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知不知道柏子赢在哪?”
此时,老顾大叔正满世界找人呢,见是杜萌萌,赶紧回:“我也在找,没找到。”
“常去的地方都找了?”
“一个没落。”
“哪天找不到他的”
“三天前,小少爷下葬后就不见人了。”
挂断电话,杜萌萌的心忽忽悠悠的往下沉。倒不是怕柏子赢寻短,他没那么脆弱,就怕他借酒消愁什么的。这都三天了,万一喝多了一睡不醒,那可完了。
杜萌萌急的不得了,指挥计程车把能想到的地方全去了一遍,仍是找到。
又一天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杜萌萌没头苍蝇似得到处找人时,意外的接到老妈的电话。
杜妈妈在乡下疗养的不错,面红体胖一顿能吃两碗饭。
这天,杜妈妈正在院子里喂‘鸡’,柏子赢来了。
老太太特高兴,擦了擦手刚要问你吃饭了没,柏子赢已经进厨房了。
盛了碗米饭,拌了点早上剩下的炖白菜,站在锅台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咋啦这是,又和萌萌吵架了?”杜妈妈关切地问:“脸‘色’这么差,萌萌又欺负了你?”
摇头,柏子赢继续扒拉碗里的饭。
这是杜妈妈头一次见柏子赢这么吃东西。好似饿了好几天,恨不得一口吞下整碗饭。以往他不这么吃东西的,修养极高,别说大口大口吞咽,菜放在碗里都不行,说别人看了会恶心。
吃完饭,柏子赢和杜妈妈说:“我洗个澡,睡一觉再陪您聊天。”
杜妈妈想马上给‘女’儿打电话来着,转念一想,这孩子招呼没打一声过来,一定有话和自己说,得,先听他说,回头在问‘女’儿吧。
柏子赢睡了整整一下午才起来,起来后先是把院子扫了一遍,而后搬着小板凳坐在杜妈妈身边。
“妈,我儿子死了。”柏子赢说。
杜妈妈呆了,半响,‘摸’着柏子赢的脑袋:“别难过,生死有命,再投胎一定没病没灾,是好事。”
眼泪刷的流出来,伏在杜妈妈怀里,这是子儿子死后,柏子赢第一次哭。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可那份父子之情依然浓烈到他此生都无法忘怀。
他永远也忘不儿子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的留恋。黑亮的眼睛一点点暗淡,偶尔又挣扎的燃亮,像是在和他说再见,又像是在说,不舍得离开。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这一晚,杜妈妈一直陪着柏子赢聊天,没有避讳,聊的都是柏念这几个月的趣事。第一次打哈欠,第一次打喷嚏,第一次对他笑,第一次换‘尿’片等等。
柏子赢聊的很开心,眉眼含笑眸光清亮,好似儿子根本没死一般。
杜妈妈没阻止,陪着他一起笑一起回忆。有些事,需要深深记印在脑海。
第二天,趁着柏子赢睡觉时,杜妈妈拨通‘女’儿的电话。
此时,杜萌萌一众人已经没日没夜的找了好几天了,听老妈说柏子赢去她那了,惊的跟什么似得。
“他没事吧?”杜萌萌问。
老太太回:“没事,吃了早饭回房睡觉了,你要有空,过来看看他。”
杜萌萌纳闷坏了,咋跑我妈那去了。然而此刻由不得她想太多,挂断电话通知下柏家的人,立马拦了辆车。
到乡下已经是下午,推开院子的‘门’,入眼的是,柏总喂‘鸡’呢。
杜萌萌就那么站在大‘门’口,直愣愣的看着柏子赢。
“没吃饭吧,锅里炖的猪‘肉’粉条,给你盛一碗。”柏子赢说罢放下簸箕。
杜萌萌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泣不成声:“你怎么了?难受就哭出来吧。”
柏子赢怔了一会才抬起手臂,轻轻笑了下:“哭什么,妈说的对,小念活的太痛苦,早点离开也能早一点投胎。”