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松开她,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坦荡地说,你检查,正在剧烈运动。
嘉宁抽回手,笑说,生命在于运动。
他站正了,咬牙笑得很本性,说,“嘉宁,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嘉宁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他还在那儿傻傻站着,连忙冲他挥了挥手,满意地看见他走了,才继续往前走。
谭烨依然用手指轻敲方向盘,扭过头来看见身旁的尉迟嘉正把目光远远地伸向窗外,他假装咳了咳,说,“不知道昨夜的风有没有让你疯狂?你们醉了没有?”
尉迟嘉连忙收回了视线,说,“这风只会让眼睛迷进沙子,然后……”他伸出手比画一下自己的眼角。
“还有,昨晚我没醉,理智把我管理的很好。”只有嘉宁醉得不省人世。
谭烨哦了一大声,说,“也就是说昨晚你们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他说你们,而不是你。
“别拿我开玩笑。停车。”想到昨晚,便觉得气流不顺。他把她安顿好,以近深夜,回家整顿情绪,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谭烨耸耸肩,叹口气,“你还不明白?太过认真的人生往往遗憾重重,该潇洒时要就潇洒,转过身去,看看,你的身后明明一片锦绣花海,能把你给淹没了,何必单恋那一朵有点棘手的小白花。”
“那朵花曾经为我怒放,我见过她最美的样子,敌过任何花团锦簇的美景,你能明白的话,就不是谭烨。”尉迟嘉下车,俯下身看着里头笑的正舒坦的谭烨。
“你也说了是曾经……”他一笑,再一叹。喏~这就是人生。
“你,就到此为止。”尉迟嘉宣布。
“你等等!我觉得你真的该转身看看,你的身后有个人正盯着你。”他从车的侧后视镜里看见有个男人正看着站在一旁的尉迟嘉。
尉迟嘉转身,看见一个面目熟悉的男人。
林海杰看清了他的脸,也怔住了。
七月薄薄的晨光几乎把他们同时拽回了过去。
这两人几乎在同时嫉妒起了彼此。
林海杰想起那个最悲戚的夜里,嘉宁是怎样哭着对着他的背影笑得让人心疼。然而此刻他眼底的光芒在瞬间却伸出了威胁着自己的大爪。
回神的时候,尉迟嘉笑对林海杰点了点头,本想利落转身只留给他一个清晰的背影,可是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他走到他面前说,“我还记得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就是那个被你说成是无趣不是同学也做不成朋友的人。对了,昨晚左嘉宁是和我在一起的。”
凭借一股妒意,他几乎说完了肚子里装着的不客气话。
转身之前,他忿忿地想,左嘉宁,你怎么能让我变的这么善妒幼稚而且不讲理?你一定要付出代价,偿还所有我为你而做的改变。
一杯名为等待的酒,它固执地积淀了七年。猜猜那是什么味道?
当然是酸甜苦辣咸皆有。这众所周知。
如果再兑上一匙名叫嫉妒的色素,那么它的命运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