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左非回到木屋,也不再去想那幻象之事,反正今日已然有了通路,只待踏入合天,一切便会有答案。
云左非拿出那把出云扇,小心翼翼地把玩起来。他以前曾听吞贼说过,法宝这东西完全是修士在纳元境为了强化战力自保平安最重要的一样物什,只因有了它,仙格特性可以被放大数倍。比如云左非的灯芯火仙格,本身特性便是暗夜中不灭之光,虽威力极弱,但韧性却极强,受五行生克影响不大。此刻云左非因练了《灯芯火决》,威力已然成了仙格中之翘楚,再发挥出不受五行生克影响的特性,不知强出多少倍去,而出云扇这一击,恐怕同辈之中,难有对手。不过,法宝一事也有变数,吞贼曾告诉他,像尸狗的掘墓锥便有所不同,配合他的墓穴土仙格,掘墓锥可有三击之力,第一击为生土,第二击为生死土,第三击为死土,三击以第一击最为强力,第二击最为绵软,但也已是异类,需知几乎绝大多数修士之法宝皆只有一击之力,而其它时候仅能作为辅助而用。原因无他,法宝最能发挥作用的惊天一击,是需要修士为其灌注储存元力的,其它时候无非是发挥一些辅助增幅之力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尸狗在击杀那三名天赐先生时对方如此之惊恐的原因了,毕竟,有三击之力的法宝,不能说天下少见,但无一不是响当当的一号巨擘。
脑中想了这许多,云左非看向手中的出云扇,师父赐下这件法宝并未多言,恐怕是担心自己先入为主不能体悟出最适合的御使之法吧。
只见云左非左手握住扇柄,右手轻轻地拨开扇骨,那由灵火蚕丝所编的扇面徐徐展开,一股晶莹红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小屋,然而扇面上空空如也,一片空白,看上去十分古朴。
也不知是否是假死之前已经淬炼过的缘故,云左非此刻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就悟出御使之法来,然而这一次却叫他失望了。
说来纳元境的修炼,云左非除了被那弥天仙君坑了七年之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无论是沟通之力还是施法之术,皆是手到擒来,而此刻面对这把出云扇,那原版五行障带来的好处却帮不上忙了,只因此时并非沟通元力,而是体悟自身仙格特性并思索出与法宝的配合之法,说难并不难,但也没有那么简单,因此云左非最多将这个淬炼的如臂使指的出云扇展开了,使其悬浮于头到这里,突然停下话头,皱眉看向木门,与此同时,木门被一个中年汉子推开,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走过云左非身边,来到了吞贼面前,那汉子看向吞贼道:“怎么?云组添了人,却懒得知会山组一声,难道就不怕将来这小子下了山,被自己人做掉?”
云左非朝那汉子背影看去,当真是魁梧无比,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而且肩宽膀圆,刚才开门进来时,那面目也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就是如此不善。
吞贼瞥了那汉子一眼道:“幽精,今天来捣乱,可不明智。”
那被唤作幽精的大汉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跟我动手?”
雀阴这时却插嘴道:“长的人模狗样,说话还不如个狗。”
幽精眉头一皱,突然大袖一甩就朝雀阴脸上扇去,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的臭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白色笔杆,几乎在幽精甩袖的同时朝幽精腰间点去,然而幽精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屈指一弹,便将那笔弹开,而这边的袖子仍旧朝雀阴脸上甩去,而雀阴却恍若没看见那袖子一般,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咄”的一声闷响,那袖子和雀阴之间,却有一块古朴龟甲凭空出现,挡了一下,龟甲上此时正泛起黑色水纹。
吞贼一扬手,龟甲飞回他手中:“幽精,还想在湖东伤人吗?”
直到这时,雀阴才如梦初醒,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好像刚才被什么禁锢了一般,他瞪了幽精一眼,然后看向对面的臭肺,没想到臭肺翻了翻白眼不再看他。
幽精见吞贼有了提防,也无心再作难,将袖子收起,冷哼一声道:“听说云组来了新人,想趁他下山前过来看看,一片好心真是被当成了驴肝肺。”
吞贼冷笑道:“你是不是好心,你自己清楚的很。此事我已经跟胎光知会过了,你也不用假装不知。这番前来,想必只是想看看样貌资质,如果毫不出彩,你倒可以高枕无忧,若是天资上佳,说不得,你就得背后使些手段,免叫云组势大。我说的可对?”
“哈哈哈”幽精脸上神色毫不动容,反而大笑道:“吞贼啊吞贼,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幽精的为人,逍遥坞自有公论,也不与你计较这些,既然今日碰巧各位心情不好,我也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说完,幽精转过身去,狠狠地盯了云左非一眼,这才朝门口走去。就在他马上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吞贼却突然幽幽道:“若是我这徒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三魂就要少一个了。”
幽精脚步只顿了一瞬,继而大步迈了出去,好像并没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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