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党新国走出屋子,听着党新国吩咐马小虎的声音越传越远,程远只觉得浑身一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要不是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勉强把手撑在床边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掉下床的——发了三天的高烧,又是整整四天没有吃东西,浑身上下还一直在钻心地疼痛着,在说了这么多话以后,他的体力早就已经透支了。《》
送走了党新国,马小虎回到屋子里,看到程远倒在床边,不由吓了一跳,忙快步跑过去扶起了他:“程大哥,你怎么了?”
程远勉强地在嘴角扯起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弧度来:“没事,突然有点累。”
“程大哥,我知道你是身子太虚弱的缘故,你稍微再等一下,小庄已经给你买饭去了。”马小虎极为小心地扶着程远,让他能够重新靠在枕头上,“本来您醒过来以后,就应该马上吃点东西的。可是程大哥,您知道,堂主没有发话,我们不敢……真的很对不起。”
程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了解。”
马小虎看一眼程远那因为连发了三天高烧极度缺少水份而干裂的嘴唇:“要不,我先给您倒点水喝?”
“好的,谢谢你了,小虎。”
把水杯递给程远,看着程远虽然极为干渴却依旧保持优雅的动作,马小虎说道:“程大哥,您刚才和我们堂主说话的时候,一定忍得很艰难吧?”
程远没有看他,再抿一口水,然后用舌头润了润嘴唇,笑道:“你看出来了?”
马小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忍得很艰难?”
马小虎看向程远的眼中,充满了钦佩:“猜的。我刚才扶您的时候,发现您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所以我猜,您一定很辛苦。可是我从您的脸上没有看到一点难受的表情,我想,我们堂主也没看出来。”
程远笑着摇了摇头:“不,他看出来了,否则他不会那么快就离开。”
“呃?为什么?”
“因为,他虽然很乐意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但是他也怕我万一支持不住倒下去了,坚持不到蒯达凯来见我的时候,那样他们会少了什么乐趣的。”
马小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早就知道……是蒯二堂主……”
程远再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如果我早知道他有问题的话,怎么可能会给他害我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马小虎再看程远一眼,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地极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们堂主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找你们的麻烦,这完全是蒯二堂主……蒯二堂主救过我们党堂主一命,所以当蒯二堂主请我们堂主帮他夺下你的位子的时候,我们堂主才不好意思拒绝的。”
“哦?”程远倒是一愣,“蒯达凯救过党新国的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前年的四月份,当时是在北京,党堂主被青帮的一个仇人追杀,在受到重伤以后被一群人堵到了一个死胡同里,眼看着性命不保,刚好遇到蒯二堂主从胡同口经过,这才救了他一命。我们堂主当时就想报答蒯二堂主的救命之恩,蒯二堂主却说,如果真想报答他的话,那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事才没人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前年的四月份,蒯达凯确实在北京呆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么说来,他这想法是早就已经有了——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程远的,毕竟党新国是上海三合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党新国的救命之恩,完全可以影响到两帮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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