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079节萧氏怀孕了(2/2)
“爹,就是这个理儿!”安秀接口道,“现在她怀了孩子,咱们就得忍着她。将来生了娃娃,还不是孝敬您?我跟树生才两个人,能孝敬您多少?我是儿媳妇,跟婆婆闹成那样,就是我错了!您先别忙着走,听我说,我先去买点心,然后叫上二伯作证,给她赔礼去!”
何树生撇过脸去不看她。
何有保重重地叹了口气,何玉儿抱在怀里,低声道:“爹没用,总是委屈你!”
李老伯没用说话,只是赞许地看着安秀。
安秀转身回房,拿了三十两银子,又拿了些碎钱,把傅掌柜夫人给的那对耳坠子揣在怀里,朝二伯家走去了。
今日天气不错,适合晒稻子。二伯家也怕稻子搁在田里糟蹋了,昨儿请了短工,一天都挑回家,现在摊在院子里晒。何娟与李氏把稻捆解开,何江生与何有福抱到场子里摊开晒,准备下午的时候打出来。
安秀一进门,就喊了声二婶。多余的话没用说出来,声音哽咽住了,眼泪止不住嗖嗖落。
李氏对她好,跟亲娘一样,安秀在家里心头堵得慌,还要装没事人安慰何有保与何树生,一家子她是主梁骨。再委屈也只能回娘家落泪。一进二伯家的门,她满心的沉重都忍不住了。
二伯二婶被她吓了一跳,都放下手里的活儿。二婶扶她进屋,安秀哭得哽住了嗓子,好不可怜,二婶魂都吓掉了:“秀啊,这是咋了?是不是你爹…”
李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何有保病死了!
何江生立在何有福与李氏后面,见安秀哭成这样,他一张脸都绷红了,焦急不已。
何娟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有保拍了拍身上的草灰,转身要走:“我瞧瞧去!”
“不是,不是…”安秀见二伯二婶误会了她的意思,忙拉住二伯,“我爹没事….别的事儿…”说罢,又哭了起来,肝肠寸断一般。
半晌,她才哭好,断断续续地把萧氏怀了身子的事情告诉了二伯一家人。慢慢止住了哭,安秀吸了吸鼻子,才道:“我去赔礼不觉得委屈,就是可怜我爹,又要回去给她做牛做马。”
李氏与何有福听明白是这么回事,彼此心事重重。按说怀了孕是家族的大喜事,何有保这种老来得子,更是喜上加喜。可是萧氏与何有保那种情况。二伯二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李氏是宿命论者,叹了口气:“这是你爹命里该她的啊!秀。别委屈了,这是命啊!”
“啥命?”何娟听完安秀的叙述。窝了一肚子气,“她这孩子来得还真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和离的当口,她怀孕了!说不定是她使诈的,娘,咱们去探探她的底儿!”
“倘若不是使诈,只能说祖宗都保佑她!”何有福也相信这个。他眼看着何有保要跟安秀与何树生过上好日子,萧氏这一怀孕,前日的打算全部成了水漂。心疼他这个弟弟。
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日子,这一下子又回到原点,任谁都无可奈何,怪不得安秀委屈成这样!现在,唯有一家人给她赔礼,求她对何有保好。如若不然,闹起来,族里的老辈们都会帮着她,最后还得族里出面让何有保与安秀给她赔礼。
要是这样。何有保与安秀就更加低她一头了!
现在唯有主动去认错儿,才能争取主动。
“估计是真的,族长的小舅子来给她号了脉,定是怀孕了!”安秀擦了擦眼泪。“我想,我这个腰早晚要冲她弯。现在去,还能主动一些。求个好名声,让她气儿顺了。对我爹好些。”
二伯默默抽旱烟,二婶叹着气不说话。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又舍不得安秀这样委屈。
何江生听不下去了,转身出去打稻子,把链杖摇得咯吱咯吱响,好像跟稻子有深仇大恨,拼了命地打!
“二伯二婶,你们陪我去吧!”安秀叹气道,“没有长辈在场,我赔礼别人瞧不着,她心头还是不顺畅。”
二伯将烟锅里的烟灰磕掉,又重新装上,点上抽了一大口,慢慢吐出来,才道:“秀,这事我们去不适合!你跟我家走得近,她都晓得,咱们去了,她还以为咱们唱双簧给她看。叫你大伯大婶子去,你大婶同她要好,当着大伯大婶子的面儿,她气更加顺些。只是,你要多受些委屈。”
何有福的话再理,安秀与二伯家的交情,萧氏一清二楚,早就看二伯一家人不顺眼。倘若安秀带着二伯二婶做证人,给她道歉,她还疑心安秀故意气她。安秀的礼就白赔了。
李氏也觉得丈夫的话再理,捏住安秀的手,眼泪也流了下来:“你二伯说的对!咱们是自己人,就这样过去了,不是成心气她?还是叫上你大伯大婶子。秀啊,你到咱们何家,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眼看着到头了,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安秀突然想起了论语里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许现在只是老天在考验她呢,给她这般随心所欲的异能,就不会给她苦难?
如此一想,安秀心头也释然了,破涕为笑:“以后肯定有更好的日子。”
想起自己怀里的锦盒,忙拿出去给一旁气鼓鼓的何娟,笑道:“上次的乌龟,我卖给了尤集金玉堂的掌柜,他很高兴。正好他东家赏他夫人东西,就随手送了一件给我。真是巧,跟上次江哥哥买的一模一样。我见娟子上次很喜欢,就收下来,想着给娟子!”
何娟打开来看,果然是上次那对耳坠,一模一样的材质,银钩子坠着白玉,存在绿色绒布盒子里,异常好看,喜欢得不得了:“真好看!”
二婶看了她一眼,低声呵斥:“娟子,咋不懂事?这是旁人送你秀姐姐的,你要来做啥?快还给你秀姐姐!”
何娟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推回给安秀。安秀塞到何娟怀里,不准她拿出来,笑道:“又不是啥贵重东西,耳坠而已。我当时就是想着娟子,才接了下来的。快拿着,别嫌弃就成了!”
何娟看着李氏。毕竟是首饰,不是小东西,李氏不点头,她不敢拿。李氏见她很中意,安秀又是实心送给她,笑了笑:“拿着吧,要记得秀姐姐的好!”
“当然啦,秀姐姐就是我亲姐姐!”何娟笑道,因为耳坠,萧氏给她带来的不愉快也冲淡了些。
他们家要打稻子,安秀也不多坐耽误他们。再说萧氏那边还等着呢,便起身告辞了。二伯二婶也不虚留她。只说叫她别忧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兴许萧氏怀了孕。对何有保就好些了呢。
安秀只说但愿。
大伯家劳动力多,稻子已经全部挑了回来。何早生与何木生正在打稻子。大婶唐氏与大嫂子许氏在解开稻捆,大伯与何晓生摊开晒,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何霞依旧躲在家里绣花,不管农活有多忙,大婶都不准何霞下地干活儿,将来她可是要嫁到地主家当少奶奶的。
若是运气不好,当姨奶奶也成,总之不会嫁给庄稼后生的。
“大伯,大婶。忙着呢?”安秀陪着笑脸。求人办事就是得这样,哪怕对方给的是冷屁股,也要用热脸贴上去。
“哟,安秀!”唐氏尖着嗓子叫唤,“你咋来了?可是贵客,我们这儿庙小,装了你这么大佛!”
“你这是做啥?”大伯轻声不悦地抱怨,“秀丫头难得来一趟。”
“秀,听说你买了十条大狼狗?嗳。你咋这样舍得?”何木生忙打岔,怕唐氏又与安秀吵起来。最近唐氏吵了几次,令他们兄弟几个很是尴尬,“得一两银子一条吧?”
“没那么多。九百多文!”安秀笑着接过来。
“秀姐姐,你家里养了十条狼狗啊?送我一条呗!”何晓生说道。大伯家的小儿子何晓生今年十三岁,长得跟他哥哥们一样的英俊高大。比三伯家的何水生小,却比他壮实。每次看到他。安秀都不相信他只有十三岁,看上去有十六七岁。
要是何树生十三岁能长成这样。安秀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他要狗,安秀脸色一顿。倒不是她舍不得,只是这些狗太诡异了,给了大伯家,回头惹出啥祸事都赔不起。
何早生看出安秀不愿意,正想找个由头把这事盖过去,萧氏怒了,冲何晓生吼:“作死吧你,家里粮食都不够你吃的,还养狗!你有安秀家阔绰么?等你像她一样盖了大房子,别说十条,二十条娘都随你去作!”
这话既是骂何晓生,又是骂安秀。安秀求人办事,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任由她明着骂还是暗着骂,都不接招。
何晓生撇撇嘴,不住地嘟囔:“你给三姐买胭脂,五两银子一盒,一条狗才九百文,就说没钱了!”
何早生一愣,看了他媳妇许氏一眼,微微担忧,喝住何晓生:“你说啥呢?娘啥时给你三姐买胭脂了,别胡说八道,快回去干活儿!”
何晓生还在小声嘟囔:“我都听到了…”
许氏变了脸色,低头不说话。前几日吃晚饭的时候,她说自己怀孕了,想买匹布做两件宽松的裤子,唐氏立马诉起辛苦来。说家里这也辛苦,那也艰难。最后道,何霞有好些不要的裤子,唐氏自己改了,给许氏做孕妇裤。
许氏当时虽然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自己做不得主儿,忍气吞声埋头吃饭。何早生以为晚上的时候她肯定要诉说一番婆婆的刻薄,正准备倾听她说,没想到她啥都没说。
最后何早生看不过眼,安慰她:“其实娘一个人当这么多人的家,也不容易。你衣裳也够穿,忍忍算了,咱不能跟长辈置气。”
没想到许氏笑了:“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我也是随口一说,不愿意就算了呗。为了条裤子就置气,那我还不得气死?你别多心,我懂得娘辛苦,简约些才是过日子的长久之计。”
没想到今日何晓生说娘花了五两银子,给何霞买胭脂。
许氏脸色变了一下,就缓了过来。倒是何早生看不下去了,哪能这样欺负他媳妇?自从上次何木生告诉他,他娘总是欺负许氏以后,他就总是对唐氏待许氏的态度上留个心,的确是如何木生所说。
这件事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呢,欺人太甚!
当着安秀的面,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将链杖一丢,转身回屋喝水。许氏也笑笑说自己渴了,回屋去看看何早生怎么突然不乐意。
安秀虽不知道何早生与许氏纷纷回屋是因为啥,但是看得出不高兴。唐氏瞪了安秀一眼,这个祸害。一来就惹得自己的儿子媳妇不爽快!萧氏说安秀就是妖精,唐氏觉得的确是这样。
“秀啊。你来,有啥事没有啊?”大伯见场面有些失控。一家子人当着安秀的面自己闹了起来,很尴尬!
安秀忙笑道:“大伯,前日我同我娘闹了起来,现在想想,怪对不住她的。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我想去陪个礼,您跟我大婶能我给做个见证人不?等会儿我买了财礼,咱们就去。”
“哟,这新鲜啊!”唐氏刺耳的笑声扬起,“你不是一向跟你婆婆不和?这会子想和好。你打了什么鬼主意?不说清楚,我可不跟你去,免得最后做了你的帮衬!”
“今天族长来说,我娘怀了我爹的孩子,我爹高兴得非要回去!”安秀笑道,不顾唐氏的冷嘲热讽,面不改色,“我做儿媳妇的,总不能不上门吧?上次都是我犯浑。你们长辈就当我不懂事,别跟我一般见识。”
大伯听到萧氏怀了身孕,跟二伯一样,蹙了蹙眉:“她怀了孩子?”
作为一家子兄弟。大伯也是心疼何有保的,萧氏闹成那样,他早就看不过眼。唐氏虽然泼辣小气。但是对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很好,萧氏根本就是浑不愣!她养了何家的孩子。可能又是跟老三家的那三个娃娃一样丢人现眼。
这些话他不好当着安秀的面说,心里却不高兴。
“可不?”安秀笑道。“我娘过门四年才怀了孩子,我爹一个劲地说是祖宗保佑呢,高兴着要回去。大伯,大婶,你们得帮帮我。要是我们婆媳不和,我爹夹在里头难做人。”
“你爹病糊涂了吧?”大伯终于忍不住,低声诅咒,“过门四年,这个节骨眼上怀了孩子,也不弄弄清楚。秀啊,还是带你娘去集上查查,兴许不是呢?查清楚了,大家都放心,免得到时失望。”
唐氏啐了他一口:“是你病糊涂了!有保媳妇怀了孩子,给咱们何家舔香火,多好的事儿,你竟然诅咒说没有怀上,安得啥心?你这样说话,叫侄儿媳妇咋想你?”
唐氏分明是希望萧氏怀上了,这样萧氏就能在何家站稳脚跟。安秀做了那么好的房子,身上肯定还有积蓄,萧氏能搜刮些来,自己也跟着沾沾光儿。有了何有保的孩子,萧氏的脚跟就稳了,想和离,她不同意,别人可没有法子!
“我也觉得是好事儿!”安秀笑道,“我正想给我娘顺顺气。前几日我犯浑,怕是气着她了。回头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只要她还认我这个儿媳妇。大伯,您给我做个见证。”
“你的心,大伯都懂!”何有旺看得出安秀的委曲求全,叹了口气,“家和万事兴,这个道理大伯也懂!既然你要陪礼,那咱就走了。”
“等会儿!”唐氏叫道,扯着何有旺的衣裳,“咱们就这样去?跟叫花子一样。回屋换身衣裳再去。秀啊,婶子可是丢了家里的活儿去帮你作见证,你可要记得你大伯婶子。”
“当然,当然!”安秀眯起眼睛笑。这是摆明了要礼嘛。只要能把这件事办了,多少钱安秀都舍得花。让萧氏的脾气顺了,对何有保好,安秀觉得倾家荡产也值了。
“啥话?”何有旺不悦道,还要说什么,被唐氏推回去换衣裳。
不一会儿,老两口便换了崭新的麻布衣裳,藏青色,显得老两口很精神。安秀一个劲地拍马屁说好看!
何早生一直站在自己的房间窗户底下,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见何有旺与唐氏换了身新衣裳出来,他吸了一口气,喊许氏过来看:“咱爹娘这身衣裳,我以前咋没有见过?”
许氏看了看,一眼就能认出是新买的,冷笑了一下,又将心头的疼痛压下去,半天才道:“你总是地里田里忙,一家人穿啥衣裳你还记得啊?老早前就买了,今日才拿出去呢。”
“不对!”何早生看着许氏,满眼疼痛,“这明明是新买的!上次咱们去卖乌龟,路过那家衣裳店的时候,伙计说是新来的料子,一千一百文一件。你还说好看,我记得!”
“哎呀!”许氏陪着笑脸,“你看岔了!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料子嘛,再说那伙计说是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做生意人知道大家爱赶新鲜,都这样说,不能当真!”
何早生见许氏不仅不在自己面前抱怨婆婆的虐待,反而帮衬着遮掩,心头如万针刺一般,看着许氏眼角细微的纹路,只差掉眼泪。五年来,她一直忍着这样的气,从不挑事!
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这么好的女人啊!
月月正在给那只小兔子喂食。自从从安秀家捉来这只兔子,小月月就有事做,每日给兔子割草,喂食,忙得脚不沾地。听到爹娘说话,小月月跑过来,扑到何早生的怀里。
何早生看着小月月乖巧喜人,心头微暖,一把抱起她。小月月附在何早生的耳边,用手捂住嘴,声音轻若蚊蚋:“爹,奶奶又给小姑姑买新衣裳了,说不要让娘看见。”
何早生后背一僵,笑容顿在脸上。
娘给自己与爹买了衣裳,给何霞买胭脂,说不定给何木生与何晓生买了什么,许氏要买匹布,她就不同意!
何早生的手臂猛然收紧。月月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劲地哭。许氏大惊失色:“早生,你做啥?你要勒死月月了,快松手啊!”
何早生听到许氏的喊叫,才回过神来。小月月被他勒痛了,哭得一脸都是泪水,何早生慌忙哄她,让她别哭了,刚刚爹不是故意的等等。小月月懂事,就不再哭了!
何有旺夫妇一走,何木生与何晓生见大哥大嫂回房了,也放下链杖回房间里躲着了。
许氏怀了身子,站了一会儿就累。这会子得了空闲,便拿出鞋来做。月月脚上的鞋快小了,孩子正在长身子,月月这几天总是鞋挤脚。许氏想赶紧抢着把月月的鞋做出来,不能叫孩子受罪。
何早生坐在床边与月月玩,见许氏垂首做鞋的模样,手脚麻利,不由地想起了曾经她说得话,低声问道:“月月娘,咱们分家单过吧!”
许氏一听,手下一颤,针刺到手,血珠子滚出来,她放在嘴里吮。抬眼看何早生一脸的坚定,许氏眼中闪着泪意:“你说真话?”
“嗯,真话!”何早生下定了决心,“这样一家子,根本没有办法过日子!等年底闲了,木生娶了媳妇,咱们就分家!不过你得受苦,生娃连坐月子的时候都没有!”
“我不怕!”许氏急忙道,“过的舒心,啥苦我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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