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她去了趟bo银行,按照惯例三号窗口的出纳会将附带秘密指令的五十便士硬币混在提取的现金中交给她,可她如今怎么找都没找到这枚硬币。
自从沙俄帝国人事部重组之后,驻外契卡的消息传递主要依靠bo银行。帝国人事部的指令和他们契卡们传递回国的消息都通过银行的跨国资金运送来流转,既稳妥又不引人注目。
这次领取的硬币包含她与剑桥三人组中的宫廷画师布伦特之间传递的信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到她的手中,就连三号窗口的那名出纳都不会知晓,可现如今所有找给她的五十便士的硬币她都一个个掰过了,压根没有那枚特置硬币
硬币去了哪?难道是运送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被掉了包?还是英**情五处的人已经盯上了她,截取了她的信息?
慌乱的蜜蜂29号浑身冰凉,虽然指令是以密码写就的,但是为了确认发信人的身份,布伦特会将他的代号写在落款的位置上,若是落在军情五处的手中,将极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该死的如今她既不能亲自去找布伦特:伦敦的高级交际花与宫廷画师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私密来往。也不敢再以此途径发送消息给布伦特了,她不知道军情五处是否已经掌握了他们通信的渠道。
唯有一个办法给bo银行的行长普罗旺斯子爵通个信
下定了决心,蜜蜂29号穿上外衣走到门口又喊来了马车,急急匆匆的往银行区赶去……
如今的军情五处处长已经换了人,随着老皮特的下台,靠裙带关系抱大腿的夏普议员便因为平平的业绩下了课,换上了威尔士亲王派系的亲信掌握帝国重要的情报部门。
此时的处长办公室内,从小报童卡卡手中层层传递上达天听的硬币正摆在桌上,几位情报处的探员围绕着那张密码纸研究的不亦乐乎,拿字典翻着对照的有,用放大镜仔细揣摩的有,还有的甚至以各种试剂检验小纸条上是否有密写过的痕迹。
其实这张纸条非常小,否则也不可能塞入到五十便士的硬币中去,上面只有一连串的数字,和一个古怪的落款签名,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其中蕴含的意思。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五处的处长一拍桌子,大声的对下属训斥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周五我必须知道它的含义,否则你们下礼拜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几名探员闻言瞬间拉下了脸,见鬼的,处长他不也没看明白秘密的含义吗?凭什么说情报非常重要?说不定只是喊人回家吃饭之类的无聊废话呢
当然,谁都知道没人会吃饱了撑着用密信的方式喊人回家吃饭。
于是为了保住职位,几位探员只得撩足了劲头继续研究,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个说法才行
一天天过去了,眼看着周五的期限就要到了,各个探员的亚力都非常大,他们分门别类没人按照不同的途径分工推断,连日都忙的昏天黑地。
周四的晚上十一点多,探员米歇利还在帝国图书馆翻找资料,按照他的推断,密码无非是以某种语言的编码改组而成,但无论怎么改组,逃不过该预系的发音规则,于是他准备翻阅所有的已知语系来推断密码的构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挂钟敲响了十二点,米歇利站起身转着脖子活动筋骨:一连坐了好几天弄的真是腰酸背疼。
他随意的漫步到墙边,欣赏起墙壁上的画作调剂心情,帝国图书馆的画虽说不是价值百万,但也都是出资名家之手。米歇利本人并没有什么艺术眼光,因此他所谓的欣赏也不过就是看个热闹。
他一幅幅的浏览,直到走到拐角处的一副画作前,这是一副人物肖像画,画的是个女孩站在窗口倒牛奶。整副画色调温润,令人赏心悦目。
突然米歇利的眼光停留在了画作左下角的签名处,山字形的大写家族徽章下方的安东尼*布伦特令米歇利心头一震:若是将徽章的上半部分挡住再加上安东尼*布伦特的首字母缩写,不就是那个纸条上的神秘落款吗?
难道说皇后陛下最信赖的宫廷画师,便是这张神秘纸条的主人?想起安东尼*布伦特的国籍,米歇利越发的肯定起自己的猜想:所谓的与已故彼得三世有瓜葛遭到沙俄帝国女皇陛下政治迫害,不得不流亡国外的落魄贵族家庭,说不定从头至尾都是沙俄帝国导演的一场苦肉计
至于纸条传递的信息究竟是什么内容,此时都已经不重要了,米歇利猛的调转身,飞也似的奔回座位拿起随身物品冲出了帝国皇家图书馆的大门。
伦敦的夜色正浓,雾霭逐渐将他的身影彻底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