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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黑暗传暗中(2/2)

    曲总脚踩着油门,救护车的发动机响得厉害,这个车还真是在爬坡的状态。

    我干脆什么都不看了,也不想了。

    车又往回开了一刻钟。曲总把车停了,嘴里长长地“咦”了一声。

    前方的路是个十字路口,可我们记得,来的时候,是没有路口的。而且按照车速,我们离火车道口应该不远了。可是我们看不到铁路。也没有火车的声音。

    曲总没招了,他问我知不知道该从那条路走。我当然不知道。

    于是我们就等,等来个当地人再问。时间还不是很晚,应该有人来的。

    曲总和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当地的农民来了。我本来是不想让曲总问的,因为我看到这个农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带着很老旧的草帽,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我怀疑他和曲总开始载的三个人一样,不是活人。可是那个老头被曲总喊了一声,向我们走过来。对着曲总说起话来:“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正常,我的戒心消除一些了。

    曲总连忙给那个老汉打烟,“是的,是的,你儿告诉我们呢一下撒,该怎么走出去。”

    “这段时间,这里蛮多开车的找不到方向。。。。。”老汉自己用火柴把烟点着。我心里更加踏实。

    曲总又说了一遍:“麻烦你儿帮我们指个路撒。”

    “可以啊,”老汉说道:“我刚好要去龙泉,你们带我一截,好不好。”

    曲总连忙把老汉请上车。然后发动起来。

    老汉指向左边的路,“这边走。”

    现在走的是上坡了,我基本上对老汉不戒备了。

    可开了一会,我问道一股臭味,这个臭味我好像以前闻过,是某种动物身上的一种骚味,我想这老汉平时养些个家畜也不是很讲究,味道大得很。

    我坐着无聊,就用鼻子去嗅,分辨老汉身上的动物味道是牛、还是猪、还是狗。。。。。。

    想了半天。应该都不是的。

    车走到一段路上,前方的路面上突然摆了两个大石头。

    曲总破口大骂,“是什么人撒,这么无聊。”

    于是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去试试,能不能推动大石头,可是忙活半天。一个石头都没推动。

    天已经黑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路边的有空心砖砌的围墙,仿造长城的模样。老汉说道:“这里附近有住户我认得,我去找他们来帮忙。。。。。。”

    老汉话还没说完,就穿到路边,从一截垮掉的围墙缝隙里钻了过去。

    看他走得急匆匆的,连曲总知道他有问题。

    “你别走,”曲总连忙追了上去,“妈的是不是你和当地人故意来整老子的,不就是要出点钱撒。。。。。。”

    我知道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是看到曲总过去了,也跟着过去。

    我跨过这截垮掉的围墙。发现这边都是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林。

    这么密集的树木,竟然吹了一阵风过来。

    我看到那个老汉已经不走了,曲总马上就要追到他的身边。

    我闻到刮来的风里,一股骚臭,和老汉身上的一模一样。突然明白了,这个是什么味道。

    家猫的味道。

    我对曲总喊道:“被跑了,回来。”

    曲总回头看向我,我对着曲总招手,示意快回来。

    曲总迟疑的走到我身前,我已经看到那个老汉身边,蹲了一个畜生。

    什么动物的臭味和和家猫的味道类似,但是更浓烈。

    什么动物,会有专门的鬼魂引活人来给它吃。

    我慢慢的对曲总说道:“你莫慌,这老头子是伥鬼。”

    “什么是伥?”曲总还没反应过来。

    我从没见过伥,以前对也很少去了解伥的特征。没想到伥竟然能把自己阴气隐藏这么严实,也许他是借助了老虎的生气吧。不然怎么能够骗到活人。

    要是以前知道这点就好了。我可不愿意今天事到临头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那个伥,现在正在跟身边的畜生说着话。说的很得意,嘴里叽叽咕咕的对着畜生的耳朵说着。曲总现在回过神了,回头看着。嘴里喊了出来,“老虎!”

    真实的老虎和《动物世界》上的老虎完全是两码事。形象和《水浒》上被武松和李逵狂殴猛劈的更是相距甚远。甚至和动物园里的老虎更不一样。

    原因很简单,但是讲出来却不容易。

    我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的老虎,是假的,无论怎么描述,都知道是假的。在动物园里,老虎关在笼子里,你知道它不可能伤害到你。我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感觉:紧张!

    老虎的体形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所有的动物都对体形比自己巨大的动物有本能的恐惧感。而且,现在我和这个老虎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更为可恨的是,那个伥,还在不停地凑在老虎耳边说话,鼓动它。伥不再是刚才那个老头子的模样,他把脸上的面具给撕了。

    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孔。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变成了古代人衣着——他死了很多年了。

    衣服褴褛,露出身上部分躯体。他的左胳膊很完整,但是右胳膊和两个大腿就不同了:没有肌肉,只有臂骨和腿骨,光溜溜的,挂着些许肉筋,这肉筋年代久远,已经呈黑褐色。

    妈的,我恼火地想到,难道我也要跟他一样,身上的肉被老虎吃的干干净净啊。我吃大骨也是喜欢把肉啃得一点不剩。

    老虎动了动,立起身来。伥变得非常兴奋。在老虎的头边上窜下跳,手指着我和曲总。

    可是老虎晃悠悠的摆了摆身体,斜斜地往旁边的树林中的小路里走了。

    曲总在我面前长呼出一口气。

    我心里彻底放松,不再紧张,反而好笑起来。

    这里肯定是三峡野生动物园,里面豢养的有老虎、天鹅等野生动物。这些野生动物没天都有饲养员专门定时定量地喂养食物。

    所以老虎根本就丧失了自己捕猎食物的天性。老虎不是人类,吃饱了,就不会为了吃口点心去捕猎。并且这个地方,也不是老虎自己的领地,它是伥带过来的。既然它不饿,我们也侵犯它的地盘,更对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它是肯定不会攻击我们的。

    我懂了这点,一点都不害怕。

    果然,老虎自己走回去,到熟悉的领地去睡觉,也懒得理会我们。

    我看见那个伥,仍旧不死心,还在拉扯老虎的尾巴。

    心想,就是你了。

    对这伥招了招手,“过来。。。。。。。”

    伥想挣脱我的控制。可是没了老虎,他一点能力都没有。他把一个面具举到身前,瞬间,伥又变成了刚才的老汉形象。

    可是那里还能骗得过我。

    我嘴里念着咒语,向他招手。很轻松的把伥拖到我的身前。我腰间的稻草布偶,里面伸出八个臂膀,狠狠地把伥拖了进去。

    我收起布偶。撇嘴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还有人在旁边。

    曲总把我盯着看,面露恐惧。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往回走去。

    上车的时候,我看见曲总开门开了半天,想过去帮忙,曲总把我一推,虽然什么都没说,他的意思很明显:要我离他远点。

    我很自觉的做到车后厢,去曲总说道:“相信我,回头,走鸦鹊岭和白洋,这次不会再迷路了。”

    曲总没说话,掉了车头,果然开了不就,就回到道口。我回头向金银岗看去,无数阴气都在向这边蔓延。

    车在半夜前终于回到市内,曲总开的很慢,又绕了个大弯,开了三个多小时。这三个小时,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

    曲总把车停在他的楼下。我下车后,跟曲总道别,然后往一边的路上走去。

    曲总喊我,“你等等。”

    我停下,等着曲总对我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曲总顿了顿,“你现在的样子太古怪,这样下去,别人都不敢接近你。。。。。。”

    我把曲总看着,这个我初中时候的好朋友,也和我开始疏远。我忽然觉得现在的这一幕好熟悉。只是角色改变而已。当初我也是这么劝王八的。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对曲总说道:“现在不行。”

    “什么事情。。。。。。这么要紧。”曲总说道:“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我点点头。

    曲总扭转身体,上楼去了。

    我觉得我有点理解王八当年的执着。

    但是迟了。

    曲总的心情,不就是当年我对王八的态度吗。再说了,我找曲总,目的也不单纯,我惦记他的救护车,才找他的。这点,和王八当初找我去中医院帮忙治邱阿姨老公,何其相似。

    绕了个圈子,我还是走回来了。只是现在,我的心境和那时候完全迥异。当初邱阿姨一个养的一个小鬼,就把我吓得够呛。可如今,我手上捏了五个魂魄。

    我回到做模型的地方,那个做模型的老板和那个年轻人都不见了。我猛地想到一件事情,连忙把卧室门打开,里面的模型一个都不剩。我猜测,他们肯定是在这一天里,背着我把所有的模型都给卖了,然后消失。我还给了他们一些钱,找这么想,估计我托他们给罗师父的钱,他们肯定也拿着跑路了。

    我倒不是很纠结这个问题,反正我是起心补偿一下罗师父的,他自己得不到,可跟我没什么关系。谁叫他这辈子不做好事。

    每天吃饭睡觉。等着老施来找我。

    不到一个星期,老施果然来了。我坐在沙发上,对着老施两手一摊,“这两个人跑了。”

    “反正楼盘奠基都结束,已经开工了。”老施说道:“走就走了呗,这种人,满世界都是。”

    老施看着我,一副讨好的脸色。

    “带我去见见那个蒋医生吧”我把手上的布偶拿出来,“他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老施有点不相信,向我问道:“你真的想通了,和王所长对着干?”

    我故意把眉头皱起来,“我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和我之间的事情。”

    “那你。。。。。。。”老施把手绞在一起,狠狠的搓着。

    “我什么都不会,不干这一行,饭都吃不上。”我说的是大实话。

    “也是,想你这样的人,不加入我们,真是浪费。”老施更加激动,“幸亏你看透了老严那个研究所,不然我们那里有机会合作。。。。。。王所长也是一时糊涂。”

    我不想跟老施废话,就问老施,什么时候见见蒋医生。

    老施说道:“那容易,明早就行。”

    “好啊。”我嘴上应承,看着老施嘴上答应的爽快,其实还是要回去问问,不然怎么会推到明早。现在时间还早,又不是不能去。

    老施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担心,我答应得太快,他们会不会反而不信任我。

    第二天老施掐着时间又来了。

    “徐师傅,走吧,”老施笑着对我说:“我们去见蒋医生。”

    老施带着我上了的士,车往开发区开去。

    我一直想当然的认为蒋医生是优抚医院的医生,可是我只猜对了一半。

    在车上我向老施询问蒋医生的背景身份,老施说道:“蒋医生以前是精神病医生,但是现在辞职下海,自己干了。”

    我心想,一个精神科的医生,辞去公职,能做什么啊,肯定是和老施一样,被那个荧幕里的中山装给蛊惑了。发展势力。

    车顺着发展大道开,到了偏僻的乡下。到了运河旁边的一个农舍停下。我看了看,这是个单门独户的农家楼房。

    我和老施下车,刚走到大门口。三四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女,就冲了出来,一起对着我喊道:“欢迎,欢迎帅哥加入!”

    最前面的一个男孩就把我的手握住,拼命的摇晃。后面的就开始鼓掌。对我非常的热情。

    这几个人的行为和表情都很夸张,跟傻必一样。

    老施把他们推开,“这是来的重要客人,钻石级的,你们先让开,让他进去休息。”

    我跟着老施走进屋内,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劣质布料的西服,正在给几个年轻人讲课:“没有梦想,就没有前途,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努力把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这位,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几个年轻人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个年轻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富人,要有很大一笔财富,然后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说得好!”那个老者夸张的喊道:“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一定会成功,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念?”

    “有!”几个年轻人在喊起来。

    “我没听到。”老者喊道。

    我哧了一声,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除非是聋子。

    “有——”那几个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一群疯子。”我自言自语,看着这群被洗脑的傻必。心里无比的鄙视。

    我问身边的老施,“这个就是蒋医生?”

    “不是。”老施拉着我往楼上走去,“蒋医生在上面。”

    我跟着上了二楼,看见两个同样犯傻的年轻男女正在张罗这做饭,土豆丝切了一大脸盆。二楼客厅的中间有个煤气灶,估计他们就这一个菜。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里屋,地上铺满了儿童玩的那种泡沫拼图的垫子,十几个同样的男女,都无所事事地或坐或躺,还有四个人坐在中间,打拖拉机。

    这些人都面有菜色,表情都很古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股跃跃欲试的神色掩饰不住。

    在继续往三楼的楼梯上,我轻声问老施,“你把我带到传销窝子里来干嘛?”

    老施笑着说道:“蒋医生很难得露面的,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来了。”

    说着话,走到了三楼。三楼实际上是这个房屋的炮楼,只有一间房间,房间外就是露天的平台。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露台的一个椅子上织毛衣。

    老施走到这个妇女面前,指着我说道:“这个就是徐师傅。”

    我和这个中年妇女相互打量,老施背着手,又走下楼去。

    “蒋医生?”我问道。

    “嗯”蒋医生点了点头,“你是徐云风?”

    我也点头。

    “坐”蒋医生把手上的毛衣放到一边。抓了个凳子,放到她身前。

    我安分的坐在她面前。我有点意外,我没想到蒋医生是个女的,但随即想到害死赵一二,蛊惑王八的那个女人,心里就明白了。催眠的能力,女人比男人更有天分。

    “是你教那个跟着麻哥的女人催眠?”我问道。

    “是的。”蒋医生回答道。

    “我现在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你催眠出来的。”我问得很直接。

    “不是。”蒋医生笑了一下:“你不用这么防备。”

    我怎么不可能防备呢,我见识过那个叫花子女人的本领,她能把一个房间的事物,在我脑海里全部扭曲改变。那这个蒋医生催眠的本事,当然高深莫测。

    我端正的坐到蒋医生面前。

    “你想好了?”蒋医生问道:“你真的打算来给我们帮忙。”

    “是的”我答应到。

    蒋医生安慰的笑起来。用手把我的衣领整理一下。

    我心里一阵温暖,这感觉还是很小的时候,在妈妈面前有过。我抬头看着蒋医生,蒋医生的笑容特别和蔼,虽然他不是我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慈爱。

    “你早就该来找我的。”蒋医生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我苦笑一下:“吃得饱,穿得暖。”

    蒋医生眼睛眯了一下,“谁叫你脾气倔,不知道回家。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你非要觉得自己有能耐才回家吗,真的有那天,你也迟了。”

    蒋医生的说的话,直接就抵到我的内心深处,她什么都知道。她跟金仲不同,金仲,只能探知到我的记忆和思维,而蒋医生,能准确的把握住我的情绪。

    “以后别这么犟脾气了。”蒋医生说道:“你先休息,我过两天来看你。”

    “你要我和这些疯子住一起?”我吃惊的指着楼下,“你要走了吗?”

    蒋医生说道:“他们干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不过他们也不是疯子。大家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觉得蒋医生说得也有道理。

    蒋医生把手抬到面前看了看,“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本来没时间过来的。。。。。。”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我问道。

    蒋医生把毛线衣拿起来在我面前比了比,“嗯,比较合适。”

    “给我打的?”

    “我没猜错你的体形。”蒋医生边走边说,“没什么见面礼,下次来了,把毛衣给你带来。”

    我趴在露台边,看着蒋医生上了楼下的车,就是老施接我来的车辆。然后车开走了。

    我看着车在路上消失,心里升起依恋。才和蒋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对她产生了依赖感。感觉她好像就是和我认识了很久的一个长辈。无需多想,她肯定会很照顾我的。

    我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人关心的感觉。心里软软的,走到楼下,看见这些搞传销的傻必,也不是很厌,甚至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打拖拉机。

    我在这个传销的屋子里呆了一个星期。

    每天听那个老头子讲课,听他蛊惑人心,时间听长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也开始想打电话叫几个亲朋好友过来,跟我一起发财。这个赚钱的路子太简单了,投资几千块,再努力点,说不定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再不济,十几万应该能挣得到。

    不停的有新来的加入者,来人最开始都很抗拒,但都跟我一样,听了几天课后,大家都乖乖的给家人打电话,说找到了好单位,要交押金,数目都在三千到五千不等。我也把手上剩余的一点钱给交了。然后挖空心思准备去找人也过来。

    所有的钱,都交给老施的手上。老施每天都乐滋滋的去市内存钱。

    每天晚上,我都老施睡一间屋子,比那些普通的学员强多了,他们睡的都是通铺。房间里脏得跟猪圈似得。老施有几天早上醒来,就抱怨我晚上不安分,喜欢起来到处走动。

    我说我没有梦游的毛病啊。

    老施说道:“你昨晚还坐在窗户旁,坐了好长时间。”

    “那肯定是你打鼾太厉害,吵得我睡不着。”我只能这么说,我真的记不清我昨晚起来没有。

    每天就是听课吃饭睡觉,若不是蒋医生又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会真的投身于这个行当。

    蒋医生来的时候,跟我打了招呼,然后和老施走到另一间房里,商量事情。我有点失落,我认为,这里这么多人,蒋医生应该和我最熟悉。所以我忍不住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我从旁人手里借来一个口琴,靠着墙,慢慢拨弄。

    蒋医生在问老施:“小徐的状态怎么样?”

    “很好。”老施在回答:“比预想的好得多。”

    “我还是觉得太快了。。。。。。。”蒋医生的话语有点犹豫:“不过没时间等了。”

    我心里一阵委屈,蒋医生为什么信不过我呢。

    他们说了一阵子话,蒋医生出来了,又把我看了一会。

    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见个人。”

    “见谁?”我茫然的问道。

    “你见过的。”蒋医生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我急的脸红起来,“还要我怎么样,你们才没戒心。”

    蒋医生笑了笑,招呼我和老施出门。老施开车,我和蒋医生坐后排。

    在座位上,蒋医生把织好的毛衣递给我,我比划着,非常合身。

    “小徐,要开很长时间的车,“蒋医生体贴地问道:”你不睡会吗?“

    她不说我还不觉得,我还真的很困。于是我点点头,靠着车窗睡觉。一闭眼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看到我左手心的眼睛把我盯着,发出光来,明亮的很。

    等我醒过来,我看到车已经停在一个山间的空地里。空地很狭窄,支起了一个白色的大白布,隔着十几米的地方,是一台老式的电影放映机。

    老施正在捣鼓台机器。

    蒋医生说道:“小徐,路是自己选的,你不后悔?”

    “不后悔。”我答道:“我早想通了,我只能干这个。”

    “那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蒋医生说道。

    “咔咔——咔咔”放映机里胶片的声音想起。白幕上显出画面。那个中山装出现了。我见过的,就是我和方浊在解放路见过的那个人,他现在正盘腿坐在一个垫子上,眼睛睁开,看着我们。

    蒋医生对我说道:“今后有什么事情,要记得阿姨啊。”

    “你说什么?”我还没弄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发现,空地上突然 不知道从那里冒出几十个人来,这些人,都盘腿坐在白幕下面,看着白幕上的中山装,都在热切的讨论,有的还在争执。

    蒋医生把我拉到白幕下方,对着所有人喊道:“无极圣母启!”

    所有的人跪拜下来,对着我和白幕的方向。我手足无措。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蒋医生突然唱起来:

    “明明上帝

    无量清虚

    至尊至圣

    三界十方

    万灵真宰”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祷词,但是听着和道家非常相似。

    下面的众人听到了蒋医生的祷词,突然同时开唱:

    “天地神明需礼敬,爱国敦品崇礼忠, 孝为先,师道重,朋友信,同胞和,恶向善,阐发五教圣人之奥旨,恪遵四维纲常之古礼, 洗心涤虑,借假修真,恢复本性之自然,启发良知良能之至善,己立立人,己达达人, 挽世界为清平,化人心为良善,冀世界为大同”

    他们唱的很慢,我每个字都听懂了。

    蒋医生接着喊道:“请张真人光壁讳者。。。。。。。。。”

    众人都开始念起咒语,这个我就听不懂了。蒋医生的手上拿起一个白幡,摇晃起来。白幕陡然变黑。但中间那个中山装的人影,正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闻到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突然想吐。但我被中山装的人影吸引,中山装慢慢把手举起来,伸向我。我无意识的走到白幕下方。愣愣地看着中山装的脸,我认得他,上次在解放路电影院,他第一次看见我,就想附到我身上。当时我和方浊费尽全力跑了。

    他想出来很久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蒋医生年龄太大,不合适;那个叫花子女人,吸毒早就把身体弄垮了。他当时肯定是看中了方浊,可是随即发现,还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选就是我。

    我是现在才想明白的,不,好像我早就知道这些了。

    我的左手手心开始发热。

    “小徐。”蒋医生温和的催促我,“你还在等什么?”

    “呜。”我答应了一声,把右手伸向白幕。

    中山装也伸出手来。在我的手触碰到白幕的瞬间,中山装的手,本应该是光影虚幻的手,竟然成了实体,把我的手紧紧攥住。

    我的左手变得滚烫起来。

    我哈哈大笑。

    中山装想抽回手去,却也来不及。他的手抓的是我那个布偶。他惊慌的想退回去,可是已经晚了,布偶里的五个鬼魂死死地把他手臂扣死。那个伥,从布偶里冒出来,不停的把中山装从白幕里往外拉,拉了几下,又爬进白幕,在他身后拼命地推着。

    “小徐!”蒋医生慌张的喊道:“你在做什么?”

    五万九千零四十九颗沙砾,三十四钱四厘水,全部流到沙漏的左边,沙漏的右边空了。我把左手举起来,杨任的眼睛发出刀一般的光芒,刺向中山装。

    蒋医生对我喊道:“你有两个意识!你怎么有这个本事?”

    我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办法了,运气不错,我又蒙过了蒋医生。

    我对蒋医生说道:“没办法,以前有个草帽人,呆在我身上好几年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没用的本事。”

    “我怎么看不出来?”蒋医生慌了。

    我把布偶扔到白幕边上,从怀里掏出沙漏瓶子。沙漏一半空,一半实。

    “你会算沙!”蒋医生惶急的说道:“这世上还有人会算沙,赵一二不是死了吗?你什么时候跟他学的算沙,你又不是他徒弟。”

    布偶已经和白幕里的中山装纠缠一起,中山装半个身子已经拉进来。

    下面的众人都涌上来,要抓布偶。

    “别碰,千万别碰!”蒋医生阻止他们,“碰了就散了。”

    “你把他拉近去也没用。”蒋医生回复了平静,对我说道:“我们人多,你走不了。”

    “不见得。”我笑着说:“应该是你们走不了。”

    “什么意思?”蒋医生向四周张望,“警察怎么会来?”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距我们几十米的路口,已经停了三四辆警车,现在他们的警灯已经开始闪烁,然后警号声响起来。

    “你怎么报的警?老施一直看着你。”

    “老施是个通讯专家,他身上那么多电子仪器,好方便和你们联系,我只是让他把其中几个频道连上110的波段,然后不停的说,今晚有*轮:功的学员集会。”

    “我们不是*轮:功!”蒋医生激动的喊道:“那算什么东西!”

    “我知道啊。”我轻松的说道:“可是老施不这么说,警察怎么会来。”

    “你也会催眠?”蒋医生神情萎靡。

    “我不会,可是我会趁他睡着了,稍稍改变一下他的想法。”

    “你天生就会。”蒋医生苦笑:“你隐藏得好啊,到了晚上就回复你的意识。算沙,哼哼,算沙。。。。。。”Lvs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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