离开吗？我将把这孩子送走，这次强行打开的通道，就快要关闭了。旦关闭，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幽光闪烁了几下。

    “这是我的空间，普通人魂，进这里，就将灰飞烟灭。除非两种情况：有我族血脉的人，或者，灵体之人。”大蛇将克里斯平放在旁的地上，自己也矮身坐下，和幽光平视，“你应该见闻了刚才的切吧？”

    “……你和那个合冰说过，‘灵是灵，魂是魂’。”

    “生灵不易。所以，我容忍了你的窥视。”

    “我敢尝试来这里，生死早在度外。”

    “对于灵而言，人的生死已无意义。”

    “我却在尽人事。”

    “……好吧，然后呢？”

    “我却不想听天命——我来这里，就是想确认，你，算不算天命？”

    “时间不多了。你的问题，下次再谈。”大蛇轻轻朝克里斯挥手，他便不见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吧？需要我送你程吗？”

    “……有劳了。”

    “呵呵。最后，小孩子，你叫什么？”

    “……论年纪，我不见得比你小太多。我嘛……名恪。”

    “隐姓？也好，那么，下次相见，我叫你小恪。”

    ……

    东京，草薙阳的别墅。草薙阳穿着睡衣，抱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米之外，二阶堂红丸向她跪坐而拜，以额触地。静静盯了他约莫分钟，草薙阳终于叹了口气。

    “二阶堂，我不会反对你跟随我。”

    二阶堂红丸兴奋地扬起头：“谢谢！阳子……”

    “首先，你需要换个称呼。”草薙阳摇摇头。

    “阳……大人？”二阶堂红丸试探着问。

    “叫我阳就可以了，不近不远。”

    二阶堂红丸起身，重归正坐：“好的，阳。”

    “二阶堂，你要想清楚。这是个脆弱的和平时代，我随时可能会死。有可能，我的死，会让你背锅。”

    “只要能够守护你。”

    “你……又何必呢？我们可能的时候犯了傻；现在不可能了，你又要犯另种傻？”

    “你是我期会的人。”

    “……你先回家安顿好切吧！我也先去趟伦敦。”

    “伦敦！你这是……”

    “踩着钢刀进虎口？呵呵，今非昔比了。对我来说，伦敦比东京更安全。”

    ……

    1999年，1月26日。

    伦敦，神乐宫的间礼堂。

    神乐千鹤坐在正位，身红裙巫女服，神色庄重。她打量着阶下袭墨宝雪衣，负手挺立的女人。

    “你就是草薙阳？”

    草薙阳微微点头：“神乐宫风采，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只身出使，好胆魄。”神乐千鹤的手按着座位上的镏金扶手，裙脚微微浮动，“草薙柴舟想说什么？”

    “两件事。第，只要神乐宫能够无条件全力协助寻找草薙京的下落，并且保证神乐潜龙隐居，柴舟大人就能保证草薙城针对上个月的事情，保持克制。”

    神乐千鹤不置可否：“第二呢？”

    “我要拜访神乐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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